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蝦:額是誰?額在哪?額明明在海底睡大覺,誰把額攆岸上來的?誰?
另一個大鼇不是還勾著一團海藻嗎?
徐隨珠拿下來以後本想重新甩回海裡的,沒想到裡頭竟然裹了一堆鮑魚,最大的一個絕對能稱雙頭鮑,小的也有四五頭。跟上回釣到的海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摸著下巴不由想:莫非這些貝類,都喜歡把海藻當房子?還喜歡集體的蝸居生活?
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
白撿一隻四斤來重的大龍蝦和一堆大鮑魚,已經足夠滿意了。
小海龜四爪劃著水,在海裡歡快地轉圈圈。
龜爺爺劃到它附近,吹胡子瞪眼:又不聽話地跑去岸邊玩了?就不怕被人類抓去當寵物一輩子養在逼仄的窄口缸裡出不來?到時候有你哭的。
龜孫子諂媚地遊到祖祖旁邊,攀上它寬厚的大背殼,親昵地蹭了蹭。
祖祖,又是那個人類救了我。
我把逗膩了的小硬殼送給她了,她高興得很呢!
對了祖祖,那個人類以後是不是就住在這裡了?那我們就成鄰居了是嗎?
祖祖你說的,鄰裡之間要和睦相處,我以後可不可以去找她玩啊?
她救了我兩次,一定是個好人類,不會把我抓起來的……
龜爺爺搖搖頭,對這個貪玩成性又對外面世界充滿好奇的龜孫子毫無辦法。
可誰讓它們北冥神龜一族就剩這棵獨苗苗了呢,除了寵寵寵,還能怎麽辦?它也很無奈啊。
唯一的希望是盼著孫子的上古玄龜血脈早日覺醒,免得在自己照顧不到的時候受欺負。
爺孫倆在附近海域美美地飽餐了一頓,吃飽喝足的同時,不忘往這裡攆一些魚蝦蟹做補充,省的人類撈不到魚怪到它們頭上來。
它們可是神龜後裔,才不留話柄給魚唇的人類。
然後,龜爺爺馱著孫子,優哉遊哉地往海底深處的家劃去了。
徐隨珠帶著龍蝦和一堆鮑魚回到岸上,徐秀媛和林國棟聽說後,除了咂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運氣,真的除了侄女也沒誰了!瞧瞧,釣個魚、釣回一堆滿是珍珠的極品貝類;玩個水,撿回一隻四五斤重的大龍蝦和一窩鮑魚。
乾脆趁熱打鐵,開船出來,到侄女逮到龍蝦的附近,碰運氣地撒了幾網。
盡管沒再遇到大龍蝦和雙頭鮑、三頭鮑,但收獲也不小——石斑、銀鯧、魷魚、虎頭魚、梭子蟹、瀨尿蝦還有一堆雜魚雜貝小蝦,林林總總加起來足有千八百斤。
本是抱著聊勝於無的心態隨意下的網,沒想到撈上來的漁貨,不比他駕著漁船專程篤篤篤地開出去老遠網到的少,品種甚至更豐富。
最滿意的當屬鯧魚和瀨尿蝦了。
不曉得是不是剛好遇上了銀鯧魚群,一網下去,捕到兩三百斤,最大的銀鯧一條足有四斤重。
連林國棟這個老漁民都說沒見過這麽大的。
瀨尿蝦就是皮皮蝦啦,因被抓時腹部會射出無色液體,當地人習慣叫它瀨尿蝦。
四月是瀨尿蝦產子的時節,也是最肥美膏硬的時候。這批瀨尿蝦尤為肥壯。
“姑,回去留些給我。”
“送人是伐?放心放心,肯定挑最大最肥的給你留著。”
徐隨珠點點頭:“除了送人,我們自己也留幾斤嘗嘗嘛。
過了四月,不一定遇得到這麽肥的了。” “是說呢,這陣子你姑父幾乎天天出海,想趕在雨季來臨前多撒幾網。”
徐秀媛一邊麻利地分揀漁貨,一邊說,“倒是沒想到,福聚島四周居然能捕到這麽多好東西。看來這名字取得真不錯,福聚島福聚島,不就是聚福氣的嘛!”
說完大家都笑了。
徐隨珠問:“天暖和了,姑父打漁收獲還可以吧?”
“看運氣的。”徐秀媛說,“有時候還行,有時候連燃油費都值不出來。你姑父前幾天出海,撈上來最多的你猜是什麽?多春魚!呔,五分錢一斤都沒什麽生意,賣的我直想歎氣。早知就讓他上這兒來了,撒幾網,頂得上平時十天半個月。”
林國棟憨笑著插嘴:“你當這兒天天能撈到這些?”
“撈不到還能上島乾點活,不至於啥事無成、往返一天跟跑空趟似的。”徐秀媛沒好氣地吐槽。
倆口子相互埋汰了幾句。
中午飯自然是在島上解決的。
工人房那邊有個共用的雙眼大土灶, 鍋碗瓢盆什麽的都備齊了,一口鍋燜米飯、一口鍋煮水蒸海鮮。
邀徐大爺倆口子一塊兒來吃,他們推說早上剩的菜泡飯不吃完怕餿,不肯過來,徐秀媛便端了一碗過去,魚蝦蟹都夾了幾隻。
吃飽喝足,把剩下的活乾完了,啟程返航。
一靠岸,徐隨珠就把送人的海鮮打包好了。
銀鯧量這麽大,即便留出送人的份,還剩不少。
林國棟便去漁場挑了些大個頭的黃魚、鰻魚、對蝦,湊了一皮卡的貨,趕在太陽落山前送去了友誼飯店。
人情往來的有三家,這次又多了小包子的救命恩人。
徐隨珠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忍痛割愛地把大龍蝦隨在了給陸馳驍的那份海鮮大禮包裡。
其他海鮮都是一樣的,每家六條大銀鯧、六隻梭子蟹、六斤瀨尿蝦,圖吉利湊了個六六大順。
接著還有鮑魚。
因鮑魚有大有小,給乾親家和陸馳驍各送了一隻雙頭鮑,吳主編和范教授分別是兩個四頭鮑。
滿滿一大簍新鮮得能聞到海風味兒的海鮮送達各家時,除了陸馳驍,其他幾家的反應幾乎一毛一樣——
一聽說家裡有海鮮吃,不是街上買的,是徐隨珠送的,不在家的立即往家趕;在家的啥事也不乾、就等著海鮮上桌。
誰讓他們吃出癮頭來了呢——只要是徐隨珠送來的海鮮,就沒有不好吃的。
不僅新鮮度十足,關鍵是十次裡有八次是市面上買不到的罕見貨。
往往這時候,各家的人頭聚得比節日還要齊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