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也讓黃明安更加不滿和惱怒他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好怕的,父親母親就是因為陸廣平的事太小心翼翼了。
但是眼前的朱元不過就是個小人物,她怎麽可能知道這些絕密的事?
既然覺得她是個阻礙,為什麽不殺掉她算了?
反正殺了也就殺了,到底誰會站出來給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出頭?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顧父親母親說的話,相反,父親母親越是阻止,他心裡對於要打倒朱元,讓陸廣平和父母對他刮目相看的年頭就越發的強烈。
他不願意服輸,嫌惡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沒見過哪家的正經女孩子跑來這種地方丟人現眼的,你可真是叫人惡心!”
樓上的牡丹姑娘有些糾結,抱著自己的花牌忐忑不安的往堂中瞧,從前還覺得黃公子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可是現在看待他對待女子的態度,分明就是不屑一顧。
真是叫人害怕。
而向問天已經對上了黃明安的幾個隨從了,他的本事不錯,但是黃明安的那些護衛卻也不是來混飯吃的,一時之間原先望月樓搭好的台子都差點兒被損壞,不少的人或來拉架或是來幫忙,場面混亂無比。
老鴇沒想到黃明安故意挑事,忍不住就有些急了,一面讓人去阻止,一面勸架:“黃公子,您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你這麽鬧,我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真是的,平時看著還挺人模人樣的,怎麽一碰見銀子,還小氣的打起人來了?
在她看來,向問天跟那個小姑娘也沒做錯什麽,不過就是加價而已,你要是加不起,可以不加嘛,何必鬧事?
這麽亂紛紛的,黃明安臉上帶著冷笑,嘴裡越發的不乾不淨起來。
向問天恨得要死,偏偏卻被他的幾個護衛纏著,不由得又氣又怒:“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動不動就對著女孩子不依不饒,你他娘的也配當個男人!”
而朱元已經不聲不響的繞過了紛亂的人群,幾步上了樓梯飛快的上了二樓。
她到了二樓,徑直走到牡丹姑娘旁邊,伸手朝牡丹姑娘道:“牡丹姑娘,勞煩借您的花牌一用。”
牡丹有些害怕,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見朱元這笑盈盈的模樣,又有些忐忑:“剛才是姑娘讓那個大哥提價的吧?”
朱元點了點頭。
牡丹怔住,見她坦坦蕩蕩的,遲疑了一瞬,伸手將手裡的花牌遞給了她。
朱元接在手裡,瞄準了躲在護衛後頭還在跳腳的黃明安,一個牌子猛地朝著他甩了出去。
場面一片混亂,誰也沒有想到會從頭頂飛來這麽一個東西,黃明安當即就被那個花牌砸的叫了一聲娘,回過頭來撿起這塊讓自己肩頭差點兒都被砸穿的東西,惱怒的抬頭。
他正對上朱元毫無情緒的眼睛。
她是在看他,但是卻又好像根本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什麽貓貓狗狗,是什麽絲毫不值得她引動情緒的東西。
黃明安忍不住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大怒,追著上樓惱怒的道:“賤蹄子,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今天非得殺了你!不!老子非得把你賣到這望月樓不可!”
可是他還沒動,不知道從哪兒就飛出一把刀來,擦著他的頭皮飛過,狠狠地釘在了台子上,發出嗡的一陣回響。
之前還喧鬧無比的堂中猛地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認出了那把刀的主人現任承恩侯、錦衣衛三指揮使之一的玉面閻羅衛敏齋。
連黃明安心裡也咯噔了一聲,想不通為什麽這個殺神會出現在這裡。
大家都嚇住了,看著衛敏齋和他身後那群如同餓虎一般的錦衣衛,腿肚子有些打顫。
連徐二少爺都恨不得腳底抹油,並不想面對這個可能的未來妹夫。
“這裡在鬧什麽?”衛敏齋緩緩從大門跨進來,環顧了這一圈神情各異的人,才問向問天:“你們姑娘呢。”
......
黃明安懵了。
衛敏齋竟然是來找朱元的?他是來找朱元那個賤丫頭的?!
徐二公子也猛烈的咳嗽了一陣,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原來傳聞是真的,衛敏齋真的對朱元非同一般。
向問天激動不已,指著樓上說:“那兒呢!”
衛敏齋朝著樓上看去,微微對著朱元點了點頭,問黃明安:“怎麽回事?”
黃明安有些怕這個凶神,抿抿唇不情不願的道:“這個丫頭是個賤人......”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一直都表現的都還算是平靜的衛敏齋冷冷的甩了他一個耳光, 沉聲說:“你再說一遍。”
黃明安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怎麽也沒想到衛敏齋竟然真的敢當眾為了這個女人動手打人。
他委屈的捂著臉,心裡想著不能得罪這個殺神,但是卻又萬分惱恨不甘,急忙爭辯道:“指揮使,您別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她根本不是個好人......”
話音未落,衛敏齋已經飛起一腳,將黃明安給踹的一腳飛到了台子上,將台子上的帳子都給扯了下來,痛的蜷縮成了一團。
而他帶的那些護衛也都驚呆了,不敢跟衛敏齋動手,呆立了一陣之後就慌張的朝著黃明安那裡跑過去,手忙腳亂的把這位大少爺給扶起來,護在他跟前不讓衛敏齋再動手。
徐二少爺頗有些震驚,反應過來便看了樓上的朱元一眼她站在人群當中,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顯得格外的清麗脫俗,但是也格外的觸目驚心。
這個姑娘,當真是不簡單,竟然能讓衛敏齋替她出手教訓人,這是何等的面子和手腕?
自家妹子怕是真的遇到對手了,他若有所思,上前了幾步手搭在了衛敏齋肩上:“敏齋,何必鬧的這麽大?就是鬧了一些口角罷了,大家都是自幼就相識的朋友,沒有必要鬧成這樣吧?”
何況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黃明安差點兒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