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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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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素衣渡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19:37 来源:搜书1

「就讓你看看爺虛不虛!」錦麟在行動力上從沒落過下成,說這話的時候,已著手去解暇玉的衣裳了。暇玉拿他沒辦法,輕歎一聲:「你可得悠著點。”

「我,你還不知道嗎?什麼時候壞過事。」錦麟笑道。怕把病傳染給妻子,想吻而不敢吻,把她慢慢的翻過身,扶住她的腰,準備從身後攻陷她。忍了這麼久,此時興奮的不能自已,只覺得一股熱氣從五臟六腑直中腦門,整個人好像被關在了一口的大鐘裡,外面被人用鐵錘猛地敲了一聲,腦海裡嗡嗡作響。他眨了眨眼睛,微微晃了晃頭,視線的事物才由重影變的清晰了。

暇玉半邊不見他動作,便知道發生狀況了,回眸去看他,見他皺眉不語,便道:「暈?”

「沒有!」錦麟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背影。”

值得懷疑。暇玉轉身坐回來,捂緊汗巾子:「我改變主意了。什麼時候你把這幾副湯藥都吃完了,好利索了再說。”

「我都說了我沒事!」錦麟不從,態度強硬起來,去扯妻子的衣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暇玉見他撲來,按住前衣襟就要穿鞋跑出去。可錦麟終究快一步,一把摟住她的腰,將人裹在懷裡,往床上倒去。然後錦麟就見滿視線的金星亂飛亂舞,立即便鬧不動了,鬆開妻子揉著太陽穴,倒抽冷氣。

暇玉爬起來,下地親自透濕了手巾拿回來,見錦麟還在呲牙皺眉,給他敷上冷手巾,哭笑不得的道:「你啊你,真不知道叫人說你什麼好,剛好一點,非得逞能。”

錦麟仰面躺著,按著額頭上的手巾,悠悠的道:「是你吃的胖了,被我懷裡一起往床上跌,砸的我頭暈目眩。”

「......」暇玉決定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錦麟冷敷了一會,好受點了,十分嚴肅的對暇玉道:「你把衣裳脫了,我看你胖沒胖?」見暇玉不動,又撐起上半身,伸手去摸她胸口:「心虛了?那就是胖了!」暇玉被他折騰的有了火氣,單膝跪在床上,拽著被子就去蒙他的臉:「都說要你好好休息了,你能不能老實點?!嗯?嗯?嗯?」錦麟一邊抵擋一邊笑:「謀殺親夫!”

兩人正鬧得歡,就聽兒子充滿疑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爹?娘?”

暇玉趕緊放下被子,束手坐到一邊,朝長子道:「下學了?」這不到時候啊。

「我跟先生說,爹病了,無心讀書,想來探病。先生就讓我來了。”

暇玉立即向丈夫投出一記‘你看兒子多關心你,你卻還不保重身體,瞎胡鬧。’的責備眼神。錦麟聽了,笑著朝兒子招手:「過來,到爹這來。真是爹的好兒子。”

毓澤不知父親的病,什麼時候能好。眉宇間都是憂愁,沒了平日裡蹦躂的勁頭,乖乖的走到父親床邊,垂著小手,嘟著粉嫩的小嘴道:「爹,你好些了嗎?”

錦麟摸著兒子的發頂,道:「已經好了。難為毓澤一片孝心了。」看到放在一旁的糖水黃桃,讓人取了一個新的湯匙來,把兒子抱在懷裡,喂他吃剩下黃桃。錦麟笑問:「好吃嗎?」毓澤喜歡吃甜的,這時便點頭,乖乖的回答:「好吃。”

「是你娘做的。”

毓澤便露出一副‘娘好厲害的’的崇拜眼神。

暇玉心中感慨,自己這兒子實在是太懂事,太討人喜歡了。

「啊!」這時毓澤一癟嘴,然後苦著臉,慢慢的張開嘴,把兩根手指伸進口中在摸什麼。

錦麟道:「怎麼了?”

暇玉湊過去,往兒子嘴裡看:「......應該是......開始掉牙了。”

果然,毓澤拿著一顆白白的小牙,舉到爹娘眼前,道:「掉了。”

見是下牙,暇玉笑道:「你去漱漱口,然後把它扔到屋頂上去。這樣再生出來的牙就能長的更好了。」聽到可以把牙扔到屋頂上,毓澤來了勁頭,跳下床就往屋外跑,不幸被母親硬給拽住了,叫丫鬟取了溫水給他漱了口。

然後暇玉牽著兒子的小手到了屋外。快到晌午,太陽火辣辣的曬的人臉疼,暇玉指著正房的屋頂,道:「往上扔。”

毓澤忽然一種親自處理人生大事的感覺,既激動又緊張,掄圓胳膊一甩,就拋了上去。待扔完了,他不甘心的道:「是扔上去了嗎?」暇玉當然是點頭了。毓澤踮起腳:「我覺得沒有......娘,派人上去看看吧。沒人願意上去,我親自也行。”

暇玉從這話中聽出了另一種危險的信號,就是這孩子大了,有想登高鬧騰的傾向了。很多淘氣的小孩趁大人不注意,爬樹登高摔斷了腿。暇玉瞄了眼兒子,道:「你不能上去!那多危險啊,掉下來摔斷胳膊腿,你連路都走不了了,一輩子就完了。」讓人把兒子領進屋,然後叮囑陪著兒子的丫鬟和婆子,千萬看牢,不許小少爺登高爬樹,有這苗頭就向她彙報。

她轉身又去看了那對粉粉嫩嫩,胖嘟嘟的雙胞胎。她記得穿越前看過一篇報導,說生產後女性會分泌一種物質,弱化甚至美化分娩的痛苦。現在想想,大概是真的吧,她只記得生產時很辛苦,但看著這連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什麼都拋在腦後去了,都是做母親的快樂。

話說錦麟白日礙于病體未愈,求歡未果。又躺了一天,吃了副那苦口的藥,到了晚上,覺的耳聰目明,頭腦清晰無比,再摸摸額頭的溫度,也很正常,便醞釀著晚上無論如何也要成了這好事。

暇玉臨睡前摸了他的額頭,是不熱了。又問他覺得怎麼樣,這一次錦麟反而有氣無力的道:「身體很沉,懶得動。」暇玉道:「那就是沒好利索,再歇一天,就差不多了。」說完,沒想那麼多就睡下了。

半夢半醒間,她隱隱覺得錦麟那邊有動作,手便胡亂的推著,喃道:「哎呀,你別動......睡覺。」正想翻個身再睡,卻發現下半身翻不動。她便知道是錦麟在搞鬼了,迷蒙間氣的笑了:「......你啊你......不是一直沒睡吧......」這時就聽錦麟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睡了一天,睡夠了。你別管我,只管睡你的。”

她眼也不睜的笑道:「我要是能睡著,你該多......呵呵......」笑了兩聲後,上半身一涼,察覺到是肚兜被他給扯了,繼而胸口有灼熱的鼻息掠過,紅纓被熱熱的含住。她伸手去摸他的臉頰,道:「錦麟,咱們別鬧的太過,一熱一冷,再病了,就糟了。”

錦麟鬆開那翹著的紅纓,道:「那就熱一晚上。」又想起白天逞強時說的話,此時又撿起來重複道:「叫你看看爺是虛是不虛?」暇玉聽了,抬起小腿,往他身上蹭,笑道:「虛的話,我不怪你,病人麼,要多擔待。”

錦麟沉住氣,將她小褲也褪了,伸手去揉她兩腿間的柔軟,細細摩挲一番。早年時,心裡沒他,而他凡事又壓迫著她來,她深以此事為苦,冷情的很,每次把她捂熱都要費一番工夫。但現在,歡-愛的對象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她又存了親熱的心思,沒等他做什麼,她就濕潤的渴待他的進入。錦麟想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刻,本是不想忍的,可考慮到妻子的身體狀況,又不敢太亂來,不上不下的吊著,甚是難受。

這時暇玉悠然道:「果然是虛弱。」這一說不要緊,只把錦麟氣的哼道:「顧及你,你還不領情,看爺怎麼治你!」按住她的腰,大力撞擊,變著花樣的搓弄她。他又瞭解她的身體,專門撩她敏-感的地方。沒一會,暇玉就嗯嗯咿咿的撐不住了,錦麟偏挑這時問她:「是我虛,還是你弱?」暇玉被他搓弄的腦子都不轉了,哪還有空回答他的問題。那裡一陣痙攣,交纏住他,錦麟粗喘了幾聲,泄了春潮。

暇玉緩過神來,摸他的額頭,關切的問:「你還好麼?覺不覺得難受?”

錦麟抓過她的手,把她指尖含在嘴裡,笑道:「怎麼會難受,舒坦著呢。”

此話不假。錦麟這麼鬧了一場,出了火氣,第二天起來頓感神清氣爽。在家又待了一天后,就生龍活虎的去坐班了。若問他此次生病的感受,拋去喝湯藥的部分,單論其他的地方,嬌妻愛子床前繞,那感覺真是——好極了。

皇嫡長子誕生後,皇帝對各地的藩王進行了賞賜,肉疼了一把。便等著嫡長子的周歲筵席讓藩王進京進貢把這賞出去的賺回來。各地藩王一進京,前前後後要折騰幾個月,錦衣衛們又清閒不得了。得派人盯著這些王爺來時的路上有沒有不軌行為,進京後老不老實,去了哪裡,見了誰,一一記載,不能馬虎。

魏王上次來還是許多年前,那會錦麟的長子毓澤還在暇玉腹中懷著,而現在毓澤都滿地跑了。那時魏王是隻身進京,這一次則帶著他五歲孫女靈犀。

錦麟對這個來串門的親戚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想好好招待,然後把舅舅和其他王爺一併送走。

舅甥兩人見了面,寒暄了幾句後,話題就引到了孩子上。錦麟讓暇玉把大兒子領來見他舅爺,毓澤平日裡雖愛玩,但見了外人還是十分規矩的,按照先生和父母事先教習的禮儀,給舅爺見了禮。然後便規規矩矩的站到父親旁邊去了。

魏王順著鬍鬚,道:「真是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錦麟心說,你怎麼可能還記得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大家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這時魏王道:「本王上次送你的食鐵獸,你養活了嗎?本王后來跟蜀王打聽,你好像很久沒向他們那邊要竹子了。”

那只小貘當初是為了讓暇玉開心才討回來的,可沒多久,他和暇玉大吵了一架,他一怒離京,又在路上詐死,留下暇玉一個人在京師,那時候她自身尚且難保,哪有心思讓人往京師運竹子,那年冬天又冷,小貘缺糧少用,又染了病,他回來之前就病死了。錦麟不想解釋的這麼複雜,就道:「那物不好養,到京師沒多久就死了。”

魏王笑道:「水土不服啊,反正在蜀地時也不好養活。這一次,本王前來,再送你一物!可養也可吃!”

暇玉這個做媳婦的,在長輩面前要懂規矩,雖然心中萬分好奇,但卻不敢插嘴,靜坐在一旁。上次送個熊貓,已超出人的想像,這一指不定又是什麼。

錦麟問:「不知舅舅又送什麼給外甥?」既然能吃,那肯定是動物,不是人了。幸好幸好,上一次他來,要送兩個美女給自己,被自己利索的拒絕了,暇玉一直不知道這件事。

「哈哈,你們隨本王來看吧。」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對一旁站著的小女孩道:「靈犀啊,你要是害怕,就待在這兒,外公一會就回來。”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了眼四周,最後還是點點頭,道:「靈犀不去了,等您回來接靈犀。”

錦麟便對兒子道:「毓澤,你也別去了,陪你小表妹玩。”

毓澤臉色一苦,在看那個小姑娘就不那麼順眼了,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等錦麟和魏王出去了,暇玉看著自己的兒子撅著小嘴,而那小郡主則有些局促的站著,她便笑道:「咱們去後院看看小弟弟、小妹妹好不好?”

毓澤嘀咕道:「有什麼好看的,天天看。”

暇玉眯著眼睛,微笑著看兒子,道:「澤兒,乖,別鬧脾氣,叫郡主笑話了去。”

靈犀郡主身份雖然高,但畢竟是個小孩,點頭道:「就去看弟弟,妹妹們吧,祖父不知要什麼時候回來。”

暇玉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後院。為了魏王到府中做客,她梳洗打扮,忙了一上午,還沒倒出空來看龍鳳胎。這會那對雙胞胎已經醒了,女兒吮著白嫩嫩的小指頭,笑呵呵的看著周遭的人。而二兒子毓琨顯然對外界的環境沒那麼順心,憋屈著一張臉,好像在醞釀哭聲。

暇玉心中歎道,毓琨這般愛哭,倒是和毓澤小時候一個模樣,老天保佑,長大了,千萬別像他哥一樣調皮搗蛋。

靈犀一雙烏黑的眼睛圓溜溜的看著兩個嬰兒,道:「他們長大了,會長的一樣嗎?王府裡的大小劉娘子,人家說是雙生子,長的一模一樣呢。”

同性雙胞胎一般是同卵分裂的,所以外貌一樣,而龍鳳胎是異卵的,長相和普通兄妹一樣。沒等暇玉解釋,就聽毓澤道:「是毓瑤像男的,還是毓琨像女的?哎呀,這可不好。」使勁想了想:「還是毓琨像女的吧。書上說有個大將軍長的‘面若好婦’。男的容貌像女的不礙事,照樣能建功立業!要是妹妹像男的就完了,沒人想娶她。”

「......」你小子才多大,就操心妹妹的婚姻嫁娶了。暇玉道:「他們長大了,容貌和正常人一樣,不要擔心了。」但毓澤眉頭不展,看樣子還在糾結,過了一會又問:「妹妹會長鬍子嗎?”

「......」暇玉低聲歎道:「怎麼會?!”

「他們是孿生子啊,弟弟如果長,妹妹也會的啊。”

對男女性別剛有模糊概念,又分不清具體差異的兒童,真令人頭疼。

郡主被毓澤帶的也看著兩個小嬰兒,蹙眉在想著什麼。在這令暇玉哭笑不得的氣氛中,就聽門外魏王的貼身老太監道:「郡主殿下,王爺回來了,讓老奴接您過去。」靈犀聽了,朝暇玉告辭後,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這時,錦麟邁步進來,暇玉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陪舅舅了嗎?”

錦麟沉重的看了眼兒子,把他拽到一旁,低聲叮囑著什麼。暇玉就見毓澤鎖著眉頭,好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等丈夫交代完了,她便問;「你和他說什麼?是毓澤無禮,讓殿下不快了嗎?”

「不是,是毓澤太好了。」他話說一半,沒說完,就說開了別的:「你知道,剛才他給我看了什麼?是鱷魚。”

“……”

「我雖然喜歡吃魚腥,但我可不是什麼魚都吃!」錦麟咂嘴:「又說鱷魚的肉甜香,又說能治病的。還是舅舅自個留著吧。”

毓澤在一旁跳著問:「鱷魚長什麼樣?嚇人嗎?”

錦麟道:「你先把我交代你的事做好,這些無關緊要的不許問。”

暇玉道:「你交代兒子做什麼?”

錦麟挑挑眉,摸了下鼻尖:「沒什麼。”

他有個小毛病,不自在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摸鼻尖。暇玉越發奇怪了,可問錦麟,他只說她早晚會知道的。說完這些,他轉身急匆匆的走了,說是去前廳陪舅舅說話。

他讓她等,她就等著好了。晌午,魏王和小郡主本來是要在府中用飯的,結果還沒開席就發生了一件事讓暇玉目瞪口呆。

那就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小郡主一言不合,就將人給推到在地。靈犀到底是個孩子,受了欺負,抽抽噎噎的一直掉眼淚。暇玉如芒在背,連忙給魏王賠罪,錦麟也假惺惺的代兒子道歉。魏王嘴上說什麼,孩子之間鬧著玩。但臉色卻十分不好看,象徵性的吃了幾口菜,便藉故帶著哭著的眼睛都腫了的小孫女走人了。

錦麟在門口送走舅舅,松了一口氣剛回到屋內,就對上妻子嚴厲的眼神:「......你,你叫毓澤去打郡主?”

錦麟清了清嗓子:「你聽我說。”

「嗯,那你說。」她必須聽聽,究竟是什麼理由,能讓一個做爹的指使自己的兒子去欺負一個小姑娘。

「我們在看鱷魚的時候,魏王一個勁的誇毓澤,還說年歲和靈犀十分合適,那意思不就是想結親麼。」錦麟咧嘴道:「咱們兒子要是娶郡主這輩子就毀了!我讓毓澤給靈犀一個推搡,算是輕的!她要執意嫁進來,就給她落毒讓她活不到出嫁。”

錦麟對和皇族結親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不過暇玉也差不多,她可不想兒子小小年紀就被一門親事給毀掉了,不管魏王是不是那個意思,還是矯枉過正的提防著的好:「魏王怎麼會有這種念頭,他們還這麼小,再說了,以前發生過一件悲劇了,怎麼還......難道覺得只要是青梅竹馬,從小定親,兩人自小熟悉就能相親相愛?”

「不是我說,藩王在封地裡只知道吃喝玩樂,遠離朝堂鬥爭,腦袋都僵了。越是在封地土生土長的王爺想的越是簡單。」錦麟道:「皇族的人從不管別人怎麼感受,他們想嫁就嫁,也不管別人受的了,受不了。”

暇玉被他‘土生土長的王爺’幾個字逗的呵呵笑道:「有驚無險,這麼輕鬆的就讓魏王打消了念頭也好。你怎麼跟毓澤說的?他沒問你為什麼要推郡主?這倆孩子之前還挺好的。”

「我跟毓澤說,只要他按我的說做,就給他兩天假期不用讀書。”

“……”

錦麟摸著下巴道:「許諾的太多了,我覺得只許諾一天,他也會做的。”

“……”

這時丫鬟進來稟告說,前廳有錦衣衛指揮使司的人求見。錦麟便在妻子臉上吻了一下,出去見

九十四

毓澤歡脫了,今天為了迎接舅爺魏王殿下,本就停了課,再加上明後兩天,他可以連續逍遙兩天多。方才把小郡主推搡了個跟頭,換來難得的假期,在他看來實在是太划算了。

錦麟走後,暇玉正在由丫鬟伺候著往下換貴重的禮服,剛脫了外面的褙子,就見大兒子在拖著一隻貓走了進來,她一瞧,就把眼睛眯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一隻貓,你還用繩拴上,牽著走呢?”

那是只很常見的虎皮貓,個頭不小,這會被毓澤拿繩子拴在脖子上,拖著走,沒走一步,那貓就不情願的‘喵’一聲,樣子痛苦極了。毓澤瞅了那貓一眼,興奮的說道:「原來可以不拴著嗎?我要抱它,可是他們說它抓人,我只能這樣拴著玩!娘,那我把它解開了!”

「慢!」暇玉立即出聲阻止:「就這麼拴著罷,省得它抓你。”

於是毓澤就蹲身,很認真的把貓拴在了桌子腿上。暇玉看著那貓不停扭頭,分別用前爪後爪撓那項圈,想要擺脫束縛的樣子,十分不舒服,把兒子拉過來,道:「你看它多難受,澤兒,咱們別玩了,行嗎?”

毓澤不情願的道:「可是爹答應我了,讓我這兩天想玩什麼玩什麼。”

提起他爹答應他的事,暇玉覺得有必要做點事後的心理矯正。她一邊給兒子抻平衣襟,一邊說道:「欺負人的事,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尤其是女孩子,天生力氣比不上你,你不能欺負她們。”

毓澤眼珠一轉:「我欺負人可以不用讀書嗎?”

“……”

他抿嘴笑,還有幾分得意:「要是能,我就欺負。要不然,我才懶得惹她們,就知道哭,沒勁死了。”

「......」原來欺負人還有標準。暇玉十分無語的摸著兒子的小腦瓜,心想也不知道誰能入你的眼,佩的上你的欺負。她歎道:「總之,就這一次,不能再欺負人了。動物,咱能別欺負也別欺負。”

毓澤推著母親的膝蓋,有些撒嬌意味的求道:「您要是送我個蒙古馬,我絕不欺負它,每天都給它刷毛,好好養著它。”

暇玉微微搖頭,口中道:「這件事你就別想了,真的,你爹也不會同意的。”

「那,那我再去推小郡主一下,能給我買馬嗎?」毓澤仰望母親的眼睛,十分認真的問道。

暇玉不知該如何回答孩子的問題,道:「咱們不是都說了麼,唯有這一次而已,沒有下次,也不能再去欺負別人。”

「為什麼?”

暇玉糾纏不起了,道:「一會回來問你爹。”

毓澤知道問父親的結果會更糟,母親是打算敷衍自己。便一嘟嘴,俯身去解拴在桌腿上的貓。暇玉道:「平時,你讓別人給你牽著那貓,不用次次都拴著,多麻煩。」誰知兒子回道:「伏虎它不是人人都牽的住的。”

伏虎......

兒童的內心世界是很豐富的,暇玉決定任兒子的想像力自由馳騁,哭笑不得的道:「那你帶著你的神獸去玩吧。”

毓澤便拽著那可憐的貓出去了。他身後則跟著一堆的僕婦和丫鬟,生怕他出閃失的跟著。好在毓澤已經習慣眾人跟隨相伴伺候了,自己該怎麼玩就怎麼玩,毫不在意周圍的情況。

等兒子走了,暇玉想他把一直斑紋虎皮貓當‘伏虎’,不禁笑道:「若是那把鱷魚留下來,倒能稱得上‘青龍’。”

她向外看了眼,心中嘀咕,錦麟怎麼還沒回來,難道錦衣衛的人來通報的事情很重要嗎?

錦麟怒。

待聽完李苒的彙報,他憤怒的一拍桌子,道:「什麼民間亂黨,妖言惑眾!分明是那閹人找茬給我難堪!穆靜宸好歹姓穆,我怎麼處置是家族內部的事,什麼時候他們東廠橫插一腳,代我處置靜宸了?”

李苒自得到寒崗縣縣丞穆靜宸被東廠以‘妖言’罪名給逮了,就立即來穆府彙報,可礙于魏王不方便登門,好不易等魏王離開了,他馬不停蹄的就登門了。幾個月前,吳家大少爺去了寒崗縣,可惜還是沒有救回身患重病的錢夫人。此後,吳大少爺折返南京,而在寒崗縣的美玉與穆靜宸在那窮鄉僻壤,沒那麼多繁文縟節已生活在一起了。

見塵埃落定,李苒派去的人逐漸撤離,只留了一個負責盯梢傳信的人,其餘的都撤離了。可沒過多久,就出了事。

穆靜宸早年求學的老師,在民間講學著書立說,期間有抨擊時政的言論。被人舉給了東廠,東廠便將人給逮了,連帶著他的學生們多多少少都受了牽連。只不過穆靜宸早在一年前就離開了書院,再者,他並非那書院先生的嫡傳弟子,把他牽連在內,太過牽強,讓人不得不懷疑背後的目的,是沖著穆錦麟去的。

錦麟蹙眉道:「那吳美玉此時人在何處?最糟糕的不是靜宸被抓,而是靜宸被抓,牽連出別的事情。”

李苒想都沒想,便道:「屬下這就傳令下去,讓留在寒崗縣的人把吳美玉給......」

沒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殺掉。’

「先不急。」錦麟道:「費了這麼大周折才把人救回來,況且她現在名義上靜宸的妾室,不能說殺就殺,弄死了反遭人懷疑。待我明日去東廠,見下姜公公,看他到底有何打算,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李苒道:「的確,吳美玉改名為鄭采櫻前後也有四五年了,姜公公想要證明她就是死去的蘇家少奶奶,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錦麟做事從來不會留下這麼大的隱患,若不是看在妻子的情面上,吳美玉早就去投胎了,哪能便宜靜宸,還給自己惹下這麼大的麻煩。不過姜公公那閹人只把靜宸抓下了,不知他意欲何為,如果他不知道吳美玉的事,自己做的多,反倒錯的多,叫他瞧出了端倪。

這時,要冷靜。

錦麟道:「你現在就動身,去一趟寒崗縣把吳美玉給我看牢了,不能讓東廠的人抓住她,若是抓了,拼死也得給我搶回來!”

李苒自知這一次是身負重任,片刻不敢耽擱,立即一抱拳:「是!」便躬身退下了。輔一出門就加快了步子。

而錦麟在客廳思考了片刻,轉身回了臥房見妻子。

中午時,因毓澤將小郡主給欺負哭了,魏王臉色不佳,大家都沒動幾筷子,就散席了。這會暇玉叫廚房把菜又熱了熱,等錦麟回來,加上兒子,又吃了一頓。錦麟回來後,臉色如常,儘量保持著和見到李苒前無二。而暇玉對他們錦衣衛的事,從來不感興趣,也不問,所以也沒發現今日竟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

東廠的職能是:訪謀逆妖言大奸惡等,與錦衣衛均權勢。建立之初的目的是,大概是皇帝覺得錦衣衛用的太順手了,怕這幫爪牙沒人監管,最終傷到自己這個主人,況且錦衣衛設在宮外,用起來有點麻煩。便設置了東廠,兩個特務組織,你中我,我中有你,東廠經常從錦衣衛調人手來做廠役,錦衣衛也會得到皇帝的密旨去東廠抓被清算的大太監。特務監視特務,特務抓特務的場景並不少見,但那都是得到了皇帝的密旨。像這次一般,直接把錦衣衛指揮使大人的親戚,不聲不響的抓進來還是頭一次。

錦麟剛走進東輯事廠的正堂,一直坐著品茶的提督太監姜公公便起身相迎,拱手道:「指揮使親自駕臨東廠,叫咱家怎擔待的起。」朝旁邊伺候的侍從道:「快給指揮使大人看座!”

錦麟便衣擺一撩坐了下來。那姜公公笑眯眯的道:「不知是什麼風把指揮使您吹到咱家這‘清閒的衙門’來了。”

這話說的太酸,分明是暗指自從穆錦麟接任了錦衣衛,讓錦衣衛和東廠不分伯仲。甚至把他們的東廠的生計都給搶了。

這時伺候著的侍從端了茶上來,雙手舉給錦麟。錦麟把茶接來,卻不喝,垂著眼眸看著嫋嫋熱氣,笑道:「穆某前來,自然有事相求,這件事唯有廠公您高抬貴手,才能保我穆家周全。”

此話說的不深不淺,所謂的‘穆家周全’是指把穆靜宸放了,還是指不要拿吳美玉的事做文章把他穆錦麟拖下馬,就看姜公公怎麼想了。

姜公公一怔,驚訝間笑道:「穆大人何出此言吶,說的這般嚴重。咱家怎麼能傷到穆家的周全呢?”

穆錦麟歎道:「那穆某就直說了吧,我堂弟不知怎地摻和進了嶺南書院的妖言案中,這會正被扣在你們東廠手裡。眼瞧這天冷了,也不知他被押往京城問罪的路上,缺不缺衣裳,凍沒凍到。他雖然不成器,到底是我的親堂弟,見不得他受苦。」說到這裡,抬眸看姜公公的表情。

姜公公一拍案,怒道:「竟有這等事?!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嗎?」他見穆錦麟只盯著那盞茶,不表態,便裝模作樣的吩咐左右道:「去把負責嶺南書院案子的檔頭叫來!」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對穆錦麟道:「指揮使稍微,咱家這就把這幫有眼無珠的混帳叫來仔細盤問。竟感動錦衣衛指揮使的親堂弟!”

錦麟輕歎:「廠公您也知道,我伯父就是受亂黨案的牽連,那一脈才被削去爵位的。我那堂弟又不爭氣,沒中進士,只有個舉人的功名,這寒崗縣縣城還是補官才做上的。他歷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對朝政有半點微詞,這其中定有誤會,還望廠公明察。”

姜公公答應的痛快:「指揮使您客氣了,等那不長眼的檔頭來了,咱家便活剝了他的皮給您堂弟出氣。”

錦麟見姜公公繞來繞去,就是不說放人的話,雖然句句都在應承,卻一句實話都沒有。便把對方的態度摸清楚了:「廠公不必動氣!下屬們笨手笨腳難免做錯事。咱們發現了,哪裡錯了,指出來叫他們做好便是了。”

姜公公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瞬間便恢復了一貫的笑容:「這幫做事的,得時刻盯著,否則就要做出偷天換日的荒唐事來。”

偷天換日四個字是說給錦麟聽的。穆錦麟笑的風輕雲淡,附和道:「廠公此言不虛。狐假虎威者亦不在少數。”

姜公公和錦麟對視一眼,發出低啞的哈哈笑聲。錦麟噙著笑意,道:「這次我那不爭氣的歸家,定準備一份厚禮親自送上京來,為您賀壽!”

姜公公的六十大壽就在下個月,錦麟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在此之前將人放出來,只有那樣,才能給他準備賀禮。

姜公公自然能聽明白。可他好不易才捏住了穆錦麟的軟肋,怎麼能輕易放人,便擺手道:「何勞破費,咱家一個奴才,哪有資格做壽。”

對方要是同意放人,肯定不是這番推脫不做壽,不收禮的言語。而是會說諸如:那咱家便在那時等候穆三少爺來京的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試探虛實,錦麟幾經試探,都沒得到姜公公鬆口的話,便深知此時做不成。而且這麼久,那個所謂的檔頭都沒叫來,這就是誠心的敷衍他了。他起身拱手,真假參半的道:「廠公客氣了,有您的擔保,穆某這顆心就算放下了。不叨擾廠公您了,這就告辭。”

姜公公心中哼道,自己可沒保證什麼。他亦起身還禮,道:「穆大人慢走!”

「廠公留步。」錦麟複又一拱手,轉身離開。在踏出正堂的瞬間,他心中罵道,你個老閹人!是打准主意找本官的麻煩了!

等穆錦麟走了,姜公公款款而坐,吹了吹早上才修了的指甲,口中哼道:「咱家在宮裡混的時候,你小子的爹還吃奶呢!你堂弟的那個妾,當咱家猜不出她是什麼人嗎?”

如錦麟所料,一個月後還沒聽到東廠把穆靜宸放了的消息,但也沒其他的動作。姜公公所說的‘偷天換日’四個字還徘徊在耳邊。而去了寒崗縣的李苒還沒送回消息。他越想越焦躁,眼中陰鬱之色漸濃,在書房提筆在紙條上寫了兩個字‘不留’。

剛寫完,正欲叫人來送走。就見妻子推門笑盈盈的走了進來。他立即把那紙條揉成一團,捏在手心裡,對暇玉道:「你怎麼來了?」暇玉不知他的打算,走過來笑道:「時候不早了,到飯時了。有什麼公務吃完飯再處理吧。”

如果她知道自己打算把她的堂姐處死,會和自己鬧多久?!不......自己不會告訴她,就告訴她靜宸犯了案子,被抓入京審訊,她來京尋夫,路遇橫禍,死於非命罷。錦麟應了聲,起身隨妻子去用飯。可剛出門就見報信的小廝急衝衝的跑來,到跟前彎腰低聲稟告道:「老爺,李小爺回京了,要見您。”

錦麟驚訝他怎麼回來了?!不是叫他在寒崗縣嗎?!

暇玉見錦麟面色凝重,道:「那你們先說著,我吩咐下去,待會再布菜。”

錦麟哪還有心思吃飯,含糊的應付了妻子,就叫人把李苒給叫了進來。那李苒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捂著左肋下,對錦麟道:「大人,事情不好。吳美玉不見了。”

錦麟提著他的前衣襟,恨道:「仔細說來!”

「我到寒崗縣後的確見到了吳美玉,按照大人吩咐把人扣住了。據說我們到之前,在東廠帶走三少爺的時候,就曾想抓她,幸虧鄭公鄭婆機靈,把人先藏了起來,才躲過一劫。然後......我們見到吳玉梅的三天后,突遇夜襲,想必是東廠的人來劫人。而吳美玉趁亂跑掉不見了。」李苒道:「我派人尋了幾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錦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別人逃跑他相信,吳美玉比自己的妻子還弱的人,能躲過錦衣衛的東廠的抓捕,一定有人幫她。他在氣頭上,推了李苒一把,罵道:「廢物!既然在亂鬥中不能保護她,為什麼不幹脆一刀殺了她?!”

李苒低聲道:「屬下離京時,大人沒吩咐過可以動她的性命。屬下不敢輕易妄動。”

的確,他那時就少交代了一句可以取吳美玉性命的話,是他的錯:「罷了,罷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別讓吳美玉活著落到東廠手裡。」見李苒一直痛苦的捂著左肋,他心下不忍,道:「你既然受傷了,叫別人回來報信就行了,你何必急匆匆的親自回來。先下去叫府裡的大夫給你換換藥,重新包紮一下傷口罷。”

“……謝大人。」李苒慘白著一張臉退下了。

錦麟則繃著臉,狠狠揉著手中的紙團。東廠先把穆靜宸抓去,再拿他逼吳美玉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目的是把他穆錦麟拽下馬。雖然皇上未必關心吳美玉的死活,但真憑實據的告他面前,皇上就算想袒護自己也袒護不成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吳美玉的死活。正痛苦的冥思就見妻子重新推門進來了:「......錦麟,你臉色不太好,病了嗎?」錦麟搖頭:「沒有,遇到點煩心事。”

「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暇玉道:「幫皇上去天香樓一嘗所願,不就是咱們商量的結果麼。”

錦麟揉著太陽穴,道:「我有些重要的東西想藏,不知道藏在哪裡好,天下雖大,卻沒幾處是真正放心的。如果是你,想背著我藏東西,你會藏在哪裡?南京娘家?”

暇玉是誠心給丈夫解決問題,笑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以為我藏在南京,我偏藏在京城。”

「哦?京師,你除了藏在家裡,還能藏哪兒?這哪是最安全的地方,分明更危險了。”

暇玉雙手撐在桌上,一撇嘴:「何必挖苦我,我偏有地方藏著。”

錦麟拉過她的手,笑著問:「說說看,我看看合不合適,能不能借給我用用。”

「我們吳家在京師的屋宅一直空著。我哥住的那個園子,被他在地下挖過一個密室,他常在那裡面配藥的。」暇玉笑:「那裡挺隱秘的,我家裡都幾個人知道。你要藏什麼,我可以自作主張把它借給你。”

錦麟眸子一沉,他好像知道吳美玉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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