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打過一次敗仗,就連上回受傷,也擊退了遼軍,傷了大遼元氣,讓他們至今都不敢來犯。
有他在。
他們的心就能安定下來。
“主子,來了!”如意站在巷子口觀察著動靜,瞧見打這邊過來的兵馬,忙轉身同人說。
蕭知點點頭,她沒下車,身子卻往前半傾了一些,她一瞬不瞬地看著巷子口,今日是自打入了寒冬以來,難得一個好晴日。
藍天白雲。
陽光明媚。
街道兩側圍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只有馬蹄聲從遠及近,變得越來越清晰。
終於——
她看到了陸重淵的身影。
他就坐在馬上,一身銀甲,身姿挺拔,握著韁繩的手沉而有力,俊美的面容縱然被頭盔覆蓋也難以遮掩。頭頂的日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恍如天神降臨,令人不敢直視。
蕭知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厲害,就連握著布簾的手也用力了許多。
激動。
欣喜。
這兩種情緒不可自抑的從心底生出。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出現在長街上的男人。
這才是陸重淵。
這才是他應該有的模樣。
他理應是這樣的,被萬人敬仰,受萬人歌頌,而不是居於四方天地之下,出行皆得靠他人。
馬蹄聲越來越遠。
陸重淵的身影也已然看不見了。
如意站在外頭,看著她,道:“主子,五爺走了。”
“嗯。”蕭知收回思緒,卻是過了一會才收回目光,“我們也回去吧。”
***
陸重淵走後。
蕭知便閉門謝客,不見外人。
她平日裡待在家裡,飲食依舊、睡眠也如常,唯獨夜裡看著枕邊無人不免有些孤寂。
又是一個午後,她近些日子倒是越發嗜睡了,以往每日用完午膳,消半個時辰的食便會睡上兩刻鍾,如今待在暖閣之中,卻得睡個半個時辰才會醒來。
靠在床上。
蕭知接過如意奉來的茶,問道:“幾時了?”
“剛過午時。”
如意在一旁,給人在身後放了個軟枕,然後輕輕皺了眉,說道:“您如今是越發嗜睡了,先前要不是奴婢喊您,您恐怕還得睡,要不奴還是給您去請個大夫瞧瞧?”
蕭知搖搖頭,她剛剛醒來,全身軟綿綿的,就連聲音也是如此,“恐怕是冬日天冷,屋子裡炭火又燒得旺才嗜睡了一些,不礙事。”
又喝了口茶,等到喉間漸漸潤了,她才放下茶盞。
剛想披著衣服起來,外頭就傳來丫鬟的傳話,“夫人,宮裡來信了,說是陛下又頭疼了,李總管想請您進宮看看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143章
話音剛落。
屋子裡的主仆兩人就皺了眉, 如意率先說了話, “這麽個要緊時候,您要不還是尋個說法給拒了吧。”
五爺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主子待在家裡, 千萬別四處亂走, 如今戰事未定, 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更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秦國公等人。
主子在家裡, 有人護著, 必然不可能出事, 可若是進了宮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蕭知這會還靠在床上, 聞言是細細思索了一番,端佑帝以前頭疼的時候也會找她進宮,也不做別的,就是讓她陪著說說話。
如今陸重淵受命出征,她若是不去反倒讓人奇怪, 何況躲得了一次, 難不成次次都能躲掉不成?
她手壓著錦被, 問了一句,“來得是誰?”
外邊丫頭恭聲答了,“是以前常來的小李公公。”
那便是李德安的乾兒子,李祥順了, 沉吟一會, 蕭知抿了抿唇, 還是開了口,“替我梳妝吧。”
“主子”如意還是有些擔心,這真進了宮,他們這些人跟不進去,主子在裡頭會發生什麽事,他們根本不知道。
“沒事。”
蕭知掀開被子坐起身,現在還不清楚秦遂等人到底是打算怎麽做,這樣和他們強著也不是回事,倒不如入那虎穴看看何況,她猜想秦遂也不會把她怎麽樣。
就如陸重淵所說。
秦遂既然要謀反,必定是要找個替罪羔羊,總不可能赤白白的闖進宮殺了端佑帝等人了事,天下百姓可還沒瞎呢,哪裡會擁戴這樣的人做君主?最好的替罪羔羊便是她的哥哥,和陸重淵。
如今陸重淵手握大燕大半兵馬。
想要讓他做替罪羔羊,怎麽可能沒個籌碼?便是她入了宮,真被秦遂的人拿下,也不會出事。
他們只會把她當做威脅陸重淵的籌碼。
這也是她為什麽願意冒險一試的原因,與其等著秦遂等人想法子,倒不如她自己送上門,距離陸重淵離開也有一段日子了。
她不想再等了。
何況,她篤定陸重淵在宮裡另有準備,那個男人行事向來縝密,必定會想到每一種可能,她不擔心。
笑了笑。
蕭知神情自若,十分坦然,“好了,替我梳妝吧。”
車馬從都督府駛出後就往皇城的方向去。
進宮後不能帶人,蕭知索性就一個人都沒帶,留下如意在府裡,走得時候囑咐了一句,若是她午間還沒回來,就讓她帶著那方西南王給她的雙魚玉佩去順德當鋪找李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