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很多嘈雜的聲音一下子遠去,只聽到那個矯揉造作的女聲在大喘氣。
就在那個女聲冒出來的時候,安非特因為剛開始注意力放在叫洛錦杉的身上,還沒有什麽大變化。
但,很快的,他記憶中最羞恥的一幕浮現出來。
一個胖得不行......
於是他一下子停住腳步,甚至連身體變得有些僵硬,聽到一個沉重的腳步聲,簡直就是一個大象跑動的樣子。
安非特的臉色變得有些煞白,甚至臉上露出一絲冷汗。
同時剛才那個聲音在他耳邊回蕩。
在安非特的心裡,那是一個噩夢般的聲音。
這一口帶著甜的都要齁死人的娃娃音,竟然一下子讓安非特渾身的汗毛直豎,雞皮疙瘩都起立抗議。
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十年以上了吧。
久到,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那一場噩夢。
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忘記。
只不過沒有遇到那個人,所以沒有被觸發。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遺忘那一切,安非特的頭顱微微垂下,眼睛裡寒光一閃而過,雙手放在兩邊握緊。
這一刻,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怎麽也不會忘了那一段時間,上高中的他遭遇了她,被強行擄走,卻美其名曰:我家孩子想著和他做個朋友,所以想著請他過來做客。
做你個大頭鬼客!這是安非特從心裡的咆哮聲。
但那時候的他,根本就是無力反抗,足足被留在那個女人身邊好幾天,簡直就是噩夢一樣的感覺。
幸而,他背後的家族實力也很強大。
那個女人不敢太過分,但自尊心爆滿的他從心裡恨透那一切。
他的內心從一開始,就感覺自己是到了極大的羞辱,即使安非特看上去外表上安然無恙。
最終安非特被接走,甚至還是以客人的身份走的。
那時候的他,知道他被強擄走的事情,也被利益交換而被明碼標價,那件事到此為止。
也就是說,他必須要打碎牙齒和血吞。
珍妮弗!
這個名字冒出來。
有很多年沒有看見她,她竟然還活著,此刻的安非特咬著牙。
珍妮弗這人怎麽說吧,其實就是花癡女。
一旦花癡起來的時候,臉皮厚著呐,而且膽子特大,不然也不會帶著人就敢把安非特擄走。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珍妮弗所屬的家族,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一個個男丁大都是早死的下場。
最後隻留下一個掌舵的男人外,她的家族明面上只剩下珍妮弗這一個血脈。
所以即使她做事在怎麽混蛋,也有家族給撐腰。
不然安非特的家族,也不會後退一步,就是因為從珍妮弗家族裡得到不少經濟補償。
但,安非特也知道他的份量,還不夠讓兩個家族對戰。
就是他真的死了,說不定家族裡的人,還能以此的借口拿到更多的利益。
那件事過後,安非特被家人送去了別的地方修養了半年。
又驚又怕的安非特,好長一段時間都對那種甜甜的娃娃音反感,甚至有些惶恐不安的。
等到後來,他知道珍妮弗轉移了戀愛對象,他才在心裡徹底放心。
然後,安非特就沒有再見過珍妮弗。
時間久了,還真的讓他漸漸遺忘。
到了現在看見那個女人,安非特才恍然大悟,那一塊傷口一直是血淋淋的,沒有愈合。
竟然在沒有看見她,只聽到聲音,就回想起很多。
真的惡心,尤其是那個甜甜的聲音。
至於她為什麽看上這個叫洛錦杉的人?
因為這位珍妮弗女士,
最好美少年這一口。所以安非特很明白,只怕這位女士看上洛錦杉了。
嘔!
安非特想吐。
事實上別的女性就是心儀自己心上人的時候,一般會比較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
但珍妮弗不一樣。
所以一看到她,他就是從心裡頭感覺到那種難以言喻的惡心。
當初他可是被她擄走過,差點沒被非禮。
最可怕的是,那時候珍妮弗也曾經想要顯示自己的身體,直接被安非特吐出來,才逃過一劫。
就是這樣,安非特也知道滋味不好受。
一旦被珍妮弗盯上,就會發現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盯著人,恨不得把他攬在自己懷裡,甚至隨時出現在他附近,包括他洗澡的時候。
那時候,安非特終於感覺到了女性被強暴前的滋味。
說實話,這種遭遇差點讓他得了厭女症。
不過到了後期,才漸漸好轉,最起碼不會讓女人從他的視線裡離開。
畢竟大眾女性中,像珍妮弗的很少很少。
到了現在,才基本上已經痊愈。
因為在遊戲裡遇到的夏日玫瑰,讓他明白,不要因為一個個體做壞事,就把一個群體打上偏見的標簽。
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萬,出現幾個極品也是正常的。
但,即使是這樣,他一見到珍妮弗就感覺到了心理上的惡心。
看了一眼那個身影,又胖又肥不說,而且還喜歡穿粉紅的,穿著白絲襪,少女心爆滿。
呵呵,以為自己永遠十八歲?
你已經是三十多歲的老女人,而不是妙齡少女。
真的辣眼睛,也不知道那個佛羅達家族是怎麽教育出這樣一個花癡女?
所以他才不要看,這麽一想,安非特轉身。
安非特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吃些美食,他已經吃不下去。
因為看見珍妮弗,他就回想到了那一段慘淡歲月。
那一次被救出來的時候,珍妮弗還一直想著拍點安非特露點的照片,纏得安非特想要殺人。
而當時為什麽安非特的家族耽擱了一段時間,就是因為珍妮弗的家族也不是吃素的。
甚至有家族裡的人,有樂見其成,甚至感覺男人能吃什麽虧?可以多換點利益。
幸虧他爺爺不願意,才把安非特救出。
所以安非特對家族裡的有些人,從心裡厭惡,什麽叫男人能吃什麽虧?
因為沒有親身經歷,不會理解其中的痛苦。
狗帶!
不如你們去試試。
那就是一場噩夢。
想想就頭痛。
安非特從回憶中掙脫出來。
甚至這一刻,他心裡竟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雖然看上去那個叫洛錦杉的少年,看上去有種二次元少女漫裡男主的特質,但安非特就是不喜歡他。
看到他皺眉,竟然沒有激起安非特的同情心,還趁機落跑。
回去之後,安非特決定查查這個洛錦杉,他覺得這位應該就是洛家人。
洛家在察國屬於移民,當然他們已經移民了好幾代,內裡應該是偏察國比較多。
不過因為在這過程中,因為聽說洛家的祖先留下遺囑,要求洛家人和移民察國多蘭裔通婚,所以還是基本保持多蘭人的樣貌。
當然其中混過血,所以不再是純血的多蘭裔。
洛錦杉應該是這個家族裡的人,不然就沒法解釋,這個年輕人會有不少保護的原因。
很快,資料就到了安非特的手裡。
事實上,那個叫洛錦杉的,果然是洛家人。
是洛家的二子,不過因為年紀小的原因,所以就沒有參加過多少商業會議。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位洛二少就一點也沒有什麽商業天賦。
不過安非特看著這張照片,雖然只是一張照片,但照片主人身上的那種中二氣息依舊是看的出來。
和今天看到的人,明顯是兩種氣質。
這氣質根本就不一樣啊!
安非特摸著下巴,回想著自己遇到的人,那個人帶著一點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當然他能看的出來,洛錦杉這個少男應該是帶著一點點好奇心,看著這個大都市。
這一點倒是符合這位原本就是一個宅男的特質,很少出來溜達,所以才會帶著新奇看著城市裡。
但怎麽看,都有點極為輕微的違和感。
為什麽?
安非特很奇怪,又看不出來哪裡違和?
奇怪!
當然在看向珍妮弗的時候,安非特看出來,少男清澈的眼神裡剛開始是有些迷茫的,但很快就想起什麽,於是眼睛裡閃過的一種厭惡,就仿佛自己面前出現一個臭蟲。
哈哈!
對於那個少男的表情,安非特是熟悉的。
因為,他也曾經那樣看著珍妮弗。
不單單是珍妮弗花癡,更因為她的粗暴,還有一個原因。
其實珍妮弗就是一個花癡少年控,一旦看中的少年開始成年,整個身體不在纖細,那麽立馬就被珍妮弗拋到九霄雲外,另找美人。
所以這種渣女就是長成大美女,安非特也不會喜歡。
再加上她是胖的像豬一樣的女人,他不喜歡那一種胖女人。
嗷嗷!安非特很明白洛二少的心態,被那小眯縫眼盯著的時候,簡直就是感覺自己被那目光褻瀆了一樣。
尤其是珍妮弗最喜歡看男人的大長腿、喉結,以及那不描述的位置。
讓正常的男性,簡直有挖那雙眼睛的衝動。
回想到這裡,安非特有些惡心,趕緊不再往下想。
接著看資料。
洛家人還有洛錦杉的父親和哥哥,兩個男人都是在商業上頗有能力。
所以,洛家也算是實力不弱的中等家族。
不過,洛家還是趕不上安非特家族。
這是有原因的。
首先就是相貌問題,雖然他們已經移民好幾代,但樣貌什麽還是屬於少數民族。
所以,最頂尖的圈子是拒絕他們的加入。
其次,就算是他們內心全部白了,但還是不會成為最被察國放心的人。
這一點,是怎麽也改不掉的。
雖然察國人常常說不要種族歧視,但每年還是有種族歧視案件被提出來。
這就恰恰說明種族歧視很重,不然也不會在法律上特意點出來。
當然隨著多蘭國的實力趕上來之後,對於多蘭移民從明面上的歧視,已經變成暗地裡的歧視。
這一點安非特心裡很明白,這是一種潛規則。
比如說,將來從政的時候,作為一個白皮膚的察國人,如果在國會裡做出支持多蘭過的舉動,那是深謀遠慮。
但要是帶著多蘭血統的人,大張旗鼓地支持優待多蘭的政策時,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
很多察國人就會心裡想:是不是這位曾經的多蘭裔,想著以後再牽扯到國家利益的時候,心裡會偏著多蘭國?
這非常有可能的。
所以這種明顯帶著多蘭特征的人,最終很難融入那個M國頂尖的圈子。
除非多蘭裔的察國人有了什麽大貢獻,說不定能行。
這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潛規則。
安非特作為既得利益者,是不會改變這個潛規則的。
最終安非特摸出自己的遊戲頭盔,進去遊戲,洗洗眼睛再說。
就是惡魔也比珍妮弗好看,這是他心裡的想法。
上線之後,正巧余穎也在遊戲裡,看到他上線,於是余穎趕緊聯系上他。
安非特有些好奇,不知道夏日玫瑰找他做什麽事?
“是這樣的。”余穎在私聊頻道上說:“我想請你辦一件事。”
這時候的安非特也有了好奇心,所以問道:“什麽事?能勞動你出馬?”
要知道在他心目裡, 這位夏日玫瑰絕對不是好惹的,那麽她到底是有什麽事情想要自己幫著辦?
就在這時候,新的信息出現。
安非特一看,有些吃驚,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夏日玫瑰又出手對付她的曾經的對頭?
按說以夏日玫瑰的心胸就不會做出這種事,她向來是不怎麽出手對付別人,那麽這位前麗人公會的會長是怎麽得罪夏日玫瑰?
甚至讓這個一改常態,出手痛打落水狗。
不過,既然那位出獄之後,就準備到M國來,那麽作為地頭蛇,安非特想要好好針對她一頓,還是很容易的。
畢竟他的家族家大業大,想要安插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沉默了一會,安非特回答道:“可以。”
余穎多聰明,很快就猜出來安非特的心思,於是道:“其實,說起來,這位原本和我沒有什麽交流,偏偏一場場算計我,最後把自己作進監牢裡。”
“按說就是有天大的恩怨,也已經是進過監牢,應該也平息了。”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進了監牢也沒有老實,還是常常惡言傷人,甚至多次辱罵夏日玫瑰。”余穎說。
對於這一點,余穎感覺那位挺蠢的。
想不到那人就是死性不改不說,竟然還嘴炮功能大成,常常在嘴巴裡埋汰夏日玫瑰。
幸而這位身手不錯,不然都有可能被牢裡的獄友都揍死。
當然,身手倒是強了幾分。
“所以,她就是欠教訓,你給她一份工作,然後找一個後台過硬,性喜挑剔、喜歡懟人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