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中醫浸濡活動,他是極力反對的。
葉羽晨也不慍怒,她反擊:“橫田君,我看你的臉色就很暗淡無光,回去後大有必要檢查一下脾胃功能。”
橫田一郎最近正脾胃不適,被葉羽晨一眼就看穿他的健康狀況,當下臉更黑了。
葉羽晨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點,繼續道:“中醫的望診,首先望神,望氣色,而不是膚色。有神的患者雙眼明亮靈活,神智清楚,反應靈敏;而失神的患者雙目晦暗無光,精神萎靡,反應遲鈍。
即使是耀國人,也有皮膚黝黑者,也有面色白皙者,怎麽可以僅憑顏色判定?
照你們這樣認為,我們古代的包拯大人若是生病了,是否就無人能治了?”
留學生們在耀國留學,基本的歷史人文知識還是有所接觸的,立刻莞爾一笑。
也對啊,比如戶外從業者幾乎都是皮膚黝黑……
韋羅也有些不耐,“就算是看臉色,那也是對比生病前和生病之後的臉色差異比較重要。”
他帶著一臉笑意,看著葉羽晨,“我堅信中醫的診療效果,在我們非洲,耀國中醫的聲望很高!”
葉羽晨繼續有條不紊地講解:“望診的其次是望舌,主要是看病人舌體的大小、顏色以及舌苔的厚薄、顏色,裡面學問很深。
除此之外還要望形體、望五官、望皮膚質地等,怎能一概而論?”
韋羅配合地伸出舌頭,葉羽晨看了看,舌質淡紅,舌苔薄白。
橫田一郎馬上問:“那舌診是如何分辨病情的?”
這個他倒是有興趣的。
在西醫問診時,偶爾也要看患者口舌狀態的。
葉羽晨狡黠一笑,“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慢慢浸濡吧。”
想偷師?
嘿嘿,偏不告訴你。
接著,她淡然地取出腕枕,為韋羅把脈,發覺脈弦細。
這時望診結束,韋羅按照約定程序,簡單向眾人敘說了自己的病症:
八天前他受涼,出現發熱、惡寒等症狀,自我診斷後,進行退熱抗感染等對症治療。
之後熱勢減退,呈低熱狀態,晨起乾嘔明顯,伴有咽痛、口渴症狀。
三天后,他判斷自己是外感發熱,由於誤診而導致低熱不退。
於是他結合在慈濟學到的中醫知識,開始服用小柴胡顆粒,但是治療五天后依然無效。
一群留學生圍著韋羅看了半天,再三確認他之前的退熱抗感染處方,確實沒錯。
無論是用藥,劑量……全都是西醫標準配方。
換成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會開出這樣的處方。
橫田一郎死鴨子嘴巴硬,“應該是患者自身的免疫功能還沒有完全恢復,痊愈需要一個周期。”
有個H國留學生女比較能抓住重點,“韋羅不是也服用了中藥嗎,為什麽還是沒有效果?”
意思是,雖然西醫沒能立竿見影,但中藥一樣沒能發揮效用。
韋羅委屈了:“我就是感冒,難道還無藥可救了?”
這個問題,葉羽晨很樂意回答,“那是因為你學藝未精。按照中醫見解,乾嘔屬少陽症,因為乾嘔而給予小柴胡湯,本身沒錯。
但你忽略了自己的咽痛、口乾渴等陽明裡熱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