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面露無奈:“你誤會了,我跟那個紅螺沒有任何關系,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就冒出了那種心思。”
“我不管這些,人是你招惹來的,你就得負責給我把事情擺平了。”
顧斐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去拉她的手,嘴裡說道:“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面前的。”
江微微躲掉他的手:“出現在你面前也不行!”
顧斐乾脆將她整個人都摟進懷裡:“行,都聽你的。”
江微微哼了聲。
天色漸暗。
聶振奇命人在白月亭內擺下一桌宴席,命人將江微微和顧斐邀請過來。
四人圍桌坐下。
江微微問:“小郎君怎麽樣了?”
余氏笑著說道:“長明身上的紅疹已經消下去很多了,這會兒正在睡覺,我讓奶娘在旁邊照顧他。江大夫,在這次多虧你了,不然我家長明的病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好。”
“夫人客氣了,這些都是我身為大夫應該做的。”
聶振奇問:“聽說今早有人來太守府找你們?”
這事顧斐不知道,回答的是江微微。
她說:“來的是魏素蘭和她相公,兩人在我這裡鬧了一場,魏素蘭被他相公給休了,後來他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去了哪裡。”
聶振奇說:“我聽人說魏素蘭被送去了杏林堂,後來她自己雇了輛驢車回九曲縣去了。”
江微微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裡卻有些好笑。
這個聶振奇真夠八卦的,明知道人家兩口子鬧離婚,居然還派人去跟蹤魏素蘭,這種人放在現代社會肯定是會是個非常熱心的吃瓜黨。
余氏看著江微微那光滑白皙的肌膚,滿心的羨慕:“年輕真好啊,瞧瞧這皮膚,就跟剝了殼的煮雞蛋似的,滑溜溜的,哪像我啊……”
她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心裡有些黯然。
自從生完孩子後,她的臉上留下了一些妊娠斑,肚皮上也是松松垮垮的,雖然聶振奇沒有嫌棄她,可她自己嫌棄自己啊。
江微微說:“像夫人這種情況,可以試試玉容散和玉肌散,玉容散擦臉,可以祛斑美白,玉肌散擦在身體上,可以緊致皮膚,減少皺紋。”
余氏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你說的可真是的?那兩種東西真有這麽好用?”
“您若是不信,可以試試看,等用了一個療程下來,效果自然就能顯現出來。”
余氏忙問:“哪裡有這兩種藥賣?”
“我這次來府城,正好帶了兩罐玉容散和玉肌散,回頭送給您試試。”
余氏喜出望外,自覺跟江微微更親近了些,拉著她又說了好些話,其中大多都是初為人母的幸福和辛苦。
江微微認真地聽著,時不時應和兩句。
另外一邊,聶振奇正在詢問顧斐何時去參加會試?
下個個月就是會試的日子,從秋陽府道汴京少說也要一個月,必須得盡快啟程,否則很可能會錯過考試的日子。
顧斐卻道:“學生不打算去參加會試。”
聶振奇很意外:“為何?”
“學生無心仕途,隻想待在鄉下,陪著媳婦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聶振奇皺眉,滿臉的不讚成:“男子漢志在四方,怎能跟個娘們似的,為兒女情長所累呢?!”
他的話剛說完,江微微和余氏就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聶振奇被這兩個女人的視線看得很不自在。
余氏輕哼:“我們娘們怎麽了?你是看不起我們嗎?”
強大的求生欲讓聶振奇迅速改口:“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看不起夫人的意思,那什麽,兒女情長也沒什麽不好的,但在兒女情長的同時,也可以努力一展抱負啊,你們說是吧?”
余氏遞給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扭頭繼續跟江微微聊天。
顧斐敬了聶振奇一杯酒,然後才道:“人各有志,我這個人沒什麽野心,隻想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卷入朝堂的紛爭裡面。”
聶振奇仍舊覺得很可惜。
在他看來,顧斐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若是能入朝為官,必定能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然而,顧斐主意已定,即便是身為太守的聶振奇,也無法勸動他改變主意。
待酒席散了。
他們各自回屋休息。
余氏去看自己的兒子,兒子這會兒剛醒,見到娘親來了,立刻就伸出雙手要抱抱。
余氏換了身衣服,又洗乾淨手,這才把兒子抱起來,小心查看他身上的紅疹,看起來比之前又消散了一些。
聶振奇還在想剛才的事情,他歎道:“我還從沒見過像顧斐那麽不思進取的男人,明明有本事平步青雲,卻非要窩在小山村裡當個山裡漢,也不知道他的腦袋瓜子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麽?!”
“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得像你一樣野心勃勃嗎?我瞧著顧斐現在這樣子也挺好的,守著媳婦好好過日子,可比那些成天想方設法鑽營的男人強多了。”
聶振奇不認同媳婦的觀點,在他看來,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建功立業,可無數次歷史經驗告訴她,這些話跟他媳婦說不通。
他乾脆不再說這些,轉而專心地逗弄兒子。
次日一大早。
江微微去給聶長明複診,顧斐和阿桃也陪著她一起去了。
在江微微給聶長明看病的時候,聶振奇把顧斐叫到旁邊,一副有話要跟他的架勢。
顧斐跟著他走到旁邊坐下。
聶振奇說:“既然你不願考進士,不如就留在秋陽府幫我做事,之前程昱被斬首,舍人的職務空了下來,你有沒有興趣補上這個缺?“
在南楚,太守的權力非常之大,府城之內的所有官員人事任免,他都可以一人決斷。
舍人雖然只是個從六品的小官,但卻握有實權,且能擔任這個職務的人,一般都是太守的心腹,現在太守願意把這個職務主動給顧斐,足以看出他有多麽看重顧斐。
顧斐說:“能得到太守大人的厚愛,學生萬分榮幸,只不過,學生如今的身份怕是不適合留在太守府任職。”
聶振奇皺眉:“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