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倫和方氏被門外的聲音給驚動了,趕忙派人出門去打探是怎麽回事。
很快下人就回來了,並把外面的情況如實稟報給了老爺夫人。
賀倫和方氏聽完後登時就變了臉色。
方氏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否認。
“不可能!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是我家嬌嬌做的,我家嬌嬌是個有教養的好孩子,絕對不會胡亂造謠,肯定是外面那群人胡說八道,我得去跟他們理論,不許他們再敗壞嬌嬌的名聲!”
說著她就急匆匆地衝了出去。
賀倫攔都沒攔住。
他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決定先去問問賀嬌,看看她是怎麽說的。
賀嬌這時正在挑選首飾,她打算好好打扮一番,然後去縣衙附近轉轉,興許能跟鍾殊然來一場君子淑女的浪漫邂逅呢。
她剛把一支金釵插進發髻裡,就見到父親推門走進來。
她摸了下頭上的金釵,用撒嬌的語氣問道:“爹,您覺得我戴這支釵子好看嗎?”
賀倫不答反問:“九曲縣主和縣太爺之間的八卦,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賀嬌直接就僵住了。
她脫口而出:“您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賀倫心裡的最後一絲僥幸徹底消失。
他指著閨女,痛心疾首道:“你忘了我當初是怎麽跟你交代的嗎?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們把九曲縣主和縣太爺之間的事情說出去,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
賀嬌心裡很慌:“我不是故意的說出去的,我是在跟小姐妹們聊天是,不小心說漏嘴的,而且我沒說太多,就隻說了一兩句,我還叮囑她們千萬別說出去,我沒想到她們會把事情傳得人盡皆知。”
“是不是故意的都已經不重要了,你現在就跟我去縣衙,向縣太爺負荊請罪。”
賀嬌往後縮:“我不去。”
要是讓鍾殊然知道她散播謠言的事情,鍾殊然肯定會恨死她的,她才不要被鍾殊然記恨上。
賀倫氣急敗壞:“你個蠢丫頭,你知不知道這事兒有多嚴重?要是被縣太爺和九曲縣主知道你造謠毀壞他們的名聲,就等於是同時得罪了他們兩個人,我只是小小的一個員外,只要他們一句話,我立馬就得拖家帶口滾出九曲縣。”
賀嬌還在猶豫:“不會的,他們沒證據,不會隨便對咱們下手的。”
“他們是什麽人?一個是本地縣令,本地的大事小情全歸他管,另一個是天子親自冊封的縣主,我們見到她都得下跪行禮,他們要想發落我,根本就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一句話就行了!”
賀嬌被他爹說得啞口無言,神情越發倉皇無助。
她之前還在為自己的計策洋洋得意,以為光憑幾句話就能讓江微微名聲掃地,卻沒想到最後名聲掃地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在賀倫的一再催促下,賀嬌不甘不願地站起身,跟著他走出臥房。
父女兩個剛走到前院,就迎面碰上了方氏。
方氏剛從外面回來,她滿面怒容,顯然是被氣壞了。
她一看到賀倫和賀嬌,就氣呼呼地開口:“外面那些人太過分了,居然把所有過錯都怪到嬌嬌頭上,這件事情跟我們嬌嬌根本就沒有關系,他們這樣做簡直就是敗壞嬌嬌的名聲。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咱們得把家裡的家丁全部召集起來,把外面那群人趕走,不準他們再胡言亂語!”
賀倫卻道:“他們不是胡言亂語,造謠確實是從嬌嬌口裡傳出去的!”
方氏一愣,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吧?”
賀倫看向自家小閨女:“嬌嬌,你親口跟你娘說,謠言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方氏也看向閨女。
在父母的注視下,賀嬌非常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是我。”
方氏呆了好一會兒才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隨口那麽一說,沒想到會被傳得人盡皆知。”
方氏頓時就急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你的名聲毀於一旦?!”
賀嬌低下頭:“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方氏還想再說些什麽,被賀倫給打斷。
“行了行了,事已至此就別再說這些廢話了,嬌嬌得跟我去縣衙向縣太爺負荊請罪,希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嬌嬌這一回。”
方氏憂心忡忡:“就算縣太爺原諒了嬌嬌,九曲縣主那邊呢?她本來就對咱家有成見,要是再讓她知道嬌嬌做出這種事情,肯定不會輕饒了嬌嬌。”
賀倫歎道:“咱們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帶著賀嬌從後門離開,乘坐驢車來到縣衙門口。
鍾殊然這會兒正在接待一個特殊客人。
這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回到九曲縣的顧斐。
顧斐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想怎麽死?”
鍾殊然抱住腦袋,瘋狂喊冤:“我真的是清白的啊!我和你媳婦什麽關系都沒有啊!”
“可外面都已經傳遍了,所有人都說你勾引了我媳婦。”
想起這件事情,顧斐就心梗。
他好不容易辦完公務,快馬加鞭地趕回九曲縣,誰知剛到鎮上就聽到很多人在議論江微微和鍾殊然之間的緋聞,而且一個個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活像是他們親眼看到江微微和鍾殊然那啥啥了似的。
顧斐這人看著成熟穩重,可在感情方面,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心眼。
他在得知緋聞後的第一時間,就氣勢洶洶地殺到縣衙,要找鍾殊然來一場情敵之間的生死決鬥。
當然,介於兩者之間的武力值相差太過懸殊,真要決鬥的話,肯定是鍾殊然單方面被虐殺。
鍾殊然哭著哀嚎:“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蹲在家裡都能有鍋從天而降砸我腦門上!”
顧斐抽出腰間佩刀的繡春刀:“給你個選擇,要麽你被我一刀砍死,要麽你拿起武器跟我一決生死。”
“這兩個選擇的結局難道不是一樣的嗎?最後不都是我被你砍死嗎?!”
“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那就乖乖受死吧。”顧斐抽刀砍去。
“救命啊!來人啊!”鍾殊然抱頭鼠竄。
兩人一前一後地衝出書房,正好跟前來報信的南瓜迎面撞上。
鍾殊然趕緊躲到南瓜身後,特別厚顏無恥地喊道:“你要想殺我,就先從南瓜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南瓜:???
…………
本月最後一天,求一波月票,麽麽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