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都市 > 嫡妻不好惹 > 第1章

嫡妻不好惹 第1章

簡繁轉換
作者:素衣渡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19:37 来源:搜书1

俗話說,「不為儒,便為醫」「秀才行醫,如菜做齏」。早年的落地書生吳再林,苦於沒有銀錢再考功名,便間或研讀醫書,給人問診看病。時間久了,漸漸鑽營越精,原本考取功名的心思反倒淡了,一門心思投入到自己的醫術上。皇天不負有心人,幾年後吳再林的神醫的名聲傳到了京城,由禮部下令征入京城。並在太醫院每三年的大考中得了一等,順利補了醫士。又三年,在醫士三年的大考中,得了一等,成為了御醫。

吳再林醫術官運齊頭並進,在四十歲上下成了太醫院正六品院判。之後娶妻妾共五人,生子三人生女四人,嫡長子子承父業,年紀輕輕便進了太醫院供職,其餘二子分別打點京中的藥房濟號,到吳再林八十歲的時候,回顧自己的一生,他自認為配得起無憾二字。

但就在他八十大壽前夕,出了岔子。

他嫡孫吳澄玉偷了副方子給禦史齊霄,而不幸的是,齊霄按照方子配了藥,當夜服下不久就一命嗚呼,去了閻羅殿報導。更不幸的是,據說這副方子是齊霄打算自己試驗好了,獻給皇上的。至此大案通天,任誰也化解不了了。第二天錦衣衛便上門,直接鎖了吳澄玉,丟進了詔獄大牢。

當天晚上一家人聚在大堂裡,只點了一根燈火飄忽的蠟燭,各個哭喪著臉,半晌沒人說句話。

終於長子吳敬仁以極低的聲音說:「這樣......我明天準備銀子看能不能買通詔獄的獄卒,進去後告訴澄玉,讓把罪名一個擔了。別連累旁人,如果只死他一個,把這件事化解了,也,也......」說到這裡,心如刀絞不禁哽咽:「澄玉這孩子,一向乖巧,別人嚇唬幾句就亂了陣腳,就把方子偷出去給人家了。”

妻子方氏趕緊掏出帕子遞給丈夫:「敬仁,事情還沒到這一步。咱們想想看,就沒別的辦法了?”

次子敬義雙手插袖愁眉苦臉的搖頭:「不好辦吶,這案子是通了天了。齊霄上次敬獻‘揭被香’得了甜頭,瞄上了咱們家的祖傳秘方,也不知從哪傳出來的消息,說爹耄耋之年,尚能每日禦女數人,就是靠咱們家的‘滿春丸’。這才動了歪心思,威逼利誘澄玉把方子偷了出去。」說完抬頭看老爹陰鬱的表情,毫無感覺的繼續嘮叨:「小妹妹婉欣出生那年,爹你都快六十歲了吧。難怪齊霄相信那方子......哎,你掐我做什麼?!”

敬義家的許氏狠掐了丈夫一把後,並不說話。她不想說什麼,也求丈夫別亂說話。

吳再林憤怒的一拍桌子,指著次子罵道:「你在怪我這個做父親的嗎?澄玉出了事情,叫你們過來,瞧瞧你們,沒一個拿得出主意的!這件事追究起來不光是澄玉自己性命不保,若是治咱們吳家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弄不好都得把命搭進去!”

「爹,你言重了。我聽說是齊霄的同窗寫了奏摺告了咱們一狀,皇上只說讓錦衣衛查,具體查什麼,反正沒說查謀逆之罪。我看吶,就是一個官員死的蹊蹺,皇帝為了給官員們一個交代,讓錦衣衛查查死因而已。」敬信輕描淡寫的說完,順手摘了粒葡萄放嘴裡嚼:「依我的意思,再等等看。澄玉是上午被帶走的,一晚上該說什麼應該都說了。明天錦衣衛上門,看看他們要什麼,如果使銀子能把人弄出來,多少咱們都給!”

敬仁聽了,忙道:「老三說的有道理。越到關鍵時刻,越要冷靜。”

敬義嘀咕:「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要大侄子自己一個人扛的。」剛說完,胳膊一疼,馬上瞪妻子:「你又來?”

吳再林繃著臉道:「那就再等等。明天老大在家等消息,老三你在帳房支筆銀子,看看有沒有門路塞給獄卒,探探澄玉的消息。要是動刑了,送上好的金瘡藥進去。”

眾人低沉的應聲,各自散了回自己的小院。待就剩敬仁和方氏的時候,方氏一低頭,拿帕子擦眼角:「這孩子怎麼竟犯渾吶,好好的路不走,非得和歪門邪道的人拐搭在一起。我就澄玉和暇玉兩個孩子,暇玉身體不好,看樣子不知還能挨多年,如果澄玉沒了,我這個老婆子也不活了......嗚嗚嗚......我死了,正好給你外面養的那個狐狸精倒地方。”

「哪,哪有什麼狐狸精啊,你,你啊你......說澄玉的事,你往別的地方扯什麼呀,真是的。」敬仁抓耳撓腮,被人戳破心事,百般尷尬。

方氏帕子一扔,啐了口:「敢做不敢當的熊種!我懶得跟你說,反正話給你撂這兒!澄玉有個三長兩短,我立馬抹脖子!變成厲鬼叫你和狐狸精一輩子不得安寧!”

「好好的,你幹嘛說這些。咱們說澄玉......說澄玉......」

「說個屁!」方氏叉腰罵道:「剛才在爹面前,我不好意思駁你的面子,你可好,竟然說出讓澄玉一個人攬下罪名這種狗屁不通的話來!這是當爹的該說的話嗎?澄玉到底是不是你兒子?刀還沒架到脖子上呢,你就把兒子推出去了,等真大禍臨頭了,我和暇玉你都能眼睛不眨的賣了?你能,你肯定能幹得出來,等我們死絕了,你好跟那狐狸精雙棲雙宿啊!反正你兒子多,在德昌濟號學徒的小孟翔是誰,當我不知道?!是不是等他醫術精了,領回來認祖歸宗呀,有小孟翔了,澄玉就不是兒子了。嗚嗚嗚嗚......我真是命苦,嫁給你這麼個披著人皮不幹人事的王八蛋。”

「你少說兩句,牆薄......再讓別人聽到。」敬仁趕緊捂住妻子的嘴巴,不讓她出聲。

而站在門外的暇玉,在這個晚上,知道了寬厚和藹的父親,不僅有外宅,還有私生子。更恐怖的是,他打算讓哥哥澄玉一個人承擔罪名,甚至做了叫他赴死的打算。

暇玉咽了下口水,在黑漆漆的夜裡,原路返回自己的臥室。

這是她穿越而來,最黑暗的一天。自打她穿越到八歲的吳暇玉體內,優哉游哉的過了八年,生活波瀾不驚,養在後院的大小姐,等著嫁人。而她的丈夫亦定好了,是祖父在太醫院的原院使遲代山之孫。和她年齡相仿,門第相配,在大人眼中是最合適不過的姻緣了。

現在家裡出了事,她沒心思想個人幸福,思慮澄玉的事到天光,一早上起來,神情倦怠,在屋子裡等信兒。晌午光景,貼身丫鬟浮香急匆匆跑進來:「小姐,錦衣衛來人把咱們府圍住了,據說要話要盤問,夫人叫奴婢帶您去前廳。”

暇玉剛到客廳前,就見了兩列身著棕色錦衣的帶刀官兵把守在門口。她一進門,一個身穿明黃色飛魚紋絡的曳撒,坐在太師椅上低頭品茶的年輕人,聞聲抬頭。他有一雙似笑非笑的風流眼,見了她,秀眉一挑,對吳再林道:「倒養了個惹眼的好孫女。」然後朝暇玉招手:「過來,過來,叫本官好好瞧瞧。”

見他這德性,暇玉哪敢上前,面無表情的對長輩們福禮:「祖父大人,爹,娘,二叔,二嬸。”

「脾氣還不小。」他笑問:「可許配人家了?”

吳再林冷冷的提醒:「大人,這和澄玉的案子有關系嗎?”

「我問她,你搭什麼腔?」他冷瞥吳再林。

「小女子已許配了太醫院院使遲大人的孫子為妻。」暇玉冷然回答,對付這種人,驚慌失措正中了他下懷。

「啊?」他十分失望,往椅背上一靠:「嫁給那個病秧子,你是要去守活寡呀!」自顧自的望天黯然了一會,才端正了身子對暇玉道:「昨天你兄長在獄中都交待了,把如何見到齊霄,如何交接方子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的。其中有個細節,本官很在意,他說,妹妹暇玉曾撞上了他偷方子出來,還和她交談過。即是說,你也是這案子的知情人,是嗎?”

吳敬仁大驚失色,忙厲聲質問:「暇玉,這是真的嗎?”

“……是。我確實碰到哥哥慌慌張張打祖父的書房出來......」話到嘴邊,語速變得緩慢:「我問他幹什麼,他說齊禦史想要滿春丸的配方,他已經吃喝拿用了齊禦史的,拒絕不了了。我便勸哥哥不管這方子是不是偷的,都要叮囑齊大人,服藥前後不能疏于自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看來,哥哥似乎忘記叮囑齊大人了。或者齊大人並未按照我大哥的叮囑,服用了其他發物。”

他手背支著下顎:「慢著,你說的服藥前後不能疏于自律和其他發物指的是什麼?”

暇玉道:「這個,我大哥應該已交代過了。”

他一瞪眼:「我要你說!”

暇玉冷然道:「服藥後半個月內,不能服助情藥,不能和女子同房。”

而聽吳澄玉交代,這藥一個月服一次,就是說每次吃完藥,得過半個月清心寡欲的生活。「看來這藥,正常人還真吃不得。」他撇著嘴,很快笑道:「好了,問清楚了,本官有事要辦,不叨擾了。」說罷,起身向外走。

吳敬仁趕忙跟上去,隨在他身後,低著頭打探:「穆大人,不知小犬什麼時候能返家?”

「等我們調查清楚,自然會放人。」他笑眯眯的安慰吳敬仁:「吳太醫別急,查案講究的是人證物證俱全,急不得。」他表明了不說准信,聽的吳敬仁滿心的失望,但份子不能少,招呼小廝端著一託盤的銀子過來,道:「大熱天的,各位爺上門查案辛苦了,這是點茶水錢,務必笑納。”

「你倒是蠻機靈的。」他撿了兩錠銀子揣進袖子,朝身後的隨從道:「吳太醫是個大方人,兄弟們都有份。」於是那十幾個校尉,也湧上來,伸手在託盤上摸銀子。

吳敬仁本是想全孝敬領頭的,不想眾人都來分刮,銀子眼見不夠,便又讓人去提,做到人人有份才算完。

吳家男丁都去送錦衣衛們出門,而方氏則跌坐在椅子上,哀歎道:「這錦衣衛同知穆錦麟。人稱‘玉面閻羅’,這案子由他辦,不訛個咱家萬把兩銀子不算完。”

第二章 心思萌動

「今天問詢這個,明天審問那個,案子拖著不結,孝敬的銀子就像是倒進了無底洞!再把涉案的家眷關進去,慢慢吊拷,有的人家傾家蕩產也未必熬得過牢獄這關!」方氏越說越悲觀:「咱們吳家算是栽在了這個坎上了......你哥哥真是最近得了失心瘋,在外面結交狐朋狗友,到底捅了簍子。”

「娘,這麼被動的等他上門訛詐不是辦法,他這麼拿走多少銀子,都是白拿,我看穆同知壓根沒放在心上。」暇玉道:「咱們認不認識能跟穆同知說的上話的人,哪怕是個門子,只要能遞上話。套出半句實話都好!」他到底想要多少銀子,給個痛快話。

方氏搖頭:「穆同知的父親是當今梁安侯的弟弟,母親是清陽郡主,咱們這種尋常人家哪能認識他們家的人。”

難怪那副囂張的派頭,敢情和皇上沾親帶故。暇玉聽了母親的話,也犯起愁來。而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二嬸許氏突然出聲:「那個......大嫂,我族中有個弟弟常年混跡教坊司,據說和梁安侯府奶媽的兒子是好朋友......這個奶媽聽他提過一嘴,伺候過清陽郡主。如果沒錯,該哺育過穆同知。”

一席話讓絕望的方氏瞬間雙目放光:「甯蓮,有這層關係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我這個弟弟,不大長進,是個不成器的......」許氏越說聲音越低:「要不是今天看他有用處,平日我是連提都不願意提的。”

方氏很是激動,拉著妯娌坐下,仔細詢問她弟弟這個朋友的姓名和手段。

正說著,暇玉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祖父和爹回來了,趕緊從座位上起來,站在母親身後。吳敬仁見女兒這般乖巧,心裡怒氣去了一半,但語氣仍舊不善:「暇玉,你既然知道你哥偷方子,你怎麼不告訴我?反倒替他瞞著,爹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怎麼......」

方氏在人前,歷來尊重丈夫的權威,暫時擱置和許氏的話題,也跟著埋怨暇玉:「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知會一聲!”

暇玉抿唇鎖眉,靜靜不語。吳再林一邊搖頭一邊說:「罷了,罷了。澄玉在家做事,哪個敢說個不字,是老夫把他慣壞了,怨不得別人。要埋怨的話,輪不到暇玉。”

方氏見公公不准備責怪暇玉,馬上轉換話題:「爹,剛才老二媳婦跟我說,她族弟有個朋友是穆同知奶媽的兒子,能說上話。」吳再林聽了,捋須思忖半晌,才看向許氏:「事到如今,不管是誰,能幫的忙,便都去求求看罷。這麼等下去,總不是辦法。”

「是,那我這就派人去找我叫我家兄弟來。」許氏看了眼丈夫,便出了門。

留在屋內的人,商量了半天,仍舊在原地打轉,沒有其他進展。這時二房院裡的丫鬟來說:「小姐又暈倒了。」於是敬義朝吳再林道了聲:「那兒子先走了。」便出了門。

暈倒的是暇玉的堂姐吳美玉,常年臥病在床,一年到頭的猛喝藥。吳家的女兒身體都不怎麼好,她自己也是,外面風吹草動,風寒來襲,她必然中招,最近天氣好了,才有點精氣神。她出嫁的幾位姑姑,身子也不濟,難產辭世一位,病故去世一位,剩下兩個據說也是常年喝藥的主兒。

聽說美玉病了,方氏不由得擔心起女兒來:「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罷。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暇玉看向父親:「爹......」

「浮香,扶小姐回去休息。」吳敬仁道。浮香便趕緊入門,攙著暇玉出了客廳,往後院的閨房走。暇玉進了屋,讓浮香把窗戶打開通風,自己搬了個繡墩坐在床邊納涼吹風。過了好一會,才覺得胸悶緩解,呼吸重新順暢起來。

哥哥澄玉是嫡長嫡孫,被祖父當眼珠般的疼愛,如果偷藥方的是別人,恐怕祖父真會讓那人死在獄中不聞不問了。其實暇玉也想不通,哥哥自小看著父親問診配藥,一門心思都投在了醫術上。為了年底的太醫院大考,一直潛心備考,可最近幾個月轉了性,和齊霄那個洗□禦史勾在一起了。可見損友毀一生。

浮香讓小廚房做了點心給暇玉端來,暇玉沒胃口,只在一塊桂花糕上留下了串輕輕的咬痕便放下了。說不定哥哥這會正在詔獄裡挨鞭子,她哪有心思吃東西。浮香好勸歹勸,無奈暇玉就是沒胃口,只得把糕點端了下去。

在祖父和父親面前,她身為晚輩女流根本沒說話的份兒,只能等著和母親交流。令她驚訝的是,晚些時候,父親竟然主動叫她去書房說話。

「爹,您叫我嗎?」暇玉進屋後把門關好,規規矩矩的站在父親面前。

吳敬仁抿緊薄唇,道:「你知道今天,你說你看到澄玉偷藥方的時候,爹有多害怕嗎?!如果姓穆的,今天把你也抓進詔獄,該如何是好啊。你身體那麼弱,挨不了幾日就......」

「爹,其實我並沒有看到哥哥偷藥方。”

吳敬仁一怔:「那你怎麼對穆錦麟說......」

「爹,我是這樣想的。肯定是哥在獄中說他交代過齊禦史用藥注意,可是齊禦史沒有聽從。然後錦衣衛便問他,有誰可以作證,他找不到別人,就把我說出來了。我今天聽穆錦麟的話,猜測十有七八是這樣,便配合著說了。如果不是的話,他犯不著為了核實這點,特意登門。可見他很在意這個。而且我說完,他並沒說反駁的話,可見我和哥哥的說辭,大抵可以對的上。”

“……你,你......」女兒說的坦坦蕩蕩,吳敬仁倒是不知該如何教育了,說她錯,可她是為了救哥哥。

「那你怎麼知道滿春丸服藥忌諱的?」暇玉在穆錦麟的盤問下,說的頭頭是道。

「這個,是我有一次在後院裡偶然聽伺候過祖父的丫鬟們說的。」腦海裡響起丫鬟們的對話‘老頭子吃了藥,半個月內不能折騰咱姐妹們了,否則的話立即歸天。’‘我寧可他召咱們去伺候,他一命嗚呼,咱們也解脫了,現在活脫脫是他續命的藥引子’

吳敬仁無語。這時就聽女兒說:「所以,如果穆同知想結案,就應該去查齊禦史服完藥後的活動,而不是拷打盤問大哥。”

吳敬仁道:「那依你看,穆錦麟打算結案嗎?”

「我相信他內心已經有答案了。他聽我說完,說了一句‘看來這藥,正常人還真吃不得’,可見他至少有幾分贊成齊禦史服藥後亂性致死的結論。」暇玉低垂眼眸,把自己的分析說給父親聽:「不過,我隱隱覺得他似乎並不想結案......爹,三叔那邊有消息嗎?我哥在獄中怎麼樣了?受刑了嗎?”

「據說連夾棍都沒上就暈了,潑了冷水弄醒,問什麼說什麼。”

「暈倒是對的,免得受苦。這麼看的話還好......」哥又不是寧死不屈的忠臣,犯不著和錦衣衛硬碰硬。

「爹今天叫你來是因為......」看到二房家的美玉又病倒了,害怕女兒擔心哥哥安危,傷了身體,本是打算安慰女兒的,不想女兒比他還冷靜。吳敬仁道:「家裡的事兒,你不用擔心,保重身子就是了。等你哥哥這樁事解決完,也該為你準備婚事了。好了,你回屋去罷。”

「是。”

許氏族弟的朋友正是穆錦麟奶媽羅氏的兒子李苒。幾杯酒下肚,吹噓起和穆錦麟的關係毫不含糊,按照他的說法,穆錦麟做的樁樁件件壞事,都有他的相助。倆人關係極為要好,連他李苒補的這個錦衣衛校尉用的三十兩銀子,都是穆錦麟幫他出的。

既然關係這麼好,約出來吃個飯,自然不在話下。很快,李苒派人告訴吳家,說初五晚上穆大人有時間,場所他都幫著想好了,就邀月樓。能私下見到從三品的錦衣衛高官,吳家千恩萬謝,就是地點真選在月亮上,也得照去不誤。

吳敬仁和吳敬信早早到了邀月樓,把整個三樓都包了下來,有名的歌姬點了四人,就等貴賓到場。比約定的時辰晚了足足半個時辰,一身便裝的穆錦麟才姍姍來遲,坐下便笑道:「吳太醫,客氣了不是。約晚輩出來說話,何必這麼大排場。”

吳敬仁是個本分的太醫,平素只懂看醫書研究藥材,人情世故多有不通。這時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忙看向三弟敬信。

敬信則賠笑道:「大人在上,為國操勞,我等致敬是應該的,穆大人才跟我等客氣了。」穆錦麟輕笑聲,摸了下鼻樑:「我今天不想談公事,最好談些別的,當值是公事,離開衛所還是公事,任誰也受不了。”

不談公事,不談澄玉的事,那請你出來幹什麼?!敬信面上溫笑道:「我等理解,大人一路而來,怕是該餓了,我吩咐傳菜了。」穆錦麟輕輕點頭:「也好,就是不知我今晚胃口如何。”

那幾個歌姬隨菜品一起入室,得了許可,朱唇輕啟彈唱起來,曲子唱的纏綿悱惻,不過聽慣了這些曲子的穆錦麟只覺得這些女人黏黏答答,油油膩膩,遠不如前幾日在吳家見過的吳暇玉清爽乾淨惹人憐愛。不,不對,眼前這幾個女人的姿色哪配和暇玉比,根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施粉脂的釉白色無暇美人豈是濃妝豔抹的庸脂俗粉能齊肩的?

「吳暇玉......無暇美玉......原來是這個意思......」

李苒離他最近,聽他嘴裡念念叨叨,便瞥向敬仁和敬信,那意思是你們知道大人在說什麼嗎?吳敬仁早駭出一身冷汗,聽他念叨自己女兒的名字,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只好裝作聽不懂,端起半杯酒,咬著杯沿,戰戰兢兢的看穆錦麟。

「吳太醫,我聽說遲代山的孫子身體不大好,沒幾天活頭了,你把女兒嫁給這種人,是怎麼想的?」穆錦麟漫不經心的問。

「這......其實小女身體也不大好,稍受驚嚇就會大病幾日。我這個做父親的,歷來不敢深說,養成了刁蠻的性格......所以許配給遲公子,或許是我們吳家對不住人家。”

「是嗎?可那天她見了那陣仗,依舊能應答如流,我可看不出半點羸弱來。”

「穆大人一身正氣,小侄女當然不怕了。」吳敬信趕緊岔開話題,端起酒杯:「來,穆大人喝酒......」穆錦麟推開他的酒杯,對吳敬仁道:「你把好端端個女兒嫁給短命鬼,有你這麼做父親的嗎?!”

吳敬仁尷尬的說:「穆大人說的是,只是婚約早在五年前就定了......」

李苒在旁邊笑道:「哈哈,大人今個說不說公事,果然不說公事,偏挑人家的私事過問......」乾笑了兩聲,被酒水醉倒的頭腦清醒了不少。穆大人是個天塌了都不管的人,除了他自己,什麼時候關心過旁人的幸福。便立即懂了,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走到吳敬仁身邊,拍了怕他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咱家大人這麼關心你的女兒,你該知點趣,就把婚約消了罷,另尋個好丈夫疼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