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摸不清頭腦,只看著兩人出了大廳,幾個瞬息就消失不見。
只有了老教授還沉寂在鑒定畫卷的真假之中,萬俟言咧嘴一笑,沖著西武正一道,「合同呢?趕緊把事兒辦好讓我們回國。」又輕輕嘟囔了一句,「這鬼地方,我可不願意多呆。」
西武正一又讓人把合同拿了過來,就算那兩人走,他也不敢有絲毫輕忽,更加不敢耍什麼手段,畢竟吉田都輸給了他們。
合同拿上來後,萬俟言看了一遍直接給銷毀,那邊的老教授也鑒定完了,激動的不行,「是真品,是真品。」
萬俟言想著,當然是真品了,不然顧衾怎麼可能看一眼就突破,他掃了一眼畫卷,心裡也頗為震撼,這畫卷上的畫給人的感覺很祥和,明明那麼氣勢磅礴的畫,噓了一口氣,大概清楚顧衾為何會突然感悟。
西武正一看著這些人終於要走,心裡鬆了口氣,最後賠著笑臉把人給送了出去。
到了別墅門口,西武正一打算讓人送他們下山,萬俟擺擺手,問夏城,「能找到人過來接我們嗎?」
夏成點點頭,拿出被西武家族還回來的手機打了個電話找了人過來接他們。
萬俟言回頭跟西武正一道,「好了,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都回去吧。」
西武正一笑眯眯的點頭,轉身的一瞬間臉色就拉了下來,硬生生的忍著回去。回到大廳發現人都已經不在了,他道,「吉田了?」
西武貴子慘白著一張臉,「祖父,您剛出去,吉田先生就吐血了,這會兒已經被送下去休息了。」
「你父親?」西武正一又道。
「父親他被送回房了。」西武貴子臉色難看,「父親還是那樣,祖父,難道不該讓那些人先把父親治好嗎?」
「這次,我們算是踢到鐵板了。」西武正一歎了口氣,「等會問問吉田是否有辦法,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也不許再提,更加不許找那些人的麻煩。」
西武貴子不語,心中卻忍不住腹議,都這樣情況了,他們如何找別人的麻煩。
別墅外,林欣欣有些擔心問,「這位先生,請問衾衾去哪裡了?」
萬俟言回頭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擔心她?」
林欣欣點點頭。
「別擔心她了。」萬俟言捏著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把玩著,有些心不在焉,「她沒事,過幾天就會回國,我們先回去吧。」
林欣欣不語,也知道她現在是在執行任務,絕對要聽從上級命令,看向夏城,夏城說道,「我們立刻回國,趕緊把文物送回去。」
車子很快到了,回機場的路上,夏城問道,「萬俟先生似乎不喜歡霓國。」
萬俟言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沒說話。他自然不喜歡這個國家,他和師兄年紀差不多,比師兄小幾歲,自然經歷過那個年代,並不是很好的年代,就算現在和平年代,知道這個國家同樣有好人,可他對這個國家依舊喜歡不起來。
甚至不願意在這個國家多待。
他們一行人去了機場直接先回了國。
顧衾此刻距離西武家族不算太遠,還在附近的山中,挑選一處地方,她甚至沒多言,直接盤腿坐下入定。
秦羨生也沒閑著,依顧衾為中心布了一個陣法。
接下來只是需要等待。
轉眼就是一周後,顧衾終於睜開眼,一雙眼清亮的不行,她側頭看了眼守在旁邊的男子,溫聲道,「秦大哥,我突破了。」
秦羨生上前握住她的手,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恭喜衾衾。」
顧衾展開笑顏,「秦大哥,欣欣她們?是不是先回國了?」
「恩。」秦羨生拉著她的手朝山下走去,「事情處理完,她們就回去了,我們先去市區梳洗吃點東西,明日再回如何?」
顧衾點點頭,回頭看了眼山間的別墅,嘴角翹起,「秦大哥等會兒,走的時候還要送他們一份禮物才是。」她可不想就這麼輕易饒過西武家族的人。
陰陽師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威脅,沒把他們看在眼中。陰陽師本就是玄學一脈,起源於華夏國,但又不如玄學廣泛神通廣大,對於陣法就絕對沒有風水師瞭解的透徹。
顧衾自然是要在西武這些別墅周圍佈置一個陣法,她要西武家族的輝煌從此不復存在。
秦羨生當然知道她想做什麼,說道,「佈置陣法還要去買東西,我們先回市區。」
到了市區,兩人找了酒店梳洗一番,又去買了些佈置陣法需要用到的東西,回到酒店收拾一番,第二日去了西武別墅,兩人聯合佈置陣法,並不是很麻煩的陣,聚陰陣而已,這樣鐘靈秀氣的地方就會成為極陰的地方,西武家族的人住在這樣的地方,結果可想而知。
陰氣入體,心生煩躁,容易生病,犯錯,西武這樣的家族,容不得一點點的錯誤,就好比他們得罪她,得罪秦大哥,最後就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長時間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不出半年,西武家族就會漸漸破敗,而這陣法也只夠堅持半年而已。
佈置好陣法,其餘事情同他們就沒什麼關係,兩人定了機票,翌日一早回了京城。
回去京城還被程殷香念叨了一頓,說她們出去快十天也沒打個電話,她擔心的不行。
顧衾撫了下她隆起的肚子,輕笑道,「媽別操心,我同秦大哥一塊不會有危險的。對了,媽去醫院做檢查了嗎?」後面一句既是對她的關心,也是想扯開話題。
提起肚子裡的孩子,程殷香笑的溫柔,「去檢查過,一切都好,只等過幾個月就能生了,不過每個月都還要去產檢。」預產期六月,還有三個月左右。
回國後,顧衾也忙了起來,王桉那邊的治療差不多,今天去做了最後一次,就結束了。
去了王桉家,他媽媽和媳婦都在,顧衾點點頭,進房幫王桉做之後一次治療,一個時辰後收手,顧衾看向面色紅潤的男人,「行了,今天是最後一次治療,你的病已經痊癒,還希望你們不要把這事往外提,另外治病的費用直接打在我的卡上就行。」
王桉起身,點點頭,「謝謝您了,費用等我找到房子買家,我會直接打到您卡上的。您替我治病的事情,也保證不會對外亂說。」
顧衾道,「那行,你們要是還不放心,可以去醫院做個檢查,我就先走了。」
顧衾去到客廳,看見王桉媳婦臉色難看的耷拉著。顧衾沒理她,這些人不管如何,只要給錢就成。不過臨走的時,她還是看客廳的兩個女人,「王桉的病已經徹底治癒,你們有時間就去把錢打到我帳戶上吧。」
王媽媽連連點頭,有點尷尬,王桉媳婦臉色越發難看,顧衾揚了下嘴角開門離開。
等人一走,趙麗思就忍不住問婆婆,「媽,真的要把房子賣了嗎?賣了我們住哪裡?你去勸勸王桉吧,這房子一賣,我們就什麼都沒了。」說到底還是不甘心就這麼把錢給人,「再說了,她給王桉治病多輕鬆,十天半月來一次,就動動手的事兒,憑什麼……」
「你放什麼屁!」王桉正好走出去,板著臉打斷她的話,「你知道癌症晚期治癒率是多少?一例都沒有,最多就是控制癌細胞不要擴散,多活個幾年,她讓我從癌症末期到現在身上找不到癌細胞,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顧小姐就跟活神仙差不多,這樣的人你想得罪?」
王媽媽也點點頭,「是啊,我就覺得這樣不妥,人家那小姑娘跟神仙差不多,咱們肯定是要給錢的,只是這……這要五百萬……」
王桉歎了口氣,「媽,你該不會也覺得五百萬買我一條命貴了吧?」
「這,當然不是!」王媽媽猛的驚醒過來,歎了口氣,「桉子,我哪裡是嫌棄五百萬救你的命貴,而是咱們把房子賣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王桉挨著王媽媽坐下,語氣慚愧,「媽,以前都是兒子不懂事,兒子賺了那麼多不乾淨的錢,最後還被賭輸光,這次大病一場,我想通了,以後我要堂堂正正做個人,什麼都沒了怕什麼,我還有個健康的身體,以前的人脈也有些。不過媽放心,我肯定不會再幹違法的事情,我想著先做個什麼小本生意。房子可以賣五百萬多點,五百萬還給人家,剩下的留著過渡足夠了。」
王媽媽被說的直流淚,一個勁的點頭,「好好,都聽你的,我這些年還存了十幾萬萬,都給你拿去做生意,咱們這次好好的,不去做那些違法事兒,也別賭了,只要你們姐弟兩好好的,媽這心裡就放心了。」
王桉決定買房,當初一直沒賣,是還在觀察房市,這幾個月一直在漲,房子現在估摸著能賣五百二十萬左右,王桉急出,五百一十五就出。倒不單單是因為想快點還顧衾的錢,而是他看中一個鋪位,怕晚了就沒了。
這房子地段好,保養的也不錯,房裡前幾年才裝修過,掛出去沒兩天就被人看中,直接付了全款,各種合同一簽,王桉帶著一家人搬了出去,搬出去當天就把錢打給了顧衾。
這些顧衾也沒留著,前幾日北邊大雨都成災了,顧衾把這五百萬,和另外從慈善公司撥了五百萬買了物資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