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祥不想再跟江伯寧糾纏下去,直接讓人把他們夫婦趕了出去,並當著他們兩人的面將大門重重地關上。
江伯寧憤怒地拍門大喊:“龔祥,你居然敢這麽對我,你遲早會後悔的!”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
江伯寧和葉蘭花別無他法,再加上天色已暗,他們只能懷著滿肚子的怒氣回家去了。
且說宋浩這一頭。
他回到健康堂,將江伯寧和龔祥之間的交易告訴給了江微微。
江微微聽完後,冷笑一聲:“江伯寧還真是鑽進錢眼裡去了,為了一套宅院居然敢打著我爹的名號仗勢欺人,看來必須要給他吃點苦頭才行。”
宋浩問道:“要不要我帶幾個人去把江伯寧套麻袋揍一頓?”
“只是揍一頓沒用的,對付他這種人,就得把他按進泥裡,讓他再無翻身的機會,這樣才能讓他真正地安分下來。”
“你的意思是……”
江微微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待宋浩附耳過去,江微微將她的計劃交代了一番,並遞給他一張五十兩面額的銀票。
宋浩接過銀票收好,低聲道:“你放心,這事兒保證辦得妥妥兒的!”
正好秀兒從旁邊屋裡走出來,她手裡端著兩萬百合綠豆湯,問道:“這是剛熬好的,你們也都喝點吧,可以清熱下火的。”
宋浩接過綠豆湯一口氣喝光。
他一抹嘴巴說道,嘿嘿笑道:“真甜!”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誇讚綠豆湯,但配合他看秀兒的火熱眼神,卻讓秀兒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別處,她頓時就羞紅了臉。
得知宋浩要去外頭辦事,秀兒小聲叮囑道:“你小心點兒,早去早回。”
宋浩咧開嘴笑得更加開心了,像一頭傻乎乎的哈士奇。
“嗯!”
……
江伯寧原本想著,只要他搬出江叔安的名號,肯定就能讓人將宅院拱手奉上,卻沒想到居然一腳踢到了硬鐵板上!
如今那套宅院已經被其他人買走,江伯寧氣得牙根癢癢,若非他跟江叔安關系不睦,他早就跑去找江叔安告狀了!
此時他終於有了點悔意,早知江叔安會當上將軍,當初他就應該對江叔安的閨女好點,不然他們兄弟的關系也不至於如此僵硬。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江伯寧在家裡唉聲歎氣。
葉蘭花抱怨道:“都怪你太貪心了,咱們要是能多拿些銀子出來,那個龔祥興許就能答應把宅院賣給咱們了!”
江伯寧沒有理會她的抱怨,心裡琢磨著,既然那套二進的宅院已經歸別人了,那他就另外再看看別的宅院,鎮上的房子那麽多,就不信找不到一套合適的。
吃晚飯的時候,江林海忽然問道:“老二,你們兩口子今兒早上出門去了?”
江林海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回答。
“我們早上回醉香樓看了下,我最近一直在家裡幫您乾活,醉香樓那邊的事情都沒空去打理,我怕出什麽亂子,放心不下,就和蘭花一去看看,順便拜見了一下嶽父嶽母。”
江林海哼了聲:“你心裡就只有你的嶽家,完全沒有我這個親爹。”
江伯寧趕忙安撫:“您想哪兒去了?您是我的親爹,沒有誰能比您更重要,我雖然去看望了嶽家,可我心裡永遠都是向著您的。”
江林海被他哄得稍微高興了些,但嘴裡仍舊說道:“既然你是向著我的,那你辭了醉香樓掌櫃的差事吧,以後你就安心待在家裡務農,咱家那麽多的地,總要有個壯勞力去伺弄才行。”
江伯寧和葉蘭花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
“爹,醉香樓掌櫃可是別人想求都求不來的好差事,我要是把這份差使辭了的話,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江林海瞪他:“什麽好差事?不就是個迎來送往的下賤差事嗎?俗話說士農工商,你這連個商都算不上,算得什麽好差事?依我看來,與其乾那種看熱臉色的差事,還不如回家來好好種地,有了田地,就等於是有了根基,說話做事咱都有底氣,可比你那個迎來送往的差事強多了!”
江伯寧幾乎都要急哭了:“事情不是這麽算的啊,我那個差事可比種地輕松多了,風吹不到雨淋不著,時不時還能吃上兩頓好酒好菜,每個月光是月錢就有一兩,這還不算……“
葉蘭花扯了下他的袖子,他的話頓時戛然而止。
江林海卻不罷休,臉色陰沉得厲害:“還不算什麽?你說啊!”
江伯寧自知說漏了嘴,心裡無比懊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好端端的提什麽月錢啊?!
他心虛地說道:“沒有,沒什麽。”
“老二,你今兒必須給我說清楚,你在醉香樓裡一個月能賺多少錢?以前你總跟我們哭窮,說你一個月賺不了幾個銅板,日子過得苦哈哈的,一年到頭都難得吃頓葷菜。我和你娘信以為真,從不讓你出錢貼補家裡,你賺的錢全都讓你自己拿著。現在你終於跟我說實話了,你一個月光是月錢就有一兩銀子,還經常能吃上好酒好菜,可你卻連一個銅板都沒往家裡拿過,也從未叫我們一起去吃過酒菜。你個白眼狼,你給我滾回屋裡去,今晚不準吃飯!”
江林海拍著桌子喝罵,把正在埋頭吃蛋羹的江寶方嚇得哭了起來。
葉蘭花心疼兒子,趕緊伸手去抱他,卻被江林海一把打開。
江林海將寶貝孫子抱進懷裡,衝江伯寧吼了一聲:“還愣著幹啥?滾啊!”
江伯寧悻悻地回屋去了。
葉蘭花放心不下兒子,盯著江林海可以殺人的目光留在了堂屋裡面。
今晚這頓飯吃得大家心驚膽戰的。
等吃完飯,江林海無視葉蘭花想要抱一抱兒子的請求目光,直接帶著孫子回屋裡去了。
葉蘭花回到自己的屋裡,一看到江伯寧,她就想起了剛才在飯桌上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沒好氣道:“你是不是傻啊?居然把咱們的家底都給透露出去了!”
江伯寧此時也正懊悔著,苦著臉道:“誰讓爹要我辭去醉香樓掌櫃的差事?我被嚇到了,一個激靈就不小心把什麽話都說出去了。”
說起這事,葉蘭花也顧不上埋怨他了,蹙眉說道。
“別聽你爹的,在家種地能有什麽出息?難道要讓你和兒子都跟他一樣,一輩子都當個莊稼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