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到他們炒完菜出來,就看到兩個女人聊得非常開心,於小偉也就徹底放心了。
“老婆,你們在聊什麽?”
放下手中的紅燒茄子,於小偉笑眯眯地湊過去,卻被妻子的橫了一眼,“我們女人聊的當然是秘密。”說完,欒舒蘭也不管丈夫可憐的表情,隻招呼林筱筱他們吃飯。
一桌子大部分都是素菜,但味道卻不錯,林筱筱吃得很舒服。最後那些肉菜基本都是被兩個男人吃掉的,兩個女人沒怎麽吃。
吃過飯之後欒舒蘭又泡了苦蕎茶出來,香醇的麥香味,喝起來解膩又舒服,林筱筱喝了兩大杯,原本八分飽的胃被填得飽飽的。
九點鍾林筱筱他們才出來,於小偉送了他們下樓,只有樓門口有路燈,學校背後的小巷一片漆黑。
於小偉又遞了一把手電筒過來,還有一個文件袋子。
“你們將就下,下樓拐過彎去就好了,舒蘭要睡了,我就不遠送你們了。”
接過手電筒和文件袋,告別之後於小偉就急乎乎地上樓了,林筱筱聽著樓上傳來叫門的聲音,不禁笑了一下。
“笑什麽?”
閆朗幫她把披風拉好,然後把人拉到懷裡。
晚上的風有些涼,他這樣可以讓她暖和一些。林筱筱感受著他溫柔的動作,不禁仰頭對他笑了下,“只是覺得於大哥跟舒蘭姐的感情很好。”
一個開朗,一個溫柔,也是非常般配。
“恩。”
閆朗應了一聲,打開手電,帶著林筱筱慢慢地往外走,在走到巷口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
“其實我不是學校的唯一讚助人。”頓了一下,他又道:“來猜一猜另外一個讚助人是誰?”
很平常的問句,但林筱筱總覺得裡面似乎帶著什麽別的含義似的,林筱筱的腳步一頓,突然想到來之前他們的談話,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那個名字還是脫口而出。
“馬亞芳……”
“恩。”
閆朗承認了,在出門之前他已經給艾伯特通過電話,他正開著車在小巷口等著。閆朗拉開車門,手墊在車門頂部,防止她撞到腦袋,等她坐定,閆朗才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此時的林筱筱還有些恍惚。
怎麽會是馬亞芳?
“她會那麽好心嗎?”
閆朗看了她一眼,順便給她系上安全帶,“有時候人做事未必是因為好心。”
不是好心,那是什麽?
林筱筱按下按鈕,讓微涼的空氣進入到車內,這會讓她的頭腦更清醒一些。
她回想著今天的事情,從見到於小偉到離開後閆朗的問題,林筱筱心中隱隱有個念頭。
不是好心,難道是愧疚?
“舒蘭姐的身體……”
“十二年前舒蘭姐懷孕過,不過孩子沒有生下來,她的身體也垮了。”閆朗用平靜的語調訴說,但林筱筱的心卻沉了沉,莫名感覺冷。她了解閆朗,他不是一個會說人閑話的男人,既然他提起來了,那就肯定有他的含義。
林筱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沒辦法開口去問,因為那件事對舒蘭姐肯定是一件傷害特別大的事情。
閆朗看著林筱筱,從她的神色中已經看出她猜到了一些事情。
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故事,於小偉跟馬亞芳小時候住在一個小區,只是兩人相差了將近十歲,說馬亞芳是看著於小偉長大的也不為過。二十六歲的馬亞芳愛上了十八歲的於小偉,卻求而不得,直到他戀愛了,結婚了,甚至,他們有了愛情的結晶,被嫉妒啃噬的馬亞芳終於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惡魔。
於小偉那時候還在當兵,而她把懷孕的欒舒蘭推下了樓……
這個晚上林筱筱沒有睡好,她做著光怪陸離的夢,夢中有看不清面容的馬亞芳,還有電視櫃上的蒲公英……
愛情,真的能讓一個人變得那麽卑鄙嗎,甚至不惜去傷害一個孕婦?
“這份文件交給鄭部長,讓他下午三點過來向我報告進度。”林筱筱接到臨時召開股東會議的時候,距離要開會只剩下十分鍾的時間,林筱筱只能一邊走把手頭上幾分有問題的文件發下去,她拿著紅色的筆,乾脆利落地在一份文件上畫下記號,然後交給了張語諾,然後看向王璽。
“小王,我們要打一場硬仗了。”
這幾天的風平浪靜,林筱筱還以為馬亞芳放棄找她的麻煩了。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不過這樣才更好玩,不是嗎?
“請叫我王璽,或者我的英文名jay。”王璽冷著臉說道,腳步不停。
小王到底是什麽鬼?
最近才開始在國內工作的他還不能接受這種國內式的稱呼。
“既然回國了當然得叫國內的名字,小王,不要那麽嚴肅,今天可是咱們一戰成名的日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林筱筱性格比較慢吞,還沒想好這火要怎麽燒, 偏偏有人送了柴火過來,真是不能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林筱筱踩著高跟鞋,走路帶風。
自從每天早上又開始運動以後,她整個人都精神多了,看起來也更有氣勢。
更別說為了增加氣勢,林筱筱還穿起了高跟鞋。
她走的很快,並沒有注意在拐角處站著的秘書孫丹正驚訝地看著她,直到林筱筱風一樣地遠去,她才苦笑了起來。
以前還嫉妒人家靠走後門謀得總經辦秘書的職務,如今在看林筱筱已經升為副總,而她也只不過從秘書助理,去掉了助理二字。
“聽說林副總剛來陸氏的時候,在總經辦也就是個文件的秘書,這事兒是真是假?孫秘書你跟我們說說唄。”
幾個跟著孫丹的女孩兒在林筱筱離開之後嘰嘰喳喳地問道,但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孫丹卻意外地訓斥了她們,“在公司裡不要議論上司。”丟下這句話,孫丹也不多說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