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也已經猜到是王妮娜搞的鬼,“我已經看到成績了,我室內樂重奏課隻有60分。”
“果然,我也是60,”李小茹趕忙問,“你的總排名是多少?”
“年級123名。”
“我的天,那該怎麽辦啊,”李小茹又氣又怒,“王妮娜和祝希D狼狽為奸,他們不得好死!我們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她恨自己剛才沒有多打王妮娜幾巴掌!
“我和我媽媽現在準備去學校。”
“對對對,讓你媽媽出面去找院系領導求情,說清楚情況,請他們安排你補考重修都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被退學啊。”
......
張佩根本無心工作,她讓工人們先回去休息,關好倉庫的門,和劉一起去學校。
她要去找校領導理論!
正在寵物醫院門口送客人的小護士看到了母女倆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行色匆匆,小護士覺得有一點不對勁,她回到店裡,立刻把自己的所見告訴了喻湛,
“她們倆臉色都不太好,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謝謝你,我知道了,”喻湛面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心裡卻有自己的思量。
張佩和劉直接來到院系領導辦公樓,鋼琴系的系主任、書記、輔導員都在這個地方工作。
張佩畢竟是公務員的妻子,知道申訴要從小見大,不能越級!
她們先來到輔導員辦公室,辦公室裡有四個人,分別是大一到大四的輔導員。
劉她們大二的輔導員是一個和祝希D差不多年歲的男青年。
過去的劉是邊緣人物,不受學校重視,除了開學報道,她就沒有與輔導員打過交道。
劉只知道,輔導員本科就讀於本校鋼琴系,畢業後他走行政路線,成為了輔導員,他乾這行已經幹了五六年,是一個老手。
見到劉母女,輔導員一點也不驚訝,他知道她們必定是為了成績而來,實際上,昨天成績統計結束後,他們這些行政人員就收到了一份學生名單,凡是出現在此名單上的學生,都是要被開除、勸退、或是休學一類的。
裡面赫然就有劉的名字。
輔導員也很吃驚,以前劉是默默無聞,他對她的印象就是長得漂亮,但現在劉的才氣,眾所周知的出眾,學校怎麽舍得把這樣的人才開除?
輔導員當時還和其他同事討論了一番到底怎麽回事,有人告訴他,是祝希D要整劉,校領導不想得罪祝希D,睜隻眼閉隻眼,不阻攔,其他老師也沒有辦法。
劉和母親與輔導員相互問候後,輔導員招呼她們二人坐下,態度非常好。
張佩誤以為此事有希望,於是開門見山說道,“我聽說,學校準備這學期清退排名後十位的學生,是真的嗎?”
“是有這麽回事。”
“我女兒在不在其中?”
“這......”輔導員為難的點點頭。
即使已有心理準備,但當猜測得到證實的這一刻,張佩的腦子還是一陣眩暈,她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質問道,
“我想知道,我女兒室內樂重奏這門課為什麽隻有60分?她的演出視頻在網絡上隨處隨時可見,網友清一色都是好評,每個人都讚不絕口,沒有道理隻有60分。”
“每位老師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標準,也許祝老師認為劉的表演還是有一些欠缺的部分。”
輔導員知道自己是在瞎扯淡忽悠對方,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劉,劉一雙美目也在看他,看得他心虛。
他不忍心告訴她們母女,這件事,他真的無能為力。
而劉已經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思了,“老師,我請求您,能否讓我看一下其他同學的室內樂重奏課的成績。”
“這......”輔導員有一些猶豫。事實上,他已經看過所有人的成績單了,除了劉和李小茹,所有人的成績都在70分以上。
而且大家的平時成績都是滿分,隻有她們倆的平時成績是60分,傻子都知道有人在整她們。
輔導員的猶豫,更加說明劉和李小茹的分數有問題。
“每個人的成績都是各自隱私,我沒有權利調取出來給你看,”輔導員又找了一個借口。
劉的聲音輕了下來,“那您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必須退學,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嗎?”
輔導員哪裡敢隨便亂說話,他擔不起這個責任,他說,“我請示一下領導吧。”
他走到辦公桌,拿起座機,撥打了系主任的內線號碼。他把此時的情況都給系主任交代了,強調劉和她母親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坐著,讓他很有壓力。
系主任說,“你告訴她們,這個先例絕不能給劉開,否則其他學生效仿怎麽辦?新規定剛實行, 我們肯定要開除10個學生,劉又的確是倒數第10名,不開除她,難道開除倒數第11名?那個學生和他的家長是不是也要找過來找我們扯皮?我們不是老師,我們管不著分數,我們只看校紀校規,就按學校的明文規定對劉公事公辦!”
“可是......”輔導員也想為劉打抱不平。
“沒有可是,你在行政崗也幹了五六年了,這裡面的彎彎道道,還需要我再教你嗎?”系主任掛斷電話,擺明此事無回旋余地,他不會為了一個學生,去得罪祝希D,不值當。
輔導員把系主任的話複述給劉和張佩聽。
張佩很生氣,系主任的說辭太氣人了,眼看她要衝上去與輔導員理論,劉連忙拉著她離開了輔導員辦公室,走之前,劉還對輔導員說了一聲“謝謝”。
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依舊彬彬有禮,多好的教養啊,這讓輔導員心中更加過意不去,思來想去,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劉,“你去找祝希D,也許能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