回到旌節城,街巷之間已經大半熄燈。
行宮入口處,夜驚堂站在宮門外,手撐著油紙傘遮在鈺虎頭頂:
“天色太晚了,回去早點休息,身體不好別老熬夜。”
女帝走到城門洞內,回頭看向夜驚堂,上下打量一眼,便擺手道:
“行了,你也早點回去,那麽多美嬌娘獨守空閨等著,你估計也沒進去坐坐的心思。”
夜驚堂感覺鈺虎就是不敢讓他進屋坐坐,才故意這麽說,他搖頭一笑:
“那我先走了?”
女帝微微頷首,站在原地目送。
夜驚堂想想走上前去,又欺君犯上,在紅唇上啃了口,而後不等鈺虎反擊,就快步跑向雨幕下的街市:
“帳先欠者,下次過來,我給你帶首好詩詞還債,走了。”
女帝雙眸微眯,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但目送夜驚堂身形隱入夜幕後,還是抬手輕輕摸了下紅唇,又回頭看向囚籠般的巍峨宮閣,暗暗歎了口氣,獨自步入了其中……
……
折騰大半晚上,家宴早已結束,連車馬行附近的街市都已經熄燈,只剩幾家勾欄還有若有若無的響動。
夜驚堂撐著傘走向落腳處,腦子裡回想著今晚忽如其來的獨特經歷,正出神之際,巷子旁邊的牆,就傳來了一聲:
“咕嘰咕嘰?”
抬眼看去,吃飽喝足的大鳥鳥,蹲在圍牆上,圓腦袋還頂著個不知誰編的小鬥笠,滿眼獻寶的搖頭晃腦。
夜驚堂收回心念,把鳥鳥接過來,拿起竹子編織的小鬥笠看了看,詢問道:
“誰給伱弄的?”
“嘰嘰……”
鳥鳥掌控翅膀晃蕩,比劃了個葫蘆的曲線。
夜驚堂一愣,因為家裡葫蘆身段兒的媳婦挺多,第一時間還在想是誰,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鳥鳥在畫酒葫蘆。
他搖頭一笑,抬指在鳥鳥肚子上撓了撓,而後便把它放在門墩上,進入了院子打量。
車馬行的夥計掌櫃都放了大假,大院之中也沒外人,住的都是姑娘家。
夜驚堂環視一周,可見凝兒還沒睡,站在遊廊附近的房間窗口內,瞧見他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悄然躍出窗戶,來到跟前:
“雲璃剛睡著沒多久。白錦沒事吧?”
夜驚堂眼見四下無人,把凝兒抱起來,走向後方宅院:
“沒事,就是推演鳴龍圖出了岔子,我幫忙護了下道,現在已經回客棧了。”
駱凝聽見此言,滿是擔憂的眉宇才舒展了些,發現被夜驚堂往後面抱,她眼底又顯出幾分冷冰冰:
“小賊,你作甚?”
“睡覺呀,還能作甚……”
“我要回去探望白錦,沒時間……”
“唉,都多久沒親熱了,抱著一起聊聊也行嗎……”
夜驚堂言語哄著小媳婦,不忘捏月亮親耳朵,不出片刻就跑到了後方宅院。
駱凝雖然表面冷冰冰,但心裡都快想死小賊了,只是口頭抗拒了兩下,便擺出無可奈何只能任由欺辱的小模樣。
不過她眉頭剛蹙起來,又想起了什麽,低聲道:
“聽水兒說,女王爺也……你要不先去她那邊探望下,問下她過不過來?免得她位高權重的,覺得我欺負剛進門的妹妹,以後給我穿小鞋……”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離人她們沒回宮?”
“你忽然出門了,還這麽久不回來,她哪裡放得下心,和太后在東宅歇息。你先過去看看吧,我和三娘在屋裡等你,水兒你不用叫,她待會肯定自己跑過來……”
夜驚堂見凝兒認真安排寢居之事,想了想頓住腳步:
“在這裡要待些天,要不咱們去城裡找個客棧,和在京城一樣偷偷亂來一次?”
“……”
駱凝見夜驚堂想和她過次二人世界,眸子動了動,明顯是被寵到了。
但這番好意,她再暖心也消受不起,畢竟夜驚堂和公牛精一樣,能把她弄死,真自不量力跟著單獨跑出去了,待會被操練的哭哭啼啼都不好叫委屈,那不是自討苦吃。
為此駱凝內心稍微糾結一瞬,便擺出大婦姿態,教訓道:
“身為男子,要一碗水端平,我又不是善妒的女子,新人進了門,我若是不照應,往後家裡還不得亂套了?放我下來,我自己去三娘屋裡。”
夜驚堂見凝兒不敢和他單挑,也沒強求,把她放在了過道裡,低頭在唇上點了下。
駱凝一如既往不情不願,但還是讓夜驚堂親完了,才推著肩膀讓他趕快過去,獨自跑去了三娘的房間。
太后娘娘和靖王在此過夜,居住的地方自然雅致,不光紅玉在側屋裡,秀荷也被安排了過來幫忙伺候,不過此時都已經歇息了,屋子裡靜悄悄的。
夜驚堂來到東宅的主屋外,在屋簷下聆聽,發現懷雁睡在裡面,便悄然推開門,從外屋的珠簾旁往裡看了眼。
裡屋之中,妝台上還放著一盞燈,此時蠟燭見底,但並未熄滅。
而床鋪裡側,珠圓玉潤的太后娘娘竟然還沒睡,背對外面側躺在枕頭上,手裡拿著本書,借著燭光在全神貫注翻閱,從夜驚堂的角度看去,能依稀瞧見——只見太后娘娘,跪趴於玉榻之上,滿月正對著身後妙人兒……
?
夜驚堂逮住太后娘娘看雜書,眼神自然出現變化,略微琢磨,悄悄摸摸走到了架子床旁邊,俯身湊到太后娘娘肩膀處,仔細打量。
太后娘娘正看到劇情關鍵處,目不轉睛臉色發紅,光線忽然變暗,還以為蠟燭又滅了,本想轉身換根蠟燭,結果這一轉身,就看到一張男子的俊朗臉顏,處於咫尺之外的正上方。
“嗚——?!”
夜驚堂眼見太后娘娘嚇得一抖,想要尖叫,就迅速捂住了紅唇,低聲安慰:
“是我是我……”
太后娘娘一愣,先是驚喜了下,繼而又焦急起來,把手拉開,推夜驚堂肩膀,低聲道:
“你放肆!你……離人睡在隔壁,被發現了怎麽辦?你快出去……”
夜驚堂見太后娘娘如同怕被閨女發現地下戀情似得,眼底有些好笑,把雜書抽過來,放在了妝台上,低聲道:
“別這麽看書,對眼睛不好。”
太后娘娘練過浴火圖,根本不怕傷眼睛,但這時候哪有心思說這些,只是道:
“本宮知道。你快出去……屋裡姑娘那麽多,非得來欺負本宮……”
夜驚堂本來只是進來關心一下,但見太后娘娘不讓他欺負,還真就不樂意了,當下側躺下來靠在跟前,把太后娘娘摟住:
“賊不走空,讓我走,娘娘總得意思意思吧?”
“?”
太后娘娘見夜驚堂鑽被窩了,頓時慫了大半,雙手縮在胸前,也不敢再亂推了,轉而柔聲道:
“你……你先說好,不準得寸進尺,拿了好處就走。”
夜驚堂點了點頭,而後輕抬下巴示意。
太后娘娘本想親一下,但心中又覺得夜驚堂胃口大,光這樣怕是送不走,稍作糾結,還是把暗紅睡裙的衣襟解開,又勾開繡著彩鳳的布料,把夜驚堂手拿過來,放在了團團上面,而後才堵嘴。
窸窸窣窣~
夜驚堂見太后娘娘這麽乖巧,心底著實有點飄,掌心貼著柔膩肌膚,抱了好一會兒,太后娘娘才抬起漲紅臉頰,又把他往外推:
“滿意了吧?”
夜驚堂肯定是滿意了,本想起身離開,不過又想起了今天酒桌上的話題,他小聲詢問:
“今天凝兒問誰是沒毛丫頭,你……”
“?”
太后娘娘眼神有點惱火,可能是怕夜驚堂真誤會她也和小丫頭片子一樣,便暗暗咬牙握著大手,隔著睡裙布料貼在肚子下,小聲道:
“現在滿意了?”
夜驚堂滿眼都是笑意,想得寸進尺都不太好意思了,稍微感覺了下輪廓,便起身把薄被蓋好:
“別躺著鑽被窩看書,該睡的時候還是好好睡,我先走了。”
太后娘娘暗暗松了口氣,連忙把幔帳拉下來,遮的嚴嚴實實。
夜驚堂暗暗搖頭,把燭台吹滅後,才悄然走出房間,來到了隔壁屋裡。
隔壁房間中已經黑燈瞎火,架子床上,笨笨已經就寢,可能是擔憂他久久未歸的事兒,並未褪去衣袍,依舊穿著胖頭龍蟒服,側躺在枕頭上,春被搭在腰間,睫毛微動看起來還在做夢。
夜驚堂來到近前看了看,而後便微微俯身,想把笨笨公主抱起來。
東方離人睡夢中發現身體一輕,便驚醒了過來,蹙眉打量,發現是夜驚堂,便抬手揉了揉眉心:
“怎麽才回來,幾更天了?”
“後半夜了。殿下要不去我那邊睡?”
東方離人剛剛醒來,腦子還有點迷糊,不過聽見這話,就徹底清醒了,雙眸微冷:
“夜驚堂,你又放肆是吧?想侍寢也是本王翻你牌子,哪有你自己來屋裡抱本王的道理……”
夜驚堂見笨笨沒拒絕的意思,便悄然出了門,前往宅院後方:
“等傷一好,我就得去北梁了,來回最快也得個把月。這次再帶著殿下,很難照顧周全,確實得分別幾天,我這也是舍不得殿下,才有些冒昧……”
東方離人很想去北梁,但也知道她江湖經驗基本沒有,跟著兵馬過去尚可,跟著夜驚堂確實幫不上忙,當下心底暗暗歎了聲。
不過能去天琅湖浪一圈兒,東方離人心底已經很滿足了,對此道:
“本王又不急,等聖上北伐功成,有的是時間過去遊玩。你此行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北梁雖然有些暗樁,但見不得光,也沒法給你帶來多大助力……”
“這我自然知道。”
“還有,華青芷就在燕京……”
夜驚堂聽見這話,有些無奈道:
“我是過去辦大事,又不是談情說愛,提她作甚。”
東方離人感覺夜驚堂到了燕京,找不到門路的情況下,肯定會借助華青芷在朝廷的關系。
不過這些事夜驚堂自有主張,她身為頂頭上司,在大後方微操不太好,便沒有多言,只是靠在懷裡來了句:
“你這色胚的性子,本王還不了解。”
“唉……”
兩人幾句話間,便來到了後方亮著燈火的廂房外。
夜驚堂從門口進去,便發現凝兒和三娘坐在茶榻兩側。
凝兒依舊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模樣,在慢條斯理泡茶。
而三娘應該剛被叫醒,身上穿著鵝黃睡裙,在榻上柔雅側坐,擺弄著眼下的各種刑具……
啪——
發現夜驚堂抱著女王爺進來,裴湘君臉色一紅,迅速把裝著刑具的盒子扣上,藏在了腰後,擺出端莊知性的模樣:
“殿下,您也來啦?”
東方離人進屋發現三娘和凝兒,也愣了下連忙從夜驚堂懷裡跳下來,恢復了昂首挺胸的霸氣站姿,和視察民情似得左右打量:
“師尊和梵姑娘呢?”
“她們在屋裡休息,要不我去叫她們……”
“不必,本王去請師尊過來,一起……嗯……喝茶聊聊。”
東方離人和三娘、凝兒並不是非常熟,師尊不在一起亂來太尷尬,當下自個出門,跑去了璿璣真人的房間。
夜驚堂本來想一起過去,但被笨笨眼神威脅回來了,當下隻好進入屋裡,笑道:
“我換件衣服,剛才淋雨,袍子有點潮。”
裴湘君臉色有點發紅,站起身來,幫夜驚堂寬衣:
“待會要脫的,還換個什麽?”
駱凝發現女王爺真被請過來了,就知道待會的事情,怕是羞於啟齒難以入目,此時有點忐忑:
“就這麽大點的床,你……要不我回客棧算了。”
三娘見凝兒打退堂鼓,自然不樂意,輕哼道:
“你不是一直窩裡橫嗎?瞧見女王爺就慫了?被窩裡無大小,把你收拾水兒的本事拿出來就是了……”
駱凝想想也覺得臨陣逃脫,有失體面,當下端著茶杯默默思考,待會該怎麽才能穩住夜驚堂第一個女人的地位。
結果清茶尚未入口,她就發現三娘把夜驚堂袍子褪了下來。
夜驚堂為了輕便,穿的不多,袍子褪下就是袒胸露臂,此時借著燭光,可見兩側肩膀上都扎著白色繃帶。
三娘見此眼神一緊,蹙眉詢問道:
“你剛才又受傷了?”
而駱凝則是坐直了些,起身來到夜驚堂跟前仔細打量,又摸了摸白色布料:
“這……你從哪兒弄來的?”
夜驚堂瞧見凝兒眼底的狐疑,就知道她想歪了連忙解釋:
“剛才薛教主不是練功練錯了嗎,我攔著她,不小心崩裂了傷口,她把裙擺撕下來給我包扎,別誤會。”
駱凝倒是不想誤會,但她但凡見過的漂亮女子,最後都跑進家門來打團了,怎麽可能不擔心白錦也隨大流,來個夫妻共侍一夫。她想了想道:
“白錦性格率直,不會拐彎,你最好別招惹她,若是把她惹毛了,說卸你兩條腿,這世上沒人拉得住。”
“這我自然知道,我也沒招惹她……”
三人正說話間,外面就響起了腳步。
東方離人走在最前,眼神有點古怪,但神色依舊維持著從容不迫的帝王儀態,走進屋裡後,輕咳一聲,自顧自在茶榻旁四平八穩就坐。
而後面,白衣如雪的璿璣真人,右手提著幾個酒壇,左手則用力拉著青禾,邊走邊勸說:
“一起喝酒聊聊天罷了,又不做別的,你慫什麽?”
梵青禾穿著薄紗睡裙,明顯是被水兒從被窩裡硬拉了起來,行走間能看到白淨小腿。
此時她臉色漲紅,幾乎是被拉著往前滑行,單手掩著胸口道:
“我都說了我是大夫,你喝酒老把我拉著作甚?我不去……”
“走啦走啦……”
“我不!”
等走到門口,瞧見赤著上半身的夜驚堂出來,梵青禾脖子微微一縮,囁嚅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夜驚堂很是照顧青禾的情緒,來到跟前,示意胳膊:
“剛才出門一趟,把傷口弄裂了,梵姑娘幫我重新包扎一下,大晚上還把你叫起來,實在麻煩了。”
梵青禾知道有妖女在,她今天就逃不過一劫,眼見夜驚堂給坡下,暗暗咬牙還是放棄了掙扎,低著頭道:
“我……我就給你檢查傷勢,你注意分寸。”
“這不就對了。”
璿璣真人推著青禾進入房間,控場能力相當強,把酒壇放在了小案上,便吩咐道:
“凝兒,去把毯子取來,咱們來玩行酒令。三娘,有下酒的零嘴沒有?乾喝沒意思……”
駱凝知道水兒也就囂張這一下,待會來真的,就原形畢露了,也沒對著來,起身取來三娘練瑜伽的毯子,鋪在了地上。
三娘則取來了瓜果肉干等零食,邀請妹妹們在屋裡落座:
“殿下,梵姑娘,過來坐下吧,屋子不大,將就一下……”
東方離人有師尊在前面打頭陣,心裡壓力自然小很多,先把門窗關上,才在毯子端坐,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梵青禾給夜驚堂處理肩膀傷勢。
很快,六個人便在燈火通明的房間裡圍著坐下來,三娘幫忙倒酒,水兒則取出了簽筒,興致勃勃道:
“誰先來?”
駱凝還以為玩的是今天酒桌上那種擦邊的,故意坐在了水兒上家,此時非常勇猛,直接拿過了簽筒:
“我先,嗯……嗯?”
駱凝正準備搖簽,就發現幾十隻木簽上,寫的全是不堪入目的東西,幾乎把俠女淚招式寫完了,甚至還有自創的招式……
?
駱凝清冷表情一僵,轉頭望向水兒:
“你寫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璿璣真人微微聳肩:“這可不是我寫的,是離人弄得,你要罵罵她。”
“咳~”
東方離人眼神稍顯尷尬,目不轉睛盯著青禾的手,好似什麽都沒聽見。
裴湘君見凝兒臉色漲紅,也起了好奇心,湊到跟前打量,結果就是開了眼界,不確定道:
“還能這麽玩?”
駱凝把簽筒遞給三娘:
“你先吧,你是東道主。”
?
裴湘君聽見這話自然不樂意了,就這上面寫的東西,她要是當出頭鳥,抽到個過火的,那不得當場沒臉見人。
裴湘君想把簽筒推回去,但凝兒肯定不敢接,她們倆互相挖坑,也不符合當前形勢,想了想便看向隔岸觀火的璿璣真人:
“水兒,你起的頭,怎麽也得先熱個場吧?不然大家都放不開,怎麽玩?”
璿璣真人正在看凝兒笑話,見三娘把矛頭轉向她,無所謂道:
“意思是我先搖簽?”
三娘可不笨,知道水兒戰力低下,但酒量好,最開始肯定全選罰酒,對此搖頭道:
“是熱場,就是表演個節目,讓我們看看,好放開些。你以前給凝兒刻了個‘出入平安’,凝兒一直沒用上,要不自己戴上,讓我們開開眼?”
駱凝聽見這話,覺得三娘果真有大婦氣度,點頭應和道:
“沒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自己親手做的,自己先試了再說。”
梵青禾本來在悶頭療傷,見三娘凝兒合起來收拾妖女,也來了精神,雖然不明白是什麽刑法,還是配合道:
“對呀,你先來試試,別光拱火。”
東方離人就不用說了,好奇已久,也開口道:
“師尊你就試試吧,我看書上寫的也不難。”
“……?”
向來風輕雲淡的璿璣真人,進門就被四人聯手圍剿,也是有點懵了,眨了眨眸子:
“你們合夥對付我作甚?要是嫌棄我,我出去就是了……”
駱凝眼見水兒想跑,豈會樂意,直接就把水兒摁住,三娘也挪了過去幫忙脫裙子:
“玩不起是吧?”
而梵青禾瞧見妖女翻船,連包扎都放在了一邊,也跑到跟前摁住肩膀:
“你跑什麽?以前欺負人的膽量呢?”
東方離人倒是很孝順,沒有對師父下手,只是在旁邊好奇看著。
夜驚堂見幾人打鬧起來了,自然也沒在旁邊坐著當悶葫蘆,來到跟前:
“早都和你說了別樹敵太多,你看現在弄得……”
璿璣真人被圍剿,再好的心智此時也有點慌了,臉色發紅道:
“夜驚堂,你也欺負我是吧?你信不信……嗚”
話沒說完,就被凝兒把嘴捂住了。
三娘解開白裙,發現牡丹花的圖案,還挑了挑眉毛:
“喲~打扮的挺漂亮,明明有備而來,還這麽扭捏?”
東方離人發現自己的傑作,稍微湊近了些,插話道:
“這是本王用梵姑娘調配的花蜜畫的,梵姑娘說是甜的。”
梵青禾幫忙弄這個,就是為了收拾妖女,此時很直接道:
“夜驚堂,你要不嘗嘗?”
“呵呵,是嗎……”
……
璿璣真人桃花眸睜大了幾分,這次是徹底被折騰慫了,想要扭頭求饒叫姐姐,但被凝兒捂著說不出話來,尚未掙扎兩下,便柳眉輕鎖腳背弓起,悶悶發出一聲:
“嗚~……”
沙沙沙~
窗外細雨綿綿,燈火通明的屋子門窗緊閉,時而傳出歡聲笑語,而庭院中的花兒也在風雨之間無聲綻放,給今年的初春染上了第一抹色彩……
——
龍起梁川勢莫當,風雲際會入天琅。
山川自此歸王氣,獨向關山定西疆。
第八卷:雲起龍驤(完)
第九卷:魚遊沸鼎。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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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