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年注定過得不會平靜。
先是齊珍的死訊傳來。她終於如願出了國。但是不小心被捲入了當地了黑幫爭鬥,不幸中槍身亡。
聽到消息的時候駱小曼楞了一下,很快就放下了。對於齊珍,她只能試著不去恨,再多的感情,卻是沒有了。
駱建元安排了人給齊珍收屍,就地葬在了國外,好歹讓她死後有一個棲身之處。
當然,這些都只是小小的浪花。很快就會湮滅在時間裡。
新年最大的新聞仍然是覃家。
覃氏的股票市值蒸發了將近二十億。覃老爺子聽的消息後就突發腦溢血,送到醫院急救了,
事情卻還還遠遠沒有結束。
x部門在新年假期結束後,便立刻派人以謀殺罪逮捕了覃銳。覃銳試圖逃跑。但是辦案人員腰上鼓囊囊的傢伙,讓他不得不安靜下來。
覃氏群龍無首。
偌大的集團散的散,亂的亂,覃氏集團人心惶惶。
覃守在最適當的時機出現了。
覃守手握覃氏的大半股份,覃銳的心腹有心阻攔,卻攔不住倒戈的股東們。
作為一手創立騰飛的人,覃守的能力毋庸置疑,股東們對於覃家內部的爭鬥並不敢興趣,他們感興趣的是,誰能帶領覃氏掙到更多的錢。
覃守毫無懸念的接任覃氏的總裁。
接手後便是大刀闊斧的改革,覃氏早些年是家族企業,後來一直發展壯大,才轉變為股份制企業。
這樣有好處也有壞處。幾個大股東相互制衡,小股東們迎風搖擺。覃氏內部派系冗雜,以幾個股東為首,形成了幾大派系互相傾軋。
覃守看了看會上神色各異的股東們,這樣倒好,省了他不少力氣。
結束了股東大會,覃守準備去看看自己的好舅舅。
聽說他在裡面可都一直不安分呢。
覃銳在監獄裡已經關了一個星期,案子時間太過久遠,雖然人證、物證俱在,但是很多細節疑點都還在調查中。
覃銳作為犯罪嫌疑人也只能在監獄裡先待著。
不是不可以取保候審,然而覃家老太爺還在醫院裡躺著,覃鋒不可能來保他,李貞借病閉門不出,恨不得直接跟覃銳劃清界限。
覃銳只能在監獄裡苦熬。
覃銳在監獄的日子不太好過,作為覃家的家主。他向來都是養尊處優,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
況且覃守特意打過招呼,監獄裡的人對他都是公事公辦,不敢有半點關照。
這幾天那邊傳來消息。覃銳在裡面很是不安分。
雖說覃銳倒台後,大部分人都倒向了覃守,但是難保沒有那些瞎了眼的人,想要雪中送炭賭一把。
接受過檢查,覃守慢悠悠的邁著長腿去見自己「好舅舅」。
聽見有人要見他時,覃銳還激動了一陣,直到坐下來,看到覃守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覃銳心裡彷彿吃了蒼蠅。
「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
覃守聳聳肩,語氣輕快,「自然是來看你的報應。」
「你別得意的太早,你以為把我送進來就萬事大吉了?」
「自然不是,當年參與的人......可不只你一個。」
覃銳一驚,隨後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當年的事是不止我一個人,你的好父親可也是參與者。」
覃守狀姒苦惱的笑笑,「是啊,那可怎麼辦呢。」
「不如......」微微湊近了玻璃窗,覃守笑的更加開心,「不如,讓他來跟你們做個伴吧。」
「也免得下去禍害我母親。」
覃守直起身體,臉色還是溫和的,眼裡的冷意卻讓覃銳打了個哆嗦。
「你這個瘋子!」
覃銳難以置信的看著覃守。
「你以為覃家人都沒了,你就能徹底接管覃氏?做夢。」
「呵呵......」
覃守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
「誰告訴你......我想要覃氏?」
覃守攤手,「你看,你們永遠不瞭解我。」
「我只是想讓整個覃氏給你們陪葬而已。」
臉上的笑意消失,覃守語氣飄忽,卻生生的把覃銳嚇得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
「瘋子,瘋子,你跟你媽一樣,都是瘋子......」
覃銳撲到欄杆上,死死的盯著覃守,反反覆覆的念叨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安撫住心裡的恐慌。
他們都錯了,覃守的目的不是覃氏,她是要整個覃家給那個蠢女人陪葬!
覃守放下電話,淡淡的看著臉色猙獰的覃銳,嘴巴張合,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來。
覃銳在封閉的玻璃隔間裡,他愣愣的看著覃守的含笑的雙眼,似乎難以消化最後一句話。
覃守雙眼含笑,嘴巴張合。
他說:你們,都得死。
獄方的人很快把愣住的覃銳強行帶了下去。
覃守雙手插著褲兜,嘴裡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歌,緩緩走了出去。
夕陽漸漸沉到地平線下,橘紅色的晚霞燒紅了半邊天空。
崔明博的調查也有了新的進展。
崔明博回去後就大發雷霆。雖然崔家已經金盆洗手,生意都轉到了明面上,但是崔明博這三個字在道/上的影響力仍然不可小覷。
跟蘇清文合作的那夥人很快就被揪了出來。
這夥人也算是崔明博的老對頭,當年崔明博異軍突起,手段又很辣,很快便收服了一批人跟著他,後面崔明博的地盤越來越大,逐漸觸到了另一夥勢力的利益。
兩邊這才有了交集。
崔明博向來看不上青龍堂的人。他自己雖然以前做的生意也不乾淨,但是那些折壽的生意卻從來不會碰。
但是青龍堂不同,他們什麼人都收,在金三角混過的人也不算少,魚龍混雜,勢力盤根錯雜。亂的很。
只要是能賺錢的路子,他們就敢接。
崔明博倒是沒想到,蘇清文會有這個膽子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說白了,這些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
看著屬下送上來的情報,崔明博笑的見牙不見眼。蘇清文自己上趕著找死,這別人也攔不住呀。
「盯著他們,看看他們下一步想做什麼。」
安排完了,崔明博便把自己打扮好,開著車喜滋滋的去了駱家,這麼現成的刷存在感的機會,怎麼能不好好利用呢。
不過崔明博顯然來的不是時候。
蘇鈺的身體已經恢復好了。從醒過來到現在也差不多有一個多月。
剛開始在家裡做米蟲還挺開心,時間長了,蘇小鈺就開始覺得無聊了。
他想去上學。
蘇鈺當年成績不算好,也就考了個二流的大學。從他出事後,蘇清文就給他辦了休學手續。
在家裡養了這麼一段時間的肥膘。蘇小鈺十分的嚮往學校。
不過駱小曼跟駱家舅舅都沒有同意。
駱小曼是覺得兒砸身體太虛,還是得養一段時間。
駱家舅舅則純粹是從安全方面考慮。蘇清文搭上的那夥人不是善茬。蘇清文能下一次手,就能下第二次。
他們不希望蘇小鈺冒險。
蘇鈺作為一個乖巧懂事的藍孩子,自然明白家人的苦心。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郁不鬱悶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不開心。
被圈養了蘇小鈺這幾天都有點蔫蔫的。
每天在家裡無所事事,某人最近也忙,除了每天晚上的日常電話,都沒有見過面,更沒有出門放過風。
蘇小鈺很是無聊。
崔明博上門的時候駱小曼正在頭疼。
兒砸太聽話也是愁人,雖然自己說的都聽進去了,可是看著兒砸不開心,麻麻也不開心。
作為一個合格的追求者,這種時候崔明博必須幫著心上人排憂解難呀。
「這有什麼難的。」崔明博一笑:「阿玉想上學,就讓他去,安全問題不用擔心,我派幾個人跟著他就行。」
「可是——」駱小曼還是不放心。
「你總把孩子關在家裡也不是個事,關久了還不得憋壞啦。」
看了看蔫噠噠的兒砸,駱小曼最後一絲猶豫也拋開了。
看著兒砸這段時間沒精打采的,她自己心裡也難受,此刻有了崔明博的保證,駱小曼到底心疼兒子多一點,幾番猶豫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正在裝蔫白菜的蘇鈺歡呼一聲。蹦起來給了駱小曼一個熊抱。
「謝謝媽。」
駱小曼無奈的把身上的牛皮糖撕下來,不放心的交代道:「你想去學校就去吧,但是你崔叔安排的人你都帶著,自己注意安全。」
蘇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感激的看了崔明博得一眼,悄咪咪的把崔明博得-2分變成了0分。
一旁的崔明博笑的比蘇鈺更開心,覺得自己一下子刷了未來老婆跟未來兒砸的好感度,簡直就是機智。
殊不知自己還在0分線上徘徊。
點蠟。
崔明博辦事的效率很快。當天晚上的四個人就到位了。
駱家舅舅去看了,比起自己家的退伍兵保鏢,這四個人一看就是道上混過,個個都帶著一身煞氣。
不過用來保護蘇鈺,倒是正好。
家裡的保鏢雖然身手也不錯,但是走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路子,蘇清文搭上那些人,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能使出來,還是崔明博送過來的人,更能適應。
保鏢已經上崗,蘇鈺的活動範圍終於可以擴大到外面。
蘇小鈺興奮的在床上打了個滾,給覃守打電話,準備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明天自己就可以出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