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男人,雖然把女人看做是自己的私有財產,但是說句實在話,他們並不把女人看的很重,有些家裡窮的,甚至幾個兄弟共用一個妻子。
來了草原這麽久了,這些情況,衛敏齋和楚庭川多少也都清楚。
但是那是放在普通人身上,真正到了高層,還是要那個遮羞布的。
頂多也就是老哥或者是老爹正常的死了之後,女人們當做是財產被繼承罷了,真正因為女人而掀起戰爭的,沒有發生過。
帖爾其可是太師,他難道還真的要跟自己親弟弟搶女人嗎?
徐管家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太師得知了此事之後大怒,絕不肯允許幡兒達娶這個女人,甚至為了這件事打了幡兒達一個耳光,兩人鬧得很僵,聽說最近幡兒達都不肯聽從太師的指令了,我們探聽到的情報就是這些,但是我們之所以能用這件事來做準備,想跟太師談條件,是因為我們還知道另外一個秘密......”
他看著衛敏齋和楚庭川,說出了自己的條件:“若是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二位,二位能否.....放我一條生路?”
地上金寶的屍體靜靜的躺著,外頭也沒有任何動靜,想必也是被他們倆搞定了。
徐管家迫不及待的想給自己找一條生路。
衛敏齋看了楚庭川一眼。
楚庭川倒也沒有猶豫就點了頭,他要徐管家的性命沒用,到現在這個地步,他也看出來了徐管家說的都是真話,那麽之後只要徐管家識趣,讓他活著離開,不是什麽值得思考的事,徐管家只是一個管家,他接管不了徐二少爺身後那些勢力,再說,到那個時候,徐二少爺也不剩什麽勢力了。
得到了保證,徐管家松了口氣,暗暗地說:“其實那個小公主,是她在背後挑撥了太師兄弟倆的關系....”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小公主受辱,這是帖爾其一手造成,緊跟著她被當成犧牲品遠嫁,也是為了息事寧人,她心裡要沒有恨意,怎麽可能?
要知道,連草原王的王位都是前任太師一手默認葬送的,她一生的悲劇可以說就被這三個男人決定,她不甘心完全可以理解。
楚庭川豁然開朗。
衛敏齋也同樣松了口氣。
他們之前一直都在想,事情好像已經到了絕路,他們似乎怎麽努力都沒有法子了,他們這是在陌生的草原,沒有多少人手可用,文峰的王位搖搖欲墜,連自保都難,可現在看來,果然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總是會給你留一線生機的。
想到這裡,楚庭川跟衛敏齋兩人再跟徐管家確認了一些東西,而後反覆的問了許多問題,才把現場給收拾了,金寶自然是給埋掉了。
這麽大的草原,死一個人一點兒都不起眼,尤其是那個人還是大周的俘虜,就更是沒人在意。
而後他們讓徐管家跟在身邊,這個決定有些冒險,但是卻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這人還算機靈,又有些人脈,帶著他,就算是多了個幫手。
只是衛敏齋到丟還是給他喂了些藥,讓他老實一點。
徐管家最後一點幻想也破滅了,為了保命,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們身邊。
草原最近熱鬧的很,頭一件喜事就是火鶴部的族長幡兒達又要成親了,他之前是有過一個妻子的,但是難產死了,隔了幾年他又要娶媳婦兒,場面弄得很大,聽說了還請了十三部的族長一道慶賀。
也因為這個,最近來火鶴部的人眾多。
有送禮的,有打聽消息的,也有給未來的族長夫人推薦東西的。
都要成親了,總得置辦些漂亮首飾吧?
衛敏齋和楚庭川就混在商販裡頭,憑借著一堆金銀珠寶,得了這個未來族長夫人的召見。
徐管家也沒想到衛敏齋跟楚庭川還有這等本事,在草原竟然還能弄到這麽多東西,但凡是女人就沒有不愛美的,直到真的跟著衛敏齋和楚庭川登堂入室了,他還有些茫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已經摸到了門路。
楚庭川和衛敏齋卻要鎮定的多了,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些東西都是讓文秀她們拿來的文秀當初也從大周帶了不少好東西,放在草原上,也是足以讓女人心動的了。
這麽多厚禮送了進去,小公主終於紆尊降貴的召見他們。
真的等見到面,衛敏齋跟楚庭川才都有些松了口氣,原本覺得這個小公主只怕年紀也就跟文秀差不多,可現在看來,這個公主好像比文秀還是大了那麽一些,也好,總算是沒那麽作孽。
小公主已經叫他們起來了,她看起來容光煥發,很高興的樣子,還道:“聽說你們是大周的商人,送這麽厚重的禮,想必你們是有事求上門來?”
她竟然大周語也說的不錯,衛敏齋有些驚訝,但是卻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是了,聽說她之前嫁去的那個小部落在草原最外圍,是一個跟大周接壤的部落,想必就是在那個時候耳濡目染學會的。
見他們三個都不說話,小公主挑了挑眉:“你們總不至於只是想給我送東西吧?你們大周人,可沒這麽慷慨啊。”
徐管家看了看楚庭川又看了看衛敏齋, 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他也不是做主的,反正說了也白說。
到底要怎麽樣,還得看他們倆自己了。
“夫人能否屏退左右?”楚庭川接過話頭,抬起頭看著這個小公主,神情坦蕩自然:“我們有些事情,想要跟夫人說。”
他說著,頓了頓,才繼續道:“是關於夫人的。”
關於她?
小公主靜靜的看著他們幾個,手邊還放著之前他們進獻上來的珠寶,一時沒有開腔。
她不說話,那些伺候的女奴們也聽不懂大周話,都有些疑惑的朝著她看過來。
楚庭川就繼續用大周語說:“夫人,您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難道不想順順利利的坐上火鶴部族長夫人的位子嗎?還是說,您已經忘了當年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