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毫不留情地甩開她的手,冷笑道。
“你別忘了,我答應你的前提,是讓你老實待在病房裡面,不要往外跑,結果呢?你背著我偷偷跑了出去,為了打聽你的消息,我還給了那婆子二錢銀子,你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跟我提約定?先違約的人是你,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跟我談約定了。”
段湘君聽了這話,竟是當場大哭起來。
“我也不想違背原定的,可魏章他有了別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他要把那個女人接進家裡,要是真讓那個女人徹底取代我在魏家的位置,那我以後該怎麽辦?嗚嗚嗚,我太害怕了,身邊又沒有人可以幫我,我只能偷偷跑去魏家,想要求得魏章回心轉意。”
她哭得淒慘,可江微微絲毫不為所動。
“你眼巴巴地湊上去,結果人家連大門都沒讓你進,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難道還不死心嗎?”
段湘君慌忙辯解道:“不是這樣的,我今天沒有見到魏章,他可能不在家裡,出來見我的是那個女人,肯定是她故意隱瞞了我來找魏章的消息。她不想讓我見到魏章,魏章跟我這麽多年的夫妻,我還為他生了一兒一女,他不可能連見我一面都不肯的,肯定是那個女人從中搞鬼,微微,你一定要幫我!”
江微微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才道:“魏家的大門就在那裡,你若是想見到魏章,直接去敲門就行了。”
段湘君滿腹委屈:“可那個女人不讓我見到魏章。”
“那你就去哭啊,在魏家大門口哭個天昏地暗,最好是把左右鄰居全給招來,讓大家都來看看這出好戲。魏章那人虛偽得很,肯定不願意在這麽多人面前丟臉,只能出面見你,到時候你有什麽話都可以當面跟他說。”
段湘君還有些猶豫,她雖然不怎麽聰明,但也算不上特別蠢,她知道這個主意可行,但很可能會招致魏章的反感。
江微微後退一步:“主意我已經給你出了,至於最後要不要這麽做,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別怪我沒提醒你,秋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應該再過不久就該生了,等她為魏章生下兒子,魏家就徹底沒有你的落腳之處了。”
一想到那個女人挺著大肚子耀武揚威的樣子,段湘君心裡就慌得不行。
她很清楚魏家如今的情況,魏章急需一個兒子傳承香火,若那個女人真能生下個兒子的話,魏章說不定真會將那個女人娶進家門。
她不能讓那個女人得逞!
她必須要盡快見到魏章,她要讓魏章知道,她還能生!就算這一胎是個閨女,但下一胎也許就會是個兒子,她一定能給魏章生出兒子的!
段湘君擦乾眼淚,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朝著魏家跑去。
江微微回到車上,示意北川趕車。
北川問去哪裡?
江微微道:“去魏家看看熱鬧。”
剛才江微微跟段湘君的對話,北川都聽在耳裡,他心裡有很多不解,不明白江微微為何要給段湘君出主意,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魏章早就已經不想再理會段湘君,此時段湘君再次找上門去,只會是自取其辱,江微微那麽聰明一個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她還是慫恿段湘君去找魏章,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就只是為了看段湘君出醜嗎?
北川不愛說話,他總是說少做多,這導致他即便懷著滿肚子不解,也沒有開口詢問。
他催動驢車往魏家的方向行去。
段湘君敲響魏家大門,想要見魏章。
開門的婆子見到又是她,不勝其擾地說道:“都說了老爺不在家,你再來多少遍也一樣,趕緊走吧!”
說完便哐當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段湘君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喊魏章的名字。
哭喊聲驚動了左右鄰居,他們走出家門,見到是段湘君在哭鬧,都有些意外。
大家都是好多年的老鄰居了,彼此都很熟悉,他們對魏章家裡的事情多少都知道一些,對段湘君這個可憐女子很是同情。
有人上前勸導,希望段湘君別哭了,為了魏章這種人不值得雲雲。
可段湘君卻不聽,仍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漸漸的,前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對著段湘君指指點點,還有些維恐天下不亂的好事之徒衝著魏家大喊。
“魏老爺,你媳婦都快哭死過去了,你怎還不出來看看呢?你怎就這麽心狠呢?!”
魏家宅院裡面,秋氏也在哭,一邊哭還一邊抱怨:“老爺,那個女人來了一次不死心,居然還來第二次,她這明擺著是要把我和我肚裡的孩子趕出魏家啊,嗚嗚嗚,老爺你就這麽放任她欺負我們母子嗎?”
魏章此時是一個頭兩個大,煩得不行。
他以為只要一直休書就能將段湘君給打發了,卻沒想到那女人居然還是個牛皮糖性子,怎麽都甩不掉。
若她只是私下裡來找他倒還好說,他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就算沒辦法再給她正妻的名分,也可以讓她給他當個妾室。可她居然光天化日的就跑來魏家哭鬧,還把左鄰右舍全給招來了,她這是讓他把臉面都給丟光嗎?!
家裡其他人也聽到了外頭的哭鬧聲,他們相繼從屋裡走出來。
張秀姿嫁到魏家還不到半年,她對段湘君這個婆婆的了解並不深,只知道家裡其他人都沒把段湘君放回事,段湘君自己也不去爭,就是個十足的包子性格。
她跟段湘君既沒有仇怨,也沒有恩情,所以在段湘君被休棄的時候,她沒有出面幫段湘君說話,此時她也不打算趟這個混水。
魏馳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女人還真夠不要臉的,明明咱們家都把她給休了,她居然還能厚著臉皮找上門來,瞧瞧她哭得那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爹出什麽事了呢!”
魏章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麽呢?不會說話就閉嘴!”
魏馳哼了聲。
自從他被切了命根子後,性格就變得越來越古怪,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不止外人受不了他,就連家裡人也快受不了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