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表哥——容陌。
書中出場極少的路人甲人物,容陌此人只在書中出現了寥寥幾次,每次都和程如意有關。
長樂侯府的當家主母程容氏娘家容家在八年前突然慘遭滅門,只有當時十二歲的容陌一人在家人的掩護下逃出生天,等程家找到的他時候,因中毒太深,無法徹底清除毒素,為了保命,所有的毒素都鎖到雙腿上。
容陌從此癱瘓了雙腿。
容家本是清河郡的書香世家,程容氏本是容家本家的嫡女,對失去了家族的大哥兒子特別關心,容陌於是在長樂侯府住了下來。
許是遭遇家變,曾經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性格大變,整個人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氣。
程家姐弟特別怕這位表哥。
每次見到他,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換了芯子的程如意哪裡會害怕容陌,知曉了眼前的男子是誰後,她隨意的朝他打招呼。
“表哥,今天天氣不錯,一起出府逛街嗎?”
推著輪椅的小廝一副見鬼似的看著大小姐,他記得大小姐向來害怕表少爺,每次見到都躲著走,這是受刺激了?
不止是小廝,躲在程如意背後的程瑜小少年驚呆了。
姐姐……姐姐好像不怕表哥了。
容陌抬眸,看向程如意那張美豔明媚的臉龐,冰冷的雙眸閃過一絲波動,不知為何竟然點頭了。
“好!”
程瑜小少年聽到表哥竟然答應了,瞪圓了雙眼,一副如喪考批的模樣,渾身散發著濃濃的幽怨氣息。
程如意回頭,好笑的摸了摸弟弟的狗頭,小小的安慰他一下。
“走吧,咱們逛街去。”
……
可能是天氣悶熱的緣故,京城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多,也不少,沒了以往人聲鼎沸的場面,街道旁擺攤的攤主不吆喝招呼,周圍店鋪的小二們全都一副沒精神的模樣。
一個美豔的紅衣少女頂著烈日,興致勃勃的逛著,手中拿著一小袋洗乾淨的楊梅,一口一個咬著,酸酸甜甜的,特別好吃。
最重要的是消食,晚上又可以多吃好吃的了。
美豔少女滿足的眯了眯雙眸,旁邊跟著一位坐輪椅的面容冰冷男子,程瑜小少年在烈日下暴曬,早沒了興奮勁,聳拉著腦袋,沒精打采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楊梅,活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不少護衛在周圍保護著這三人,其中兩名護衛的手中各提了一大包吃食和少數種子,吃食大部分都是肉食,這麼熱的天氣,大小姐的胃口還這麼好,護衛們佩服不已。
這奇怪的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私下竊竊私語,在得知紅衣少女的身份後,有鄙夷,有幸災樂禍,有漠然,有驚訝,有不屑……
程如意耳力太好,周圍的竊竊私語都聽入耳中,不過她不在意,原主又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要人命的大事,不過是些爭風吃醋的小事,在程青瑤的步步設計下,早聞名京城,這個名,當然是臭名,駡名。
程如意撇了撇嘴,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每天就想著怎麼出風頭,怎麼毀人名聲,要是在末世,這些人早就死翹翹了。
反正他們長樂侯府一家的名聲都不咋地,她只管吃喝玩樂就好。
不遠處的一座豪華酒樓——聚源酒樓二樓,一群衣著華麗,家世不凡的貴女們在放置了許多冰盆的酒樓聊天。
“咦,那不是長樂侯府的程如意大小姐嗎?”一個穿著粉色高腰襦裙的俏麗女子不經意的望了一眼窗外,猛地驚呼出聲。
這一驚呼,引來了一群貴女湊到窗旁張望。
“真的是她,不是說生病了嗎?怎麼在逛街?該不是不想給林芯兒郡主賠禮道歉才裝病吧?”一個相貌有些平凡的女子瞪著程如意那張在人群中依然美麗張揚的臉蛋,語氣微帶了一絲嫉妒。
“雅蘭說的對,什麼生病,我看啊,是她沒臉見人才謊稱生病……”一個同樣容貌不出色,只堪堪清秀的女子點頭附和。
“不裝病怎麼行,這程大小姐真是太刁蠻,太狠毒了,竟然差點毀了林芯兒郡主的臉。”
“聽說程如意的未婚夫家嚴家對她已經忍無可忍,準備上摺子請聖上退了這門親事。”這名女子的嬌脆的聲音帶了一絲幸災樂禍。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要不是十年前聖上賜婚,程如意這個刁蠻惡毒的女人哪裡配得上嚴公子。”
說話的是一名身段姣好,容貌嬌俏美麗的貴女,這話裡帶了一絲濃濃的酸意和嫉妒。
“就是不知道嚴公子什麼時候才能擺脫程如意這狠毒善妒的女人……”
一群閑著無聊的貴女嘰嘰喳喳的說著程如意的八卦,說著說著就聲討起程如意,同情那位十年前被聖上賜婚的嚴公子。
說到最後不知誰提起了程如意的親爹長樂侯,貴女們瞬間閉嘴了,興致全消。
至於坐輪椅逛街的容陌,都被那群貴女們忽視了,在她們心中,清河郡容家已經是過去式,容陌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人罷了。
容陌的身世在那群貴女之中並不是什麼秘密,家無恆產加上雙腿殘疾寄人籬下,不能科舉,只能靠長樂侯府養著。
要不然直到二十歲還未訂下一門親事。
除了那群貴女外,這有名的聚源酒樓靠窗的包廂還有幾個貴公子在閒聊,巧合的是,被貴女們議論的嚴公子也在其中,他們都看到了街道上最醒目的紅衣少女,身邊的幾名容貌同樣出色的男子見了,調侃打趣嚴公子:“子浩,你那未婚妻又出來作妖了。”
嚴公子,也就是嚴子浩,淮陽侯長房嫡次子,容貌英俊,身材頎長,氣質清冷,是京城貴女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選之一。
遺憾的是,嚴公子早有婚約,還是聖上賜婚,不能輕易解除。
嚴公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街道上美豔張揚的紅衣少女,收回眼神,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的磕著杯蓋,不語。
“子浩,你說長樂侯一家到底怎麼想的,芯兒妹妹差點被程如意那個狠毒女人毀容,竟然沒有一個人上門道歉,真是太過分了。”
說話的是林芯兒郡主的表哥,吏部尚書之子唐書華,唐書華說起長樂侯一家的時候,雙眼閃過一絲厭惡和鄙夷。
“你又不是不知道長樂侯一家都是奇葩,老的是個混人,平時喜好招貓逗狗,整天不務正業,最喜歡耍無賴,少的有樣學樣,一副紈絝樣,一家子亂七八糟的,都是一灘爛泥,想讓他們道歉,比登天還難,一個不好,說不準還會被他們倒打一耙,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另一名男子輕笑一聲,語氣淡淡的。
“沒錯,書華,你沒看到晉陽侯都沒說什麼嗎?” 鴻臚寺卿之子孫銘嗤笑一聲。
這話一出,唐書華閉嘴了。
一說起林芯兒的父親晉陽侯,那可是四個實權侯爺之一,偏偏晉陽侯每次見到長樂侯都繞道走。
這其中的原因,大家都知道,長樂侯程則遠就是一個混不吝的人,偏偏聖上對這位救過他性命因此絕了子嗣的長樂侯特別寬容,只要不造反叛國,隨他去。
晉陽侯曾在長樂侯手中吃了好幾次虧,告到聖上面前,還賠了不少好東西,最後這位晉陽侯每次見了長樂侯都繞道走。
嚴子浩只是靜靜的聽著友人說話,不發一語,他的母親厭惡名聲不好的程如意,一直想退了長樂侯府這門親事,曾多次讓父親上奏聖上解除婚約,聖上拒絕了,還言明只要長樂侯同意,才能解除婚約。
對於程如意這個未婚妻,性子向來冷淡的嚴子浩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厭惡,解不解除婚約對他來說不重要。
……
“姐姐,咱們去酒樓坐一會吧。”身嬌肉貴的程瑜小少年終於頂不住炎炎烈日,哭喪著小臉開口了。
程如意聞言,意猶未盡的停下了買買買的舉動,回頭看了一眼小魚兒被曬得通紅的臉蛋和那副焉了吧唧的小模樣,心裡有點小愧疚,身負異能的她壓根兒不怕烈日暴曬,這點烈日比起末世的烈日來說,可以算是暖陽了。
一直錦衣玉食的小弟就難以忍受了。
“好吧,正好不遠處有家酒樓,我們去酒樓坐坐。”程如意大手一揮,叫上自家小弟和容陌表哥,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這家酒樓奔去。
程瑜小少年雙眸一亮,立即精神抖擻起來,歡快的跟在姐姐身邊。
輪椅上的容陌瞅著前面精力十足的表妹,還有神氣活現的跟在她身邊的小表弟,冰冷的眼神浮現一絲柔和,嘴角幾不可察的彎了彎。
“聚源酒樓?”
程如意看到這酒樓的名字後,強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原來是文中出現最多次的酒樓,這家酒樓的背後主人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戰神王爺——平南王。
女主程青瑤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