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連最有脾氣的長公主的兒子他們都消停了誰願意得罪那幫毀家滅門的太監和錦衣衛啊?
今天這些人蜂擁而出,也不知道又是什麽大事,難道又要跟之前一樣,發生一次驚天動地的變故嗎?反正上一次這些人都出現的時候,是盛家被查出了罪證倒下去了,還牽連了數以百計的大小官員。
再鬧一場......
眾人都覺得膽寒。
而此刻最是煩躁的要屬吳順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麻煩一樁跟著一樁接踵而至,饒是他再強悍,也有些疲於應對。
張慶那個閹人.....吳順厭惡的皺起眉頭心生煩悶,他最看不起這些願意切一刀跑去做太監的人了,誰知道這太監如今還找上了他的麻煩。
可是他是一隻老虎的話,那麽東廠便是一座囚籠,他沒有成功逼得楚庭川交出人或是跟他去嘉平帝跟前對質,反倒是招來了張慶,並且跟張慶發生了一場不小的衝突,而後終於被張慶的錦衣衛拿下了。
要論起圓滑跟做人來,張慶就比吳順要厲害的多了,他先跟楚庭川請了罪,又溫言細語的安慰了朱元一番:“清者自清,朱姑娘放心,只要您沒做......”
朱元是真的沒做,但是她也不信清者自清的鬼話。
等到張慶把吳順給帶走了,她便立即站了起來。
衛敏齋喲呵了一聲,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問她:“怎麽了?事情解決了,你好像還不大高興?”
倒也不是這樣。
朱元沉默了一瞬,皺眉正要說話,便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立即便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推開窗戶答應了一聲。
付泰揚起臉來看著她,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向問天跟楊藹然他們跟在後頭,都朝著她揮手,很是激動。
他們趕來的時候正碰上吳順被東廠的人押走了,也算是松了口氣,可是還是很怕朱元在這之前就出了事,現在見到了朱元還好好的,才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了。
朱元很快從他們嘴裡得知了李名覺跟他們在她被吳順帶走之後所做的事,忍不住有些出神。
李名覺果然是一個很合格的文官,真是極為懂得利用官場上錯綜複雜的人脈關系,為自己找到最好的一條路走。
這回如果不是他力排眾議去找了急於起複又跟吳順有仇的髙閣老出山,這件事還不能如此快的就了結。
她有些感歎。
同時也有些疲累。
這一晚上她經歷了一場生死,如今危險退去,她覺得疲倦和沉重從四肢百骸都蔓延開來,聽見付泰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麽辦,便笑起來了:“當然是回去睡一覺啊。”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先去跟楚庭川誠懇的道個別和道謝。
楚庭川站在窗口,見她回來也並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只是淡淡的道:“吳順必須要死,不然的話,後患無窮。”
朱元懂他的意思吳順實在是太可怕的對手了,他跟顧傳玠還不同,擁有比顧傳玠凶狠得多的破壞力,如果她還想安生的活著,就只能趁著這個機會對他趕盡殺絕。
朱元的動作微微一頓,遲疑著看了楚庭川棱角分明卻又異常俊美的側臉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覺得自己在這個素來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皇子殿下身上看見了......煞氣。
但是那個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快的叫朱元疑心自己是看錯了,她聽出了楚庭川話裡的暗示,那就是,她手裡掌握的這些秘密,是時候拿出來了。
她沉默了一瞬,靜靜地點了頭:“我知道該怎麽做,殿下放心吧。”
她精致的臉似貓似狐,出現一種類似動物獵食時候的凶狠:“我其實也不好得罪的。”
等到出了門,向問天跟楊藹然都迎上來,朱元衝他們點了點頭,便跟付泰說起了夜裡的事,她並沒有掩飾自己要對吳順趕盡殺絕的決心。
付泰邊走邊忍不住沉下臉:“恭順侯也真是夠狠的......”他這麽說著,又忍不住笑了,因為他想起了恭順侯當初是怎麽樣的一個人,這人連自己的親弟弟和妻子尚且能夠舍棄,現在又敢殺女,其他的人在他眼裡,能算得上什麽?
他哼了一聲,摸著有些發痛的肚子,又道:“真是要多謝殿下了......如果不是殿下,哪怕我們真的按照李大人說的去做,恐怕時間上也來不及,等我們趕去救你,已經晚了。”
向問天一直沉默著跟在背後,也跟著附和:“是啊,姑娘,多虧了五皇子殿下。”
楊藹然就要理智得多了, 他看了看四周,才輕聲跟朱元說:“姑娘,咱們已經得罪了恭順侯到這個地步,今天他為了找您,甚至不惜動用五城兵馬司還有府兵衛,我們要不就......要不就只能盡力讓他再無一戰之力。”
周圍安靜下來,關於這個,其實付泰還是有些顧忌的。
畢竟朱元是付家的外孫女,而付泰跟付莊都在浙江當著武將。
偏偏吳順是武將頭子,這麽多年下來,吳順的人脈網其實用恐怖來形容也不為過了,要是真的這回對吳順趕盡殺絕,那之後付家和朱元只怕也同樣會不得安生。
“這個延後再說吧。”付泰籲了一口氣,摸摸朱元的頭:“你今天也著實累了,先好好睡一覺,你姨母還在家裡等著你,大家都急的不行,如今你沒事,她們也能放心了。”
朱元搖了搖頭。
她之前說要回去睡一覺當然是玩笑的,有些事情不能拖,拖上一天都會生出無數變故。
就如同今晚在張慶抓了吳順之前,她還是可能會丟掉性命一樣。
她輕聲說:“我先要去見一個人。”
見人?
眾人都怔了怔,付泰便問:“是要去見李大人嗎?李大人他不知道在哪裡......”
畢竟是他負責去找髙閣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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