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沾了光,不然老董事長又怎麼會要接人回來。
人一旦有了刻板印象,就會忽略很多。
這樣的梁管家怎麼都想不到,就在遊戲畫面下,是整個顧家近些年來的商業擴展圖以及遊戲板塊的利潤統計數據。
這一切都隨著顧戒的起身,被掩蓋的沒有絲毫痕跡。
即便回過頭去看,也不會瞧出端疑。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樓上的閣樓和樓下的客廳,差距大的不是一點半點。
顧家吃飯講究,就連餐桌的布置都說不出的精緻。
璀璨的水晶燈下,是發亮透明的高腳杯。
顧渝州坐在餐桌前,手上拿著刀叉,看到顧戒下樓之後,用餐巾拭了拭嘴角。
他的長相併沒有隨顧家這邊,反而隨了母親那邊,所以論起相貌來,並沒有顧戒驚艷。
但多年養成的氣質,還是讓他看起來俊美又斯文。
像是有些不在意,隨口問了一句:「聽管家說,你剛在打遊戲。」
「對。」顧戒拉開了椅子,漫不經心的坐姿,那一雙長腿,往前伸的時候又直又白,裹著冷意。
顧渝州看她那樣子,並沒有阻止。
他不是沒有查過她。
畢竟是老爺子點名要接回來的人。
結果還真是毫無驚喜。
連學上的都是三流大專,更不用說別的。
顧渝州放下餐巾,聲音淡了下來:「爺爺的身體不好,安排不了你,你之前上的那所學校太拿不出手,母親幫你在A大安排了借讀,明天李恆會帶你過去。」
顧戒聽著,指尖有一搭無一搭的敲著桌面,視線放在了餐盤上,彷彿他的話還沒有那裡面的牛排,讓她感興趣。
但這個舉動卻讓顧渝州誤會了,他將餐盤往前推了推,像是對顧戒很好的樣子。
「小縣城應該沒有這些吃的,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個論文要寫,你多吃點,不懂的就問李恆,以後再見了這些東西克制一點,畢竟,你也姓顧。」
說完這句話之後,顧渝州就拿起外套來出了門,一言一行都是世家公子的風度。
傭人都在看著議論。
聲音壓的很低,並不敢讓誰聽見。
「真的是和大少爺沒得比。」
「那是肯定的啊,你聽大少爺說的了嗎,估摸著這位回來的小姐,恐怕連西餐的刀叉都不會……」
那個用字還沒出來,就聽有什麼響動從身後傳了過來。
人們看過去,這才發現那是倒紅酒時的水流聲。
因為顧戒的姿勢太過優雅,以至於連她坐在那,都能產生美感。
在看到那隻染著暗色指油的手扣著酒瓶時,一些聲音不由戛然而止了。
顧戒將酒倒好,並沒有喝,隻緩緩的搖晃了兩下高腳杯,食指上扣著的黑色指環,被燈光鍍了一層芒,隱隱的能看到一個魂字。
梁管家剛走過來,就見她單手拿起了餐刀,刀柄一豎,對著牛排輕輕一劃。
那樣的慢條斯理,陰冷裹指。
那一瞬,沒有人敢接近,誰都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