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遙憤怒歸憤怒,看到高君元被打得嗷嗷叫,她也很解氣,可他們是成年人,不能像這群無腦未成年人,做事不顧後果。要是鬧出人命了,他們也會很麻煩的。
“他不是還沒死嗎?”宋君哲氣紅了眼,他的聲音卻是平靜的,有種陰森森的味道,“放心吧,我會留下他半口氣。”
幾個男孩子這才發現,他的普通話不好,有很重的粵語口音。
吉吉壯著膽子,靠近宋君哲,小聲問,“您...您該不會是香港人吧?”
宋君哲抬眼看了他一眼,眼裡的凶光,嚇得吉吉連連後退,生怕挨打,縮著脖子說,“我只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你忽略我的話,我是路人甲......”
宋君哲卻眯眼,仔細盯著他打量,“你父親是鄭睿?”
吉吉呆住了。
劉嫚聞言,也看向吉吉,神奇,這個男孩和鄭睿長得非常像,鄭睿面部有一個最大的特征,他的眼睛,一只是單眼皮,一只是雙眼皮,吉吉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樣,如同複刻出來的。
吉吉小心翼翼的說,“您認識我爸?”
宋君哲不置可否,反問他,“你在今天這件事裡扮演什麽角色?”他說話的時候,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手裡的鋼棍,帶著一絲脅迫的意味。
晃得鄭吉膽顫心驚,啥都老實交代了:“我...我我...我發誓我沒有碰這位美女,搭訕她,帶她走,都是阿元的主意,我只是跟著起哄,順便拿走了她的手機,關機不讓她向外界求助,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說完,他從褲兜裡掏出沈墨臻的手機,用雙手獻禮的諂媚姿勢,送到宋君哲面前。
宋君哲沒有接,“你自己去還給她。”
“哦,好好好,”鄭吉乖的不像話。他恭恭敬敬的把手機交還給沈墨臻,沈墨臻接過手機,沒有說話,也面無表情。
“看在你爸的面子和你自覺認錯的份兒上,我饒過你。”
宋君哲這話,讓鄭吉喜極而泣,就差跪在地上,對他謝主隆恩了。實際上,鄭吉比高君元聰明得多,他懂得順勢而為,趨利避害,說不好聽一點,就是牆頭草,這種慫的姿態,跟股東會議上的鄭睿,十分相似,基因這玩意就是奇妙。
自己的“馬仔”一個一個都在叛變,高君元痛不欲生,肉體痛,精神也接近於崩潰,“你是煞筆,你畏懼鄭睿,卻不怕我爸!你到底知不知道高易淮是誰?!香港來的煞筆!你想在首都做生意,不看看上面的人都是誰嗎?”
到了這個境地,高君元還在罵人。
宋君哲竟然笑了起來,他蹲下來,捏住高君元的下巴,看著這張和高易淮有三分相似的臉,用粵語說,“你這張嘴很適合吃屎,你的腦子裡應該也都是屎。看來高易淮對你疏於教育,那就由我來代替他教育你!”
高君元完全聽不懂他的話,他隻從他的眼裡感受到刻骨寒意。高君元的腦海裡浮現出許多童年看過的香港黑幫電影,他們在斷人手腳、奪人性命之前,也是這樣先講兩句話,再動手。
高君元終於怕了,不顧身上的疼痛,用盡力氣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你們快幫我報警啊!”
看到他這副樣子,劉嫚都想拿鋼棍打他,高易淮怎麽會養出如此混蛋的孩子,難以置信他是宋君哲的弟弟,他連宋君哲一根頭髮都比不上。不過都說兒子像媽,這應該和高君元的母親也有關系,慈母多敗兒。
“你的手沒事吧?”劉嫚走到沈墨臻身邊,關心道。
沈墨臻搖搖頭,“還好,只是有點淤青,沒有傷到骨頭,”她給劉嫚看自己的手腕,是有一圈青紫色。劉嫚不放心,仔細查看她的傷勢,心疼的不得了,沈墨臻的眼圈卻一點點變紅,小聲說,“對不起。”
在危險的時候,沈墨臻也沒有哭,她此刻卻再也忍不住,如果她不去酒吧買醉,就不會有後面的遭遇,是她的錯,連累劉嫚和陶之遙。
而且,她又麻煩了宋君哲,他救了她,她對他心存感激,但她不並想再見到他。
“你是受害者,該說對不起的是他,”劉嫚指著因為亂喊亂叫,而繼續被宋君哲暴打的高君元,陶之遙在旁邊攔都攔不住,很著急。
她們都沒見過宋君哲如此狠毒的一面。
高君元傷害沈墨臻是一方面,或許,宋君哲也是在為他的母親泄恨。在美國的時候,喻湛跟劉嫚說過,高易淮還把小三堂而皇之的帶進家,故意氣宋君哲的母親,想必這個小三,就是高君元的母親。算算高君元的年齡,高易淮和宋君哲的母親還未離婚,他便已經出生了。
這個男孩被打得很慘,滿臉都是血,趴在地上哼哧哼哧的。
季青晴也看傻了, 眼睛一跳一跳的。她想起自己之前傻乎乎的跟著父親去別墅找陶家兄妹的麻煩,宋君哲也在場,她當時只是覺得他毒舌......如果惹毛了他,他是不是也會這麽打她?
季青晴不敢想象。她忽然隱隱約約的聽到警鳴聲,似乎真有人報了警?
警鳴聲由遠及近,現場有黑衣保鏢監視,報警的人是會所員工。劉嫚她們托季青晴幫忙才知道高君元在“且聽風吟”,宋君哲怎麽直接找到位置的?她們並未給他再發信息。
顯然,宋君哲在進入會所時,就開始使用暴力和威脅,會所的安保肯定比不上宋家的黑衣保鏢。宋君哲的母親為了保護兒子,派出來的是最頂尖的精英。
受害者變成高易淮的兒子,報警才有用,而且警方還出動了特警,對付黑澀會,普通警..察能力不足。
警察很快包圍住這棟建築,並且荷槍實彈的進入內部,領頭的幾個人都穿了防彈背心,他們舉著槍,對準正在打人,不為所動的宋君哲,以及他周圍的黑衣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