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說她傍大款後生活奢華靡費,每次公開亮相,身上戴的都是金玉鑽石,穿的都是最貴的織陽成衣高級定製,住的是福熙路富人區裡的洋房,開的是豪華奔馳,最近甚至更加誇張,一輛奔馳一輛福特,兩輛車同時換著開,奢靡程度簡直要趕上那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上海市神秘富婆。
無一例外,這些文字裡顧梔都感受到了濃濃的酸氣。
說她一屆小歌星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啦,這麽豪華奢靡的生活全都是她傍大款出賣靈魂得來的,讓大家不必羨慕。
所以她身上的衣服,是因為傍大款才穿的起的,好看又如何,大家不用買。
呸。顧梔合上報紙,啐了一口。
明明就酸得要死,還說什麽不必羨慕,要是傍個大款就能從此像她一樣穿金戴銀,住豪華洋房開進口汽車,她敢保證,那些寫這些酸話的人排著隊來傍,可惜大款才不要他們。
顧梔這麽想著,還是決定要扭轉織陽成衣的生意。她倒不是缺錢,只是這個店是她一手發展的,傾注了她的很多心血,她不想讓之前的所有心血都徒勞白費。
只是她現在是傍大款女明星了,她的宣傳不抵用了,強行去報紙上賣版面效果估計也不會很好。神秘富婆的宣傳倒是還可以用,只不過出了這次的事之後,能不能達到之前的效果還是存疑。
顧梔正頭疼,古裕凡告訴她最近上海開了一場奇珍博覽會,問她要不要去看看。
奇珍博覽會是上海市政府主辦的,主要是展出一些政府每年從民間或者外國收到的珍奇玩意兒,從古董到新發明應有盡有,博覽會上每個展品都有標價,看中了什麽可以直接買下來,賣出去的錢直接劃到市政財務裡,是政府每年從上海的有錢人裡創收的一種方式。
裡面都是些精致又奢侈的玩意兒,古裕凡覺得顧梔應該會喜歡。
顧梔最近織陽成衣生意不好,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問:“那裡面的東西貴嗎?”
古裕凡:“當然貴。最少都是上萬。”
顧梔又問:“那裡面人多嗎?”
古裕凡不知道顧梔問這個做什麽:“還行吧,去的都是有錢人,不過很多歌星影星也會去,對了,記者應該也會去。”
顧梔立馬來了點興趣:“記者去幹嘛?”
古裕凡:“去拍照啊,普通老百姓去不了,所以拍拍照在報紙上給大家介紹一下今年又有那些寶貝展出。”
顧梔聽後冷笑一聲:“那我就去。”
古裕凡對著顧梔的樣子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最近是誰又惹到了這位祖宗,這位上海最沒有人性的資本家霍廷琛的祖宗。
奇珍博覽會是憑邀請函入場,地點在市政府的禮堂,連迎賓都是西裝革履梳小油頭,弄得十分豪華。
顧梔拎著提包進去,禮堂改成的展廳十分的大,人不是很多,每一件展品都擺在一個特定的展台上,周圍用線圍著不能靠近,展台旁邊都豎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對展品的介紹,還有如果購買的話價格是多少。
顧梔首先看到的是一個紫色琉璃瓶。牌子上寫這是宋代的古董,宋代多出青花瓷,但是這個琉璃瓶是絕無僅有,實屬當世奇珍。
顧梔覺得這個瓶子還挺好看的,於是直接跟旁邊的侍者指了指:“這個能當花瓶用嗎?”
侍者嚇了一跳,然後認出了這位上海市著名傍大款歌星:“這個……呃當然是能的,它本來就是宋代的花瓶,不過這個在現代一般都是用來收藏和展……”
顧梔一聽到可以當花瓶後立馬點頭:“那我要買這個。”
侍者:“………………”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一種價值連城的寶貝,在被當地攤貨一樣買的錯覺。
最後還是點頭:“好的顧小姐。”
宋代琉璃瓶被當地攤貨一樣買走了。
博覽會才剛開始沒多久,這麽快就有東西被買走,難免吸引了在場不少人的目光。
發現買家竟然是那個歌星顧梔。
在發現買家是顧梔後,有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露出些鄙夷,似乎在說傍大款來的錢,竟然好意思花的這麽高調。
顧梔沒有理那些目光,繼續在裡面轉悠。
她身後跟著那個專門接待她的侍者,顧梔逛了一圈兒之後,指了好幾樣東西。
她指下最後一件西洋雕塑時,聽到旁邊有幾個拿著相機的記者在議論,用剛好她能聽見的音量。
“切,還以為多有錢,上海隨便一個有錢人都能買的下來。”
“不就是傍了個大款,神氣什麽。”
“這幾樣加起來貴是貴了點,但她以為別人就會羨慕這點錢嗎?”
……
侍者記下顧梔指的東西,等她逛完後恭敬笑著問:“顧小姐,剛才您指的都買起來是嗎?”
顧梔搖了搖頭:“不。”
“啊?”侍者一疑,然後臉色明顯變得不好看了。
顧梔掃了一圈那些追在她身上或譏或敵的目光,然後說:“除了我指的那些,其余的都買下來。”
侍者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顧小姐,您說……”
顧梔又重複了一遍:“除了我剛才指的那些,其余全都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