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那老道,所以對他的課也很是敷衍,任他講著,垂睫在缽中搗著花瓣,擠出汁液來悉心敷臉。修煉以後,她的皮膚比以往更好,光滑細膩,幾乎向外透著瑩潤的光,她看著鏡子,頗覺滿意。
練完內功,徐千嶼將師兄給的書翻了翻,覺得這麽看著太累,心生一計:“可雲,你幫我念。”
系統:?
系統:“我……”
它竟不知它還有有聲書功能。
徐千嶼往床上一躺:“你不是想讓我攻略謝妄真,阮竹清……”
系統立刻平板無波地念了起來。
心法相關的書,甚是晦澀,徐千嶼多處不懂,但要起身勾畫,又懶得坐起。她手傷了,一握筆就痛,更是嬌弱。
系統:“不是吧?你連筆記也要我幫你記?”
徐千嶼驕矜地抬抬下巴,那桌上赫然放著一根筆。
“我不。”
“謝妄真……”
片刻後,筆自己立了起來,懸在空中,平靜地念著書上內容,徐千嶼遇到不懂的,便叫停,抱臂喊:“畫圈。”
系統控制身體,筆尖顫巍巍的幫她畫一個圈,再繼續向下念。
念到徐千嶼沉沉睡去,筆“啪”地砸在桌上,系統極速回到她腦子裡趴下,歎了口氣。
一滴都沒有了。
*
劍術課。
徐千嶼提著木劍從傳送陣踏入操練場。此處操練場甚為廣闊,四面無樹,宛如一片雪白的沙漠。
路上碰見的淨是些著道袍的六七歲的孩童,手上的劍也是小一號的,不少孩童看著她指指點點,齜牙咧嘴地嘲笑她。
這一幕並不陌生。
這個年紀的孩子,雖入仙門,但並不完全知事,會鸚鵡學舌,十分惡毒。她上一世便是因為入門年紀大些,受了許多羞辱。那些孩童合起來欺負她,背地給她起了不少綽號。
眼下便有一個孩童指著她的臉笑道:“哈哈,這麽老了才煉氣,穿得卻像個花蝴蝶。”
“……”徐千嶼心火直躥,抽出劍來。
那孩童見她抽劍,卻也不怵,亦拔i出自己的劍,目露猙獰,退後半步做了個起手式,隨後持劍飛速向她跑來。
徐千嶼半個起手式也沒有學,警惕地看他半天,眼看那小劍真的要往自己肚子上刺,便抬劍一擋。
只聽“當”的一聲巨響,兩劍相碰,那孩童竟如斷線風箏般被擊飛出去,後腦杓咣當撞到沙地,眉毛一擰,片刻後,嚎啕大哭起來。
“?”徐千嶼看了看自己的劍,又看了看那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孩童。
她唇角一翹,裙擺擦過他身邊:“就這?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
徐千嶼心中激動。且叫她再找個小孩試一試。
迎面又是一個小胖墩,一見她便擠眉弄眼,不懷好意地笑。
就他了。
徐千嶼握緊劍柄,笑著朝他走去。
片刻後,“砰”的一聲,又是一陣嚎啕大哭響起。
徐千嶼這般一路撂翻了七八個個孩童,心情正爽,忽而後領被人用力一拽,揪了過來。
轉過身,是個高大的劍修,原是劍術課的師父。
他面色凶悍,眼睛像虎豹一般泛著凶猛的青綠色,極具壓迫:“幹什麽?”
說著,他斜抽出自己的佩劍,泄出銀光無數,面無表情地示意徐千嶼來劈砍。
徐千嶼只會師兄教她的那招,便劈砍了一下,兩劍相觸瞬間,她被一股強悍的劍氣推出,一屁股摔在地上,臀摔得極痛。
那人卻蹙眉道:“築劍基了?你來錯地方了。”
說著便直接將她衣領一提,提了起來,徐千嶼叫他半拖半拽,走到傳送陣中,她整好衣裙,身上摔得還痛,含恨問道:“尊姓大名?”
那人不以為然:“劍修,高逢興。”
話音未落,二人轉瞬換了個環境。此空間如裹在繭中,上下一片純白雲氣,但地上有一巨**陣,由兩個半圓構成,有些像八卦陣,內容繁複,淺淺地泛著銀白的光。
高逢興將徐千嶼往法陣中央一丟,人就消失了。
片刻後,他消失的地方,鑽出一個年輕的男修。
那男修見徐千嶼一臉茫然地跌坐在地上,面露訝色,行了個弟子禮,隨後將劍抽出,耐心地看著她。
徐千嶼懂了。
這人要跟她對打。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也抽出劍。
男修一劍襲來,她便傻了。她只是自己練揮劍而已,並沒有對戰經驗。此時劍至眼前,隻得抬劍狼狽地一擋。
她左支右絀一會兒,那男修的出劍速度明顯放慢了。雖如此,她不出十招便叫劍氣擊在腿上,摔倒在地,隨後地上她所在的半塊法陣陡然明滅起來,隨後異樣長明,像是一種警告。
男修收劍,又行一弟子禮。
徐千嶼又懂了。她輸了。
那男修看她一眼,道:“姑娘可換弟子服,不要穿裙子。劍上亦不要劍墜,會掛劍。”
這人分明好心提醒,然而徐千嶼尚處在失敗的不甘中,聞言刺耳,甚為羞惱,道:“你管我?”
青年一梗。待她後悔,想再說些什麽,那男修已經消失,沒有給她道歉的機會。
徐千嶼用力將劍一拍,心情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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