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家離開後,程如意眼神困惑瞅著容陌:“表哥,這慧遠大師不就是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大和尚嗎,管家的反應好奇怪。”
容陌眼神微微一眯:“等下就知道了。”
這慧遠大師,他讓暗衛查過了,和榮親王妃確實有一些牽扯,但牽扯不深,似乎有什麼把柄在榮親王妃手上不得不答應榮親王妃三個條件。
如今這位慧遠大師和榮親王妃了結了因果,卻在這個時候找上門,容陌也感覺有點奇怪。
不一會,管家領著慧遠大師進來了。
長樂侯再看到慧遠大師的時候,差點將口子的茶水噴出來。
“咳咳,慧遠大師,你這是……”
程如意瞪大眼睛,滿眼都是不可思議,這位慧遠大師不會是因為蓮花事件被相國寺趕了出來吧?
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這位慧遠大師,一身黃色的憎袍,手中撚著紫檀木佛珠,氣質出塵,端的是一派高僧風範。
可是眼前這個慧遠大師,一身青衣僧袍,脖子上掛著一串大珠子,手中拿著一個缽,跟那些外出化緣的大和尚一個模樣。
看起來有點落魄,和之前見的那個大和尚簡直判若兩人。
不會是被相國寺驅逐,吃不起飯,只好去化緣吧。
怪不得管家的臉色這麼奇怪。
“表哥,這大和尚不會是來咱們府裡化緣吧?”程如意滿是憐憫的看了這個大和尚一眼,湊到表哥耳邊,小聲的說道。
容陌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也小聲的回答她:“……有這個可能。”
“貧僧慧遠見過各位施主。”慧遠大師單手作禮,十分淡定自若,沒有絲毫的窘迫。
長樂侯驚訝過後,奇怪的問道:“不知道大師登門拜訪所為何事?”
再怎麼落魄,再怎麼心裡不喜,這位慧遠大師也是一位高僧,長樂侯還是以禮相待的。
“表哥,你聽到沒,大和尚不自稱老衲了,自稱貧僧,真形象,現在的大和尚看起來就是一副兩袖清風,吃不起飯的樣子,肯定是被相國寺驅逐了。”
程如意幸災樂禍的來了一句。
容陌:“……”
小未婚妻的嘴越來越毒了。
可是心裡卻好爽怎麼辦。
“請容施主給貧僧一個贖罪懺悔的機會。”慧遠大師沒有在意程如意的奚落,看向容陌,語氣真誠的開口。
程如意瞪大眼睛,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不高興了:“爹,這大和尚對著表哥說什麼贖罪懺悔,不會是讓咱們長樂侯府收留他吧,想的真美。”
說完,她狠狠地剜了大和尚一眼,對這個大和尚沒一點好印象,冷哼一聲。
“大和尚,你說的懺悔,不會是因為瞎扯表哥是天煞孤星命格的事吧?”
慧遠大師被程如意這麼不客氣的恁懟,只是苦笑一聲:“阿彌陀佛,一切都是貧僧的錯,其實容施主並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我就說嘛,你這個大和尚就是胡說八道,什麼出家人不打誑語,都是騙人的。”程如意哼了一聲,撇了撇嘴。
長樂侯心裡贊同閨女的話,這慧遠大師曾經和榮親王妃勾搭陷害閨女和容陌,榮親王妃那個女人的心歹毒的很,就算現在名聲臭大街了,依然不消停,不知這次又想算計什麼,他不得不提防。
“慧遠大師,這贖罪就不必了。”容陌冷淡的拒絕。
慧遠大師看著長樂侯等人對他怒目而視,心裡輕歎一聲,他這次上門主要是為了求得心安,今日過後,他將會當一個苦行僧,周遊列國,精研佛法,修補心境裂縫。
“阿彌陀佛!”
慧遠大師念了一聲佛號,望著一旁淡然自若,容顏俊美的容陌,古井無波的雙眼中光芒閃過。
果然如此。
這位容陌施主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命格真的被高人篡改過,要不是身邊的女施主氣運極好,身負濃厚的功德金光,又是這位施主的未婚妻,兩人氣運交融,被篡改的命運也不會慢慢回歸正軌。
有些人的命格極好,再和皇家扯上關係的話,身上多少都會沾上一絲大周朝的氣運,這位容陌施主應該就是這一種情況。
這種命格就算是被人篡改過,也不會是賤命,依然是人中龍鳳,就是沒了貴氣。
想到這位容陌施主和林施主之間至死方休的因果孽債。
慧遠大師心裡不得不猜測這位容陌施主和榮親王府肯定有極大的關係,說不得他可能就是那位被心腹嬤嬤偷走的嬰孩。
“表哥,這大和尚又在裝神弄鬼了。”程如意跟表哥吐槽了一句。
容陌:“……”
他沒有回答小未婚妻的話,此時的他,突然有種被慧遠大師看透的感覺,這種感覺一點都不舒服。
“不知慧遠大師看出了什麼?”
慧遠大師深深的看了容陌一眼:“容施主富貴雙全,打亂的命運必會回歸正軌,一切都將否極泰來。”
容陌眼神一眯,這慧遠大師眼神和說出的話有點奇怪。
打亂的命運……否極泰來……
似乎話裡有話。
看似不著調,其實內裡自有一桿秤的長樂侯看向慧遠大師的眼神帶了一絲探究,忍不住問道。
“請問大師,能否解釋清楚什麼叫打亂的命運必會回歸正軌?”
只有程如意一頭霧水,這大和尚不知又在裝高深莫測瞎扯什麼,偏偏老爹好像相信了,頓時急了。
“爹,大和尚又在裝神弄鬼騙人了,你千萬不要相信啊,他是想騙銀子呢。”
長樂侯:“……”
閨女說的話好有道理。
於是長樂侯不說話了,看向慧遠大師的眼神就差沒說慧遠大師是騙子了。
容陌:“……”
慧遠大師只是微微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這位女施主對他的成見太深了,想要她改觀是不可能的。
“時候不早了,貧僧該告辭了。”
說完,慧遠大師行了一個單手禮,飄然離開。
容陌突然招來管家,拿出一張百兩銀票,說是給慧遠大師的化緣銀子。
管家連忙追了出去。
“表哥,你幹嘛送銀子給大和尚那個大騙子?”程如意皺了皺小鼻子。
容陌笑了笑,他總感覺這位慧遠大師是特意來看他的。
這種感覺特別玄妙。
“表妹,慧遠大師不是騙子,他是個高僧,就算看起來落魄了,依然是一個高僧,只不過六根不淨,一時糊塗犯了戒律罷了。”
程如意氣鼓鼓的看著容陌:“……可是他和榮親王妃是一夥的。”
寵愛閨女的長樂侯立即附和:“對啊,容陌,你可不能被他那副慈眉善目的假像騙了。”
容陌微微勾起唇角:“姑父,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慧遠大師和榮親王妃沒有關係了,表妹你還記得之前慧遠大師說過和榮親王妃了結因果的話嗎?”
程如意一聽,立即想到了那天的事,點點頭:“也就是說,這個大和尚和榮親王妃真的沒關係了,不是吧,這怎麼可能,榮親王妃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怎麼會放棄大和尚?”
“表哥和榮親王妃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就迫不及待聯合大和尚往表哥身上潑髒水,大和尚的利用價值這麼高,她會放過大和尚才怪,這榮親王妃簡直有病。”
容陌笑了笑:“表妹說的對,不過慧遠大師不是她所能支使的。”這其中必有他所不知道的內情在裡面。
這榮親王妃確實有古怪,就是不知她為何會對他下殺手。
這事,必須查清楚。
就是不知容家滅門的事,慧遠大師是否摻和了進去。
容陌眼神危險的眯起。
慧遠大師的到來,並沒有在程如意心裡留下一絲痕跡,依然每天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但是在榮親王府的小佛堂裡看似安分禮佛,卻消息靈通的榮親王妃臉色難看極了。
慧遠大師經過蓮花事件後,不知道是不是大徹大悟了,竟然向相國寺的主持提出要當苦行僧周遊各國。
好好的一個‘幫手’這麼廢了。
特別是慧遠大師在離開京城前,竟然去了一趟長樂侯府,榮親王妃心裡十分不安,總覺得事情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其實在慧遠大師說他們之間已經了卻因果的時候,榮親王妃心底是極度不願意失去這個‘幫手’的。
反正她手中握有慧眼大師的秘密,不怕他不就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慧遠大師竟然離開了京城。
榮親王妃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盯著她的人太多了,她必須小心謹慎,不然,這榮親王妃的名頭她都保不住。
隨著秋闈臨近,進京趕考的學子越來越多。
整個京城空前的熱鬧。
程如意饒有興致出去晃了幾回就沒興趣,這些所謂才華橫溢的學子有一小部分每天都在酒樓或者客棧裡抨擊她爹爹捐銀子沽名釣譽的事。
只是,女主大人程青瑤又開始蹦躂了,天天為自己刷好名聲。
真不知她到底想幹嘛。
程如意嗤笑一聲,貌似賞荷詩會過後沒多久,這位女主大人就不怎麼往她面前湊了。
不過,表哥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幹什麼。
經常三天兩頭不見人影。
聽小魚兒說,表哥好像救了一個進京趕考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