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發泄完後就立即離開,而是拿出鑰匙,輕輕的解開我手腳和脖子上的枷鎖。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的動作。這意味什麽?意味著要放我自由了嗎?
“你們要放我出去了嗎?”久未開口的嗓音變得嘶啞,但仍藏不住我心中的驚喜。
“嗯。等會兒我們一起出去。”趙沂軒輕柔的說,並為我穿上一件淡粉色的洋裝。
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雀躍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狹小的牢籠了。
在一番梳洗後,我們一起離開了地下室這間密閉的小房間。久未見到陽光的眼睛在再次感受到陽光的照射後因刺激而反射性的閉上。
趙沂博立刻緊緊的摟住我的腰,穩住我搖晃的身體。
“小心一點!”他溫柔的說。
他一把抱起我,直到坐上趙沂軒的車才把我放下。
車子很快駛離了趙家。
“我們要去哪?”獲得自由得快樂很快消逝了,未知得惶恐再次湧上我的心頭,他們要把我帶到哪裡?會是另外一個牢籠嗎?
“別擔心,我們只是去醫院做例行的身體檢查。”看出我極力隱藏得恐慌,趙沂軒溫柔得安撫著我。
我稍稍鎮定了下來,但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他們,因為我已經得到過太多得教訓了。
渝禾醫院的標志很快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知道這裡是趙氏旗下的一家醫資優良的醫院,上回我自殺時就是在這裡住院的。車子停進停車場後,我們直接乘坐電梯到達位於四樓的婦產科。婦產科的幾位資深的主治醫生都在等候著我們。
不明就裡的我被醫生們推進了診斷室,開始進行一連串的檢查。不是說是一起來做常規性的身體檢查嗎?為什麽只有我一個人在做檢查?而且還是婦產科?
從婦產科出來的時候,我的腦袋中一片空白。
我懷孕了?!
我傻愣愣的離開醫院,傻愣愣的坐上趙沂軒的車,直到回到家裡我仍然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你還沒有回過神來嗎?”趙沂軒有點擔心的拍拍我的臉頰。
臉上傳來的觸感使我本能的轉頭看著他,但眼中還是一片錯愕。
“啊……”脖子上突然傳來冰冷的觸感,徹底的喚醒了我的神志,趙沂博正捏著一塊冰塊在我的脖子上遊移著,我急忙躲避著。
“博,別鬧她。”趙沂軒推開他的手。
“我只是想快點幫他回過神來。”趙沂博一副無辜的樣子。
“寶貝,你懷孕了。”趙沂軒一臉笑容的把我摟進懷裡,下顎不斷的在我的頭頂摩挲著。
“軒,你想留下這個孩子嗎?”趙沂博突然嚴肅的問。
“是。你不想嗎?”趙沂軒抬起頭注視著神情顯得異常嚴肅的趙沂博。
“我的確不想留下他。”趙沂博無情的說:“事實上,我已經和醫生約好明天去動手術。”
“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他繼承了我們的骨血,一個幸福的家、一個溫柔的妻子、幾個活潑的孩子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趙沂軒憤怒的放開我,站起來和趙沂博對峙著。
“我是想要一個幸福的家、一個溫柔的妻子,但是我不想要孩子,因為只有一個青夏,所以我們必須分享,但是我不能再容忍其他的人了,即使是我們的孩子。而且你忘記了顏水琳的姐姐是這麽死的嗎?”趙沂博毫不退讓。
顏水琳的姐姐?我曾經聽顏水琳說過,她是因為生孩子難產死的,孩子也沒有留住。
趙沂博的話讓趙沂軒像被雷劈中似的僵住了身體,他無法再說出什麽堅持的話,但他也說不出不要孩子的話,他重重的轉身走向書房,想要逃避這個艱難的選擇。
趙沂軒離開後,趙沂博堅定強硬的表情破裂了,他疲憊的用手抹了抹臉,喚來於媽。
“於媽,好好照顧她。”說完他也走上了樓。
“小姐……”於媽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問我,“你想留下這個孩子嗎?”
我想留下他嗎?我不知道!
可能因為我懷孕了的關系,或者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在聽到懷孕的這個刺激性的信息後短時間內沒有精力去策劃另一場逃亡行動吧,我並沒有被送回地下室那件密閉的房間,也沒有在被套上限制行動的鏈銬。我回到了我原先所住的房間。
我躺在整潔柔軟的大床上, 想在這一團混亂中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但是我沒有辦法做到。
傍晚時,於媽為我送來了晚餐,我已經很習慣在臥室裡用餐了,但是今天我並沒有胃口。
於媽在送來餐點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她站在我的床邊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只是發出一聲長歎便轉身離開了。
我不想去猜測她想對我說些什麽,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的想法再次影響我。這是我人生中的另一次重要選擇,我不想以後後悔。
夜幕漸漸降臨,世界漸漸變得寧靜,我仍在用力的思考著。他們沒有到我的房間裡來,也許是為了留給我獨立思考的時間,也許他們自己也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個極富刺激性的消息。
一片寂靜中,我似乎感覺身體中有什麽東西在活動著。但理智告訴我這應該只是我的錯覺,一個只有6周大的胎兒是不會被母體感受到的,但是我的心裡仍湧起一種感動。
新生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