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暈。
一來是昨夜一夜沒睡,二來是嚇得。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了劉思思。
她只是想打幾下劉思思泄憤而已。
“思思媽!”
就在此時,王姐從人群中衝出來。
民警立即問道:“請問您和張女士是什麽關系?”
王姐紅著眼眶道:“我是他們家的房東。警察同志,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思思是個好孩子,她懂事又聽話,她肯定沒事的。她肯定沒事的對不對?”
王姐是真的很心疼劉思思。
這孩子從小就沒享什麽福。
又攤上一個不負責任的爹。
如今又被人拋屍垃圾場。
無法想象,這孩子生前到底經歷了什麽。
想到這裡,王姐哭得沒臉淚水。
她不相信。
不相信那就是劉思思。
民警也不能十分肯定那具女屍就是劉思思,接著道:“具體是不是失蹤兒童,還需要親屬到場確認。”
這邊,醫生很快就將張媽搶救過來。
張媽看向民警,“警察同志,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們家思思昨天還好好的呢,她肯定會沒事的。”
民警歎了口氣。
平時他們最怕遇到這樣的刑事案件,因為無法面對受害者家屬。
尤其是這個孩子今年才十四歲。
她還沒成年。
“張女士,您先鎮定點,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吧。”
王姐扶著張媽,“思思媽,我陪你一起去。”
張媽緊緊握著王姐的手,“謝謝你王姐。”
王姐接著道:“你們家那口子呢?思思出了那麽大的事,你有沒有通知他?”
張媽哭著搖搖頭,“他自從昨天晚上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聞言,民警立即問道:“你愛人昨晚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張媽道:“昨天晚上我們兩口子發生了一點矛盾,後來我就睡著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聽到這話,王姐知道,肯定是劉滿山又打張媽了。
民警看向身後的女警,“馬上聯系劉滿山。”
“好的。”
語落,民警又看向王姐和張媽,“咱們先去警局一趟。”
警車匆匆離開城中村。
剩下一眾看熱鬧的村民們。
“你們說,垃圾站那孩子是不是思思?”
“別胡說,肯定不是思思!”
“如果真是思思的話,那思思媽也沒法活了。”
“思思媽也是可憐,先是被丈夫家暴,現在又失去了女兒,下半生可怎麽活啊。”
“聽說垃圾站的老王都被嚇得暈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呢。”
很快。
警車就來到警局。
來到停屍間。
警察揭開蓋在身體身上的白布。
這一瞬間。
張媽和王姐立即閉上眼睛。
她們不敢面對事實。
王姐是真的不敢面對。
張媽一是因為害怕,二是因為演戲。
她必須要把戲給演足了,這樣才能不被人懷疑。
這一刻。
張媽無比慶幸自己多年來的偽裝。
所以,在外人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的形象。
反倒是劉滿山,成了十惡不赦的人。
“二位睜開眼睛吧。”
女警接著道。
雖然這個現實很難讓人面對。
但也不得不去面對。
聞言,張媽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看清楚躺在停屍台上的人時,張媽連連後退了幾步,而後便趴在劉思思身上放聲大哭,“思思啊!思思!你怎麽忍心離開媽媽!我的思思啊!”
那樣子,儼然是一個好母親的模樣。
誰又能想到,這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呢?
王姐也哭得很傷心。
畢竟劉思思是她看著長大的。
“思思啊!思思!”
張媽哭得近乎暈厥。
王姐的情況要稍微好點。
警察先是找王姐來了解下情況。
“我叫王連茹。是思思媽一家的房東,我們家的房子是十幾年前就租給了思思一家,知道他們家的日子不好過,所以這些年來,他們家的房租我一直沒怎麽漲過。”
“思思媽張桂花是個好人,她任勞任怨,對女兒也很好。”
負責審訊的民警接著問道:“那劉滿山呢?”
提及劉滿山,王姐歎了口氣,“全家就劉滿山不是個東西,他喜歡喝酒,每次喝完酒就打人,把思思媽打的遍體鱗傷!我們都勸思思媽離婚,但是思思媽總是說自己不敢。”
聽到這句話,女警立即聯想到張媽臉上的傷痕。
難道。
她臉上的傷,就是劉滿山的家暴所致?
女警又問:“她為什麽不敢離婚?”
王姐回答:“因為劉滿山威脅過她,如果她敢離婚的話,她就殺了思思媽全家。”
聞言,負責做筆錄的民警微微蹙眉。
很難想象。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父親!
民警接著問道:“那劉滿山打過孩子嗎?”
“打過,”王姐點點頭,“他發起瘋來,誰都打的!”
女警微微蹙眉,“關於劉滿山喝醉了打人的事情,你們村民有親眼見過嗎?”
王姐道:“我見過他打思思媽,太可怕了!但是打思思倒是沒見過,不過,思思媽和思思身上經常會出現一些傷痕。”
就在此時。
一名警察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在女警耳邊言語了幾句。
聞言,女警臉色一變,轉頭看向身邊的警察,“小羅,這裡交給你了。”
“好的。”
女警來到外面,“小尹,到底怎麽回事?”
小尹警官道:“玲姐,是這樣的,我們調查了垃圾站附近的監控,發現劉滿山在十點零一分的時候,拉著一個拉杆箱出現在垃圾站。”
玲姐微微蹙眉,跟著小尹警官來到辦公室。
小尹警官將監控錄像調給玲姐看。
玲姐看過視頻後,“馬上把劉滿山帶到警局來!”
“暫時還沒聯系上劉滿山。”
“賭場去了嗎?”
小尹警官點點頭,“已經派人去了。”
玲姐接著道:“還有,整理一下昨天晚上最後一個見到劉思思的人。”
“好的玲姐。”
警察找到劉滿山的時候,他正從溫柔鄉裡走出來。
昨天晚上手氣特別好。
一下就贏了三萬塊。
贏了錢之後,劉滿山就迫不及待的把錢給小情人送去了。
他跟張媽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兩人已經很多年沒有夫妻生活了。
平時,張媽的工資,劉滿山除了吃喝嫖賭之外,還有一部分給了小情人。
這會兒,劉滿山心情不錯。
一手拎著酒瓶,另一隻捏著香煙。
他一口酒,一口香煙。
舒服得不行。
“站住。”
劉滿山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警察,一點都不害怕,滿身酒味:“幹嘛?我可是良民,從不做違法犯紀的事情!”
“我是刑警大隊的隊長柳河,這是我的警官證。”柳河亮出自己的警官證,接著道:“劉滿山,你涉及一起殺人拋屍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殺人?”一聽這話,劉滿山的酒都醒了大半,大聲嚷嚷,“我殺誰了?你們搞錯了吧?!”
柳河看向身後的兩個警察。
兩人立即一左一右的控制住劉滿山。
“請你配合調查,”柳河接著道:“我們人民警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更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劉滿山罵罵咧咧的,“你們真的搞錯了!你們說我殺人了?我殺誰了?”
柳河看向劉滿山,“你的養女劉思思。”
一聽這話,劉滿山頓時清醒,掙脫警察,“你說什麽?誰死了?你tm的說誰死了?”
柳河微微蹙眉。
他辦案多年,見過很多殺人現場,自然也見過很多犯罪嫌疑人。
從劉滿山的反應中,基本上能分析出,他沒有說謊。
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劉思思死了。
但是也不排除一些犯罪嫌疑人心理素質過硬,裝成一副什麽事也沒發生的樣子。
畢竟。
拋屍的人確實是劉滿山。
“誰死了?誰死了?”
劉滿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他的情緒幾乎崩潰。
他雖然從未管過劉思思,但是劉思思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女兒。
平日裡,張媽管教劉思思,他覺得張媽是為劉思思好。
畢竟,誰家的孩子小時候不挨打?
劉滿山動手打過張媽,他是覺得這賤女人該打,他從未打過劉思思。
可現在,突然從警察那裡聽到劉思思的死訊,這讓劉滿山怎麽也接受不了。
“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女兒是怎麽死的?”
“我女兒到底是怎麽死的?”
他還指望劉思思給自己養老,現在劉思思死了,他怎麽辦?
柳河看著劉滿山,“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劉滿山紅著眼睛道:“警官同志,你告訴我,是誰殺了我女兒,老子去殺了他全家!”
柳河不動聲色的眯眸,“先回警局再說。”
不多時,車子停在警局前。
柳河從車上走下來。
玲姐從裡面走出來,“柳哥,人帶到了?”
柳河點點頭,看向車裡,“可我總感覺,劉滿山的反應不像是殺了人的。”
一個殺人犯,就算偽裝的再好,可能也無法裝的那麽像。
當時,劉滿山說要去給女兒報仇的那一瞬間,眼底的恨意太真實了!
那是一個父親才有的眼神。
或許,劉滿山從前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但是,在得知女兒被人殺害了時,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去給女兒報仇。
玲姐也轉頭看向車內,接著道:“先帶進去審一下,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劉滿山。”
“嗯。”
跟著柳河來到審訊室,劉滿山一直詢問柳河劉思思的死因。
柳河將劉滿山帶到電腦前,指著屏幕上的監控錄像,“這個正在拖著拉杆箱的人是你嗎?”
“是我啊。”劉滿山點點頭。
柳河仔細的打量著劉滿山的表情,而後又看向玲姐。
玲姐微微眯眸。
劉滿山的反應確實很奇怪。
假設,劉滿山真的是殺人凶手的話,那此時此刻,無論他的心理防線有多強,都不該這麽鎮定。
但劉滿山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慌張的神色。
柳河接著問道:“我問你,你為什麽丟完拉杆箱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劉滿山道:“因為那地方太陰森了,晚上一個人都沒有,我、我從小就怕鬼,我懷疑有鬼跟著我!”
柳河怒聲呵斥,“你要是不做虧心事,會怕有鬼嗎?”
突如其來的怒斥聲,將劉滿山下的不輕,但他終究是沒做什麽虧心事,紅著眼眶道:“警官同志,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怕鬼有錯嗎?難道怕鬼就是做了虧心事!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女兒到底是怎麽回事?!殺人凶手到底是誰!我要給我女兒報仇!”
柳河又跟玲姐對視一眼。
兩人都有些疑惑。
須臾,玲姐接著道:“劉滿山,別裝了,是你失手打死了你女兒劉思思,又用拉杆箱裝著屍體扔到垃圾站了對嗎?”
“你說什麽?我告訴你!老子從來不打我女兒!”說到這裡,劉滿山像是反過來什麽,一下子臉就白了,“你、你剛剛說拉杆箱裡的是什麽?”
“是你女兒的屍體,”玲姐就這麽看著劉滿山的眼睛,步步緊逼,“你說你不是殺你女兒的凶手,那麽為什麽,你會拉著裝有你女兒屍體的拉杆箱,出現在垃圾站?”
怪不得!
怪不得那個拉杆箱那麽重。
劉滿山全想明白了,頓時怒從心來,“是那個賤人!是張桂花那個賤人!是她殺了我女兒,還想陷害我!賤人!賤人!”
說到這裡,劉滿山看向玲姐和柳河,接著道:“兩位警官同志,事情是這樣的......”
劉滿山很仔細的說了下事發經過的。
目前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人是劉滿山殺的,只能將劉滿山暫時拘留。
從審訊室裡走出來,玲姐看向柳河,“柳哥,你怎麽看?”
柳河眯了眯眼睛,“雖然拋屍的人是劉滿山,但我覺得他的回答沒什麽問題,這件事,絕對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兩口子,都有嫌疑。”
玲姐點點頭。
就在此時,小尹警官從另一邊走來,“柳哥,玲姐,你們都在啊。這是我在城中村調查到的資料。”
柳河接過資料。
小尹警官接著道:“據我們調查的情況來看,城中村的村民們對劉滿山這個人態度非常差,他經常家暴張桂花,聽說惹急了還會打孩子。我覺得,思思就是被這個人渣失手打死的!可憐思思今年才十四歲,她還沒成年......”
說到最後,小尹警官的聲音有些哽咽。
才十四歲的孩子,她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不多時,法醫的屍檢報告也出來了。
法醫拿著報告來到辦公室。
“柳隊,玲姐。根據我們法醫鑒定,死者生前皮膚表面有多處挫傷和針孔,另外,還從死者的皮膚裡提取出三根繡花針,經過檢測,這三根繡花針已經在死者體內有三年時間了。這說明,死者生前經常被虐待。”
“什麽?”這下連玲姐都坐不住了。
她辦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性質這麽惡劣的案件。
三年前的劉思思才十一歲。
十一歲的孩子。
才上四年級。
虐待她的人,究竟是怎麽忍心下得去手。
法醫接著拿出一疊照片,“這些都是死者身上的傷。”
這些傷痕。
有新有舊。
看得人無法呼吸。
“玲姐,柳隊,”就在此時,一名警察小跑著從外面進來,“有新發現。”
“什麽發現?”
玲姐立即走過去。
“玲姐,這是在劉思思家裡找到的一款兒童電話手表。”
玲姐接過袋子,通過透明的袋子,她微微蹙眉,“這個牌子我認識,進口貨,得小一萬塊錢。”
“這麽貴?”柳河微微蹙眉。
很顯然。
這個手表的價格,並不是劉家能承受的。
畢竟,劉思思身上的衣服,都是洗得發白的。
“去查一下這支手表的來源。”隔著透明的自封袋,玲姐試圖將電話手表開機,但是,在按下開機鍵之後,卻毫無反應。
很顯然。
這支手表被認為的破壞過。
柳河接著道:“阿玲,找技術部破譯下這個手表。”
玲姐點點頭。
或許。
這個手表能幫他們找到真正的殺人凶手。
另一邊。
張媽坐在審訊室內,“那天晚上我愛人把我打了一頓之後,我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之後,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到處找思思,可就是找不到。無奈之下我隻好報警求助!”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反抗的。我不應該任由他欺負我們母女倆。”
張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樣子,甚至都想陪著劉思思一起去死。
城中村的幾位村民也在接受民警們的詢問。
“是的,我可以作證,思思媽平時為人老好了,她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思思的事情!殺人的人肯定是那個沒有人性的劉滿山!”
“思思母女倆真是太可憐了。”
“思思那孩子平時懂事又乖巧,我們大家都很喜歡她的。”
“......”
現在所有的證據,幾乎都指向劉滿山。
劉滿山在聽說這些事之後,憤怒的道:“放屁!他們在放屁!我承認,我確實打過那個賤娘們!那是她該打!可我從來都沒有碰過我女兒一下!哪怕是一根小手指頭!”
其實劉滿山早就知道,張桂花不是什麽好人,為了能達到目的,她什麽都做得出來。
可是讓劉滿山沒想到的是張桂花竟然想誣陷他殺人!
殺人是要償命的!
這個賤娘們!
真是太賤了!
劉滿山恨不得直接衝到張桂花面前殺死她!
柳河坐在監控前,很仔細的打量著劉滿山的神色,而後,又微微轉頭,看向張桂花這邊的監控。
很明顯。
跟劉滿山對比起來,張桂花更容易讓人同情。
可斷案並不是憑借誰值得同情,誰更可憐,誰就能無罪的。
辦案這麽多年,柳河第一次遇到這麽棘手的按鍵,不由得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但是跟劉滿山比起來,張媽並沒有殺人動機。
所以,警察只能暫時將她釋放。
從警察局走出來,張媽深吸一大口氣。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誤殺劉思思,她並不後悔。
最起碼。
她給宋亦顏除掉了一個心頭大患。
如果劉滿山活著的話。
必定會給宋亦顏帶來麻煩。
宋亦顏現在是千金大小姐,要什麽有什麽。
而劉滿山那種垃圾,為了能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她這一生已經毀在了劉滿山身上。
可她女兒不行。
雖然心裡很暢快,可張媽還是裝作一副很傷心的模樣。
張媽被警車送到城中村。
得知張媽回來,村民們都過來安慰張媽。
“思思媽,思思已經去了,你要節哀啊!”
張媽哭得不能自己。
雙眼紅腫,喉嚨也啞了。
當地電視台得知此事,當即派出記者上門采訪。
“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華夏一台的記者胡佩雯,我現在已經到達城中村,這裡呢,就是小思思生活過的地方。”
“再往前走,便是小思思的家。”
胡佩雯當即拉住一個村民,進行采訪,“大叔,我想問一下,您是城中村的村民嗎?”
“我是。”大叔點點頭。
胡佩雯接著問道:“那您認識思思嗎?”
“認識,”大叔的眼睛很紅,“思思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我們村民們都很喜歡她,可惜,可惜了這個孩子啊......劉滿山不是人啊!肯定是他打死了思思......”
另外一個村民擠進來,“記者同志我跟你說哦!你一定要給思思這孩子好好報道報道,要讓劉滿山那個混蛋付出代價!”
“死刑!”
“這個男人太不是東西了,他不但打老婆,還打孩子......”
不斷的有村民擠到鏡頭前,大家都在為劉思思鳴不平。
記者又來到出租屋。
張媽在鏡頭前痛哭流涕,還給記者展示了她身上的傷痕,“這些都是他打的,他一直都對我非打即罵,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對孩子動手!我寧願用我的命,去換我女兒的命!”
“思思啊,思思你回來吧!”
華夏一台的新聞是直播的。
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眾憤。
【這個爸爸太不是人了!判死刑吧!】
【畜牲!】
【請求上面高度重視!】
【這位媽媽好可憐啊,被人渣打成這樣,為什麽不早點報警?】
【哭死了!聽說小女孩生前受了很多苦,身上有很多傷痕,還被針扎過!】
【連畜生都不如。】
【這種人,該下十八層地獄的。】
【有渠道可以幫助幫助這位可憐的母親嗎?】
【太可憐了!】
【......】
還有很多住在附近的人,排著長隊來拋屍現場送花。
還有玩具。
芭比娃娃、甜品......
[孩子,一路走好。天堂裡沒有痛苦。]
[很遺憾以這種方式認識你。]
一位孕婦點燃了一個蠟燭,紅著眼眶道:“孩子,來阿姨的肚子裡吧。10月23號我們見面好不好?媽媽會傾盡全力的保護你,愛護你,讓你開心幸福的過完一生......”
說到最後,已然是泣不成聲。
身為一位準媽媽,她根本看不得這樣的新聞。
更何況,這還是一件發生在身邊的事情。
願天下的孩子都能平安幸福健康的長大。
另一邊。
廣場。
宋嫿牽著包子走過來。
廣場上並沒有見到那個正在等待的身影。
跟往常一樣,包子歡快的走到一個石像後面,因為每一次,劉思思都會比宋嫿先到,若是在廣場上找不到她的話,那麽她肯定是找了個地方藏起來了。
比如說石像後。
但這一次,包子在石像後卻沒有知道劉思思。
包子並沒有失落,而是又歡快的跑到一個粗壯樹後。
還是沒有劉思思。
包子又來到步行街......
還是沒找到劉思思。
包子委屈的跑到宋嫿面前,用小腦袋蹭了蹭宋嫿的胳膊。
好像是在問思思去哪兒了。
宋嫿也覺得有些奇怪,拿出手機,撥打劉思思的電話。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關機的狀態。
關機了?
要知道,劉思思很少會出現電話關機的狀態
宋嫿微微蹙眉。
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在此時。
一輛警車出現在路邊。
兩名警員小跑著過來。
“請問是宋嫿嗎?”
“是我。”宋嫿微微點頭。
兩名警員出示了警官證,接著道:“宋小姐是這樣的,你現在與一樁命案死者有牽連,麻煩您跟我們回局裡一趟配合調查可以嗎?”
“可以。”宋嫿接著道:“我能問一下,是誰嗎?”
“劉思思。”警員回答。
宋嫿的臉色直接就白了。
腳步甚至有些不穩。
“思思......”
這一刻,宋嫿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怎麽會是劉思思呢?
她昨晚明明還跟自己一起吃東西喝奶茶......
兩人還約定好,今天要去吃烤包子。
劉思思的笑臉扔在眼前。
可今天。
她居然變成了警員口中的死者。
坐上警察。
宋嫿大致了解了下情況。
很快,警車就到了警局門口。
那些記者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的消息,警車一停,他們便將宋嫿團團圍住,希望宋嫿可以就此事發表下意見。
尤其是劉思思的養父,劉滿山。
宋嫿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抱歉。在警方沒有公布結果之前,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所以,我不想對誰進行評價。”
在警方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之前,所有對劉滿山的惡意揣測、詛咒、都是網曝。
“宋小姐,你的意思是劉思思的養母也有可能是凶手嗎?”
“是。”
可現在,張媽是承受家暴的那個。
她是受害者。
這番言論一出來,頓時就有人坐不住了。
【她是人嗎?她怎麽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天哪!如果不是看了電視直播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番話是宋嫿說出來的!她的心理是有多陰暗啊。】
【思思媽媽已經夠可憐了,現在還要承受宋嫿的惡意揣測!】
【宋嫿是沒長腦子嗎?不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我要被氣死了!】
【說不定宋嫿就是這樣的人!】
【我看好多小道消息說,宋嫿也是劉思思臨死之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還有,劉思思佩戴的那個電話手表好像也是宋嫿給買的!這些事情連成串,真的是細思極恐啊!】
【可怕!】
【你們說,這件事不會跟宋嫿有關吧?】
事情越來越大,在宋亦顏的操縱之下,直接上了熱搜。
而且是帶‘爆’標簽的那種。
畢竟宋嫿有名氣在。
而劉思思事件又引起了眾憤。
宋嫿來到警局。
玲姐給宋嫿倒了杯水,“宋小姐坐。”
“謝謝。”
玲姐接著道:“宋小姐,我們這次請你過來,主要是想跟你了解一些關於劉思思的情況。”
“問。”宋嫿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麽神色。
周身冰冷。
她似是在壓抑著怒氣。
玲姐看了眼宋嫿,心底有些震驚,這個女孩兒,跟她見過的同齡女孩兒區別太大了。
“我們想知道,那個電話手表是你給劉思思買的嗎?”玲姐問道。
“嗯。”宋嫿微微點頭。
玲姐接著問道:“為什麽?”
宋嫿和劉思思並沒有什麽親戚關系。
可為什麽宋嫿願意給劉思思買這麽貴重的手表?
宋嫿紅唇輕啟,“因為我跟這孩子有緣。”
玲姐接著又問:“那昨天晚上你們是幾點分開的?分開的時候,劉思思有沒有什麽異樣?”
“沒有,”宋嫿接著道:“我們甚至約定第二天一起去廣場吃烤包子。”
語落,宋嫿補充道:“但我第一次見思思時,就在她身上發現了一些傷痕,當時我也問過她,她說是跟小朋友一起玩鬧時不小心摔的......這說明,她並不想將自己被家暴的事情讓外人知道。”
說到這裡,宋嫿像是突然想起什麽。
整個城中村的人都知道劉滿山家暴,如果劉思思身上的傷是劉滿山打的話,那劉思思還會怕被別人知道嗎?
很顯然。
根本不會。
由此便可以推斷出來,打她的那個人,另有其人。
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張媽。
如果不是張媽的話,劉思思不可能那麽害怕被人知道。
因為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劉思思肯定會迎來更加嚴厲的毒打。
宋嫿將自己的推理說了出來。
聞言,玲姐伸手捏了捏下巴,眼底的思緒很深。
雖然宋嫿說得很有道理。
但是,這些終究只是推理而已,現在並沒有證據能證明她說的這些是真的。
反而,指向劉滿山的證據有很多。
有物證。
也有城中村的村民為證。
最重要的是,劉滿山還是一個常年家暴的人,而且拋屍的人也是他......
所以,劉滿山是犯罪嫌疑人的概率更大。
更何況,張桂花還是一個長年飽受家暴的人!
邊上另一名警員在聽了宋嫿的話後,憤怒的道:“劉思思的母親已經夠可憐的了,為什麽你還要誣陷她?”
這就是普通人眼中的弱勢方有理思維。
“我只是正常推測而已。”宋嫿語調淡淡。
“我看你就是在混淆視聽!”語落,他轉頭看向玲姐,“玲姐,你可千萬別聽她胡說。”
玲姐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這起案情太撲朔迷離了。
就在此時,一名警察推門進來,“玲姐,技術部那邊遇到了點困難,死者的電話手表是被加密過的,現在只能求助原廠廠家。”
但劉思思佩戴的是進口電話手表,返回原廠需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來一回,耽誤的時間太長。
聞言,玲姐皺皺眉。
宋嫿微微抬眸,“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聲音有些淡,卻擲地有聲。
玲姐看向宋嫿,眼底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你?”
就下意識的覺得宋嫿年紀太小。
他們的技術工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宋嫿又怎麽可能會這種技術?
很顯然是不可能。
“嗯。”宋嫿微微頷首,紅唇輕啟,“我對電子產品有些研究,或許能複原一些東西。”
題外話
小仙女們大家早上好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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