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問田清璐:你們哪天訂的婚?
田清璐說:這個月六號。
這麽諷刺,正好是她從江城趕來陪他的那天。
他喝了那麽多酒,她還以為是不得已的應酬,又在想,對方到底是誰,能有面子讓他喝那麽多。
合著是他自己的訂婚宴。
當時覺得有點古怪、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的地方,現在終於有了合理解釋。
為什麽管家見到她,一次比一次驚訝,因為嚴賀禹已經訂婚,管家大概怎麽都想不通,她為什麽還會毫無心理負擔地出現,甘願做三。
至於六號那天中午,她問嚴賀禹索要擁抱,他為什麽三番兩次沒有回應她。
因為他已經是別人的老公。
旁邊的汽車再次朝前挪動,溫笛的反應慢半拍,大腦空白幾秒,發動汽車。
她不敢再開,給瞿培打電話,讓瞿培安排司機給她。
瞿培問她:“什麽情況?”她說:痛經,疼得受不了。
瞿培讓她原地等著。
好不容易駛過這個路口,溫笛靠邊停車,把定位發給司機。
車窗沒關,冷風呼呼往裡鑽。
溫笛趴在方向盤上,渾身沒勁。
旁邊的光線被黑影擋住,她側臉,看到的是穿製服的交警。
交警說道:“剛才你後面那輛車的司機說,你身體出了問題。不舒服趕緊去醫院,不能拖。”
溫笛坐直,說明原委:“情緒有點不穩,不敢繼續開。我叫了司機,在來的路上。謝謝你們啊。”
“不用去醫院?”
“不用。謝謝。”
交警沒再多問,指關節點點車窗,示意她關上,“別著涼。”
瞿培給她安排的司機半小時後過來,她挪到後排去坐。
車裡開著暖氣,她手腳還是冰涼,幾乎涼透。全身沒有不冷的地方。
眼睛也乾,看手機屏幕有重影。
揉了好幾遍眼,勉強看清。
她跟沈棠約好喝下午茶,眼下只能失約,她告訴沈棠,嚴賀禹的未婚妻約她見面。
等消息發出去,溫笛才反應過來她到底在說什麽,打算撤回消息,怕沈棠擔心她,已經來不及,沈棠看到了。
沈棠要陪她去見田清璐,她沒讓。
【田清璐要說的話,我都猜個**不離十。等我把爛攤子收拾收拾,再去找你吃飯。】
手機有短息進來,是一條入帳通知,她帳戶到了一筆錢:49,999,480
她轉給嚴賀禹五千萬,他隻留下520塊,余下的又讓康助理原路退回來。
如果今天田清璐沒給她打電話,如果她還不知道他已經訂婚,且婚期不遠,她看到他留下520,應該會很開心。
現在隻覺得,自己蠢透了。
下車前,溫笛拿出化妝鏡認真補妝。
田清璐給她發消息,說:【我到了。】
她們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
見到田清璐本人,溫笛覺得眼熟,對她有點印象,那晚在酒店的專用電梯裡,好像還有一個美女。
田清璐也算得上漂亮,但不柔和,眼神犀利,極具進攻性。
顏值上,田清璐差溫笛一些,氣質上不輸什麽,她的氣質透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田清璐今天穿一件裸粉的長裙,把氣質襯托得稍微溫和一點。
她衣櫃裡統共就那麽幾件恬靜顏色的裙子,八百年不見得穿一回,今天卻鬼使神差穿上。
她衝著溫笛牽牽嘴唇,想勉強笑笑,又沒笑出來。
“坐吧。”她給溫笛點了一杯咖啡。
溫笛把大衣擱一邊,在田清璐對面坐下。
包間裡暖烘烘的,她手腳還是冷。
不用田清璐多說,她猜到田清璐的背景,能跟嚴賀禹訂婚,自然是一個圈子。權貴圈裡,那個田家,她知道。
她沒看田清璐,不關心田清璐臉上什麽表情,更不關心她是不是在盯著自己看。
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跟另一個女人見面,是她最唾棄的事。
但她還是來了。
溫笛拿起咖啡杓,心不在焉攪動咖啡,她的自尊心,像咖啡上的拉花,一攪立即碎掉,稀碎稀碎。
田清璐等半天,等不到溫笛說話,自己先開口:“我知道你不知道我跟嚴賀禹訂婚。”
很拗口的一句話,溫笛卻聽得清楚明白,她抬眸,“你既然知道,電話裡說一聲就行,實在用不著見面,多余。你怕我纏著他不放?”
田清璐乾巴巴解釋:“你要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來找你。”
頓了頓。
她兀自說:“還是有必要見一面。我至少得看清楚,我未婚夫在外面找的女人長什麽樣,是什麽性格,到底有什麽地方讓男人念念不忘。那天在電梯裡,我沒怎麽看清。”
每句話的每一個字,比針尖還扎人。
一字一字戳在溫笛身上。
溫笛放下咖啡杓,握著咖啡杯端起來,太過用力,指尖泛白。
她輕抿咖啡,把碎了一地的自尊,連同變成泡沫的拉花一起咽下去。
田清璐以為溫笛會反過來嘲她,出出心頭的火氣,但她失算。
杯子裡的咖啡少了一半,溫笛還是沉默不言。
來之前丁宜跟她說過:放心,你就算見到溫笛,人家也不稀罕在你跟前秀那點優越感,她拎得比你清,知道嚴賀禹跟她在一起三年,都能毫不留情說訂婚就訂婚,一點沒把她當回事,這個時候溫笛再顯擺嚴賀禹有多愛她,是自取其辱。真要愛她,不會讓她受這個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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