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被推開,也沒吭聲,就這麽站在旁邊,低垂著腦袋。
直到江微微喊了一聲秀兒。
秀兒這才抬起頭,她看向江微微,黑沉沉的眼珠子稍微有了點亮光。
何霞已經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了,她知道是江微微救了自己。
“微微姐,謝謝你救了我。”
系統接連發出提示。
“恭喜宿主成功治愈一個病人,獎勵1個積分!”
“恭喜宿主獲得來自病患的真心感謝,獎勵1個積分!”
江微微沒有急著去查看積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秀兒,見到秀兒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江微微問:“你今天出門了嗎?”
秀兒搖頭:“沒有。”
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都待在家裡,既不想出門,也不想見人。
江微微說:“你跟我來。”
見她往院門口走去,秀兒遲疑片刻,最後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何霞沒有阻攔。
等走出院門,江微微示意秀兒去看那棵桂樹。
秀兒順勢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吊在桂樹上的男人,神情一愣,隨即快步跑過去。
她不像何霞那樣,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她睜大眼睛,緊盯著被吊在樹上的男人,在看清楚對方的五官時,終於確定,他就是昨晚欺負自己的那個畜生!
江微微解釋了一句:“昨晚村長來了,他知道了你被欺負的事情,非常生氣,讓人把張吉吊起來,以示懲戒。”
秀兒看著張吉狼狽不堪的樣子,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隻覺得怒從心頭起,張嘴就罵。
“你個禽獸,你平時不是很威風嗎?你不是喜歡打人嗎?來啊,你現在再來打我啊!”
罵完之後,她還覺得不解氣,又搬起一塊石頭,準備朝張吉砸過去,準備砸死這個禽獸!
何霞見狀,趕緊攔住她:“秀兒,你冷靜點,殺人是要償命的!”
秀兒不管這些:“只要殺了他,我就算死了也值得!”
江微微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蠢貨!為了這麽個禽獸去死,你的腦子是被門夾壞了嗎?!”
秀兒動作一頓。
她的眼眶變紅,咬牙說道:“可如果不殺了這個禽獸,我和我娘以後都沒有活路!”
何霞有心勸她看開點,可當視線觸及到閨女臉上的傷痕時,立刻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都怪她自己沒用,護不住閨女,才會害得閨女變成這樣子。
是她的錯!
想著想著,何霞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江微微看她們母女兩人的目光,就跟在看智障似的,滿滿的都是恨鐵不成鋼:“你們傻啊?殺了他也太便宜他了,當然是要留著他,好好地折磨他,以前他們是怎麽對待你們的,以後你們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反正他只有一個人,真要打起來,你們兩個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人?別跟我說他是男人,力氣比你們都大,我也是女人啊,我之前不照樣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何霞母女的表情瞬間呆滯。
過了好一會兒,何霞才喃喃道:“這樣不好吧……”
秀兒卻像是忽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微微姐說得對!就這麽殺了他也太便宜他了,像他這種人渣,就得狠狠地折磨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怎麽欺負我們的,我們就怎麽欺負他,他要是敢打我,我就跟他拚命!”
何霞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秀兒給打斷。
“娘,昨晚這個畜生怎麽對我的,你難道沒看到嗎?要是我們不反抗,以後他還會繼續像昨晚那樣對我,你真能忍心看到我被這個畜生給糟蹋嗎?!”
何霞答不上來。
她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可秀兒不一樣,秀兒是她的閨女,是她十月懷胎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親骨肉。
她絕不能讓秀兒被人給欺負了。
良久。
何霞終於是低下了頭:“我都聽你的。”
秀兒終於露出了笑容。
這是她從昨晚到現在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而此時被吊在樹上的張吉,仍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並不知道自己的悲慘人生,從此開始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
張吉終於被放下來,他連站都站不穩,只能像條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喘息。
何霞想去扶他,卻被秀兒給攔住。
“娘,你別理他,讓他自己爬回去。”
張吉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如往常那樣去揍人,無奈餓了整整兩天,身體早已經脫力,別說打人,他現在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他咬牙罵道:“你個死丫頭,有你這麽對待自己爹的嗎?!”
秀兒冷笑:“我親爹早死了,至於你,就是個畜生。”
“你!”
張吉怒火攻心,恨不得想要弄死這個不孝女。
可他實在是沒力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愛看和秀兒拉著她娘回去了。
被逼無奈,張吉只能咬緊牙關,手腳並用,如同烏龜一般,艱難地朝往家裡爬去。
好不容易爬進院門。
秀兒兜頭就是一盆刷鍋水倒在他腦門上。
嘩啦啦!
張吉被淋了個濕透,他氣急敗壞:“你眼瞎了嗎?沒看到這裡有個人嗎?不知道往別處倒水嗎?!”
秀兒像是現在才注意到他似的,笑呵呵地說道:“抱歉,我剛才以為趴在這裡的是個畜生,沒想到居然是你,你沒事吧?還能站得起來嗎?”
沒等張吉再罵,秀兒又緊接著說道:“看你剛才罵人的架勢,應該是很有力氣的,那你就自己站起來吧。”
說完她便扭頭走了,臉看不再看他一眼。
張吉渾身都濕透了,一身的汗臭味屎尿臭味再加上刷鍋水的味道,簡直是臭不可聞。
他自己都快被熏得暈過去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回到臥室門口,卻發現房門被鎖了,根本推不開。
張吉忍無可忍,扯開嗓子罵道:“何霞!你個臭婆娘,你給老子滾出來!”
正在灶屋裡面忙活的何霞聽到喊聲,正要出去,就被秀兒給拉住。
何霞說:“你爹在喊我,我得去看看。”
“你在這裡待著,我去看看就行了。”
何霞想了下,還是忍不住勸道:“差不多就行了,他畢竟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人,要是真把他給整出毛病來了,回頭受苦的還是咱們。”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