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急忙點頭,等到黃侍郎出去了,急忙讓人收拾出不少的東西來,匆匆忙忙寫成了一張禮單,著急忙慌的趕到了朱家。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黃夫人深知這個道理,挽住了蘇付氏的胳膊笑的親熱又和氣,無奈的歎了一聲氣就深深地給蘇付氏福了福身子,咬牙說道:“養出了這麽個糊塗兒子來,我真是沒有臉面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一生出來就掐死他!”
一面又急忙問蘇付氏,被打的人到底傷的重不重,提出要親自去看看病人。
蘇付氏的確被她這個態度弄得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她也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道理,笑了笑便道:“夫人還是別去瞧了,打的暈過去,差點兒就死了,那些人也不知道分寸,全朝著人頭臉上打,現在還滿頭的包呢,臉更是腫的叫人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了!”
她說著,試探著看著黃夫人:“恕我直言,我們跟貴府也並無仇怨,怎的黃公子竟非得如此步步緊逼呢?您溫和有禮,是最好相處的,怎麽卻......”
黃夫人心驚肉跳。
她們果然是開始懷疑了。
這讓她更加的不安,但是面上卻還是愁苦似地咬著唇:“這個孩子被我們老太太給寵壞了,上回在京城跑馬,衝撞了承恩侯府的馬車,您也知道,承恩侯府哪裡是我們能得罪的起的,所以他爹差點兒把他的腿給打斷,還特意讓他去承恩侯府賠了不是,誰知道這孩子不敢把氣撒在承恩侯府,就隻好記恨起了朱姑娘,覺得他挨打都是朱姑娘害的......”
編了個半真半假的理由,黃夫人就泫然欲泣:“我們也是沒法子,這孩子不聽管束,最是乖戾,這些年做的蠢事數起來也有一籮筐,他這回這麽做,我跟他爹都已經險些要氣暈過去了.....”
這個理由編的倒是也很合情理,但是蘇付氏卻知道並不是這樣,見她一直推諉遮掩,心裡愈發的疑慮起來。
而另一頭的黃侍郎已經找到了烏爾,跟他說了這件事。
烏爾立即便變了臉色,顧不得什麽,指著黃侍郎很不客氣的指了指,惱怒道:“你們怎麽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束不好?!他落到了衛敏齋的手裡,公子就危險了!”
原本只要再忍上三四天就好了,只要再忍三四天,公子就能出城去,都已經打點好了,現在卻出了這等紕漏!
烏爾氣急敗壞。
黃侍郎被人指著鼻子罵,倒是也沒有脾氣他兒子真是做的不是人做的事兒,但凡是吐露了一點,那就是牽連英國公府甚至是許多人的大案子。
烏爾會這麽氣也是正常的。
他焦急不已:“我也知道我那兒子不成器,他要是在我跟前,我恨不得活活打死他!但是現在這個還不是最重要的,要緊的是,趁著錦衣衛還沒動手,先把這人給弄出來,否則他這細皮嫩肉的,他根本禁不住衛敏齋一頓折騰的!到時候公子才真是危險了!”
烏爾氣的說不出話,到底是拿手對他又指了指,忍著怒氣進裡面去通知陸廣平了。
陸廣平的臉色陡然就陰沉下來。
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
他盡量冷靜下來,問烏爾:“現在能不能走?”
如果能走的話,是最保險的。
但是烏爾搖了搖頭:“國公安排的那個守將,要到衛家生辰宴那天才當值,這個時候城門那裡還是嚴格的很,原本以為五皇子受傷了,底下的人手就會放松一點......但是這些天許多羽林衛還是在城門駐守,咱們不能冒這個險。”
陸廣平的臉色就更差,騰的站起了身:“去找國公。”
如果說現在還有哪裡是安全的地方,那就只能是英國公府了。
畢竟英國公府累世功勳,曾有兩位公主下降,是連嘉平帝也極為寵幸的勳貴,別說是衛敏齋,哪怕是楚庭川親自去,也不能搜英國公府。
烏爾有些為難:“但是咱們前些天過去,世子和世子夫人還是顧左右而言他,並不願意......”
“此一時彼一時!”陸廣平真眼裡眼裡一片冷漠:“現在是黃明安出了事,如果黃家脫不了關系,那麽作為黃侍郎的上峰的英國公也有嫌疑,再說,我還是他們未來的孫女婿.....這個忙,他們總是要幫一幫的。”
烏爾不再多言,應了一聲是,飛快的準備好,將痕跡都給小心清除了,才陪著陸廣平上了英國公府所在的中軍衙門。
不能直接上英國公府去,因為怕到時候門房沒有得到知會會鬧出更大的事來,他在中軍衙門外面的茶樓裡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了被黃侍郎請出來的英國公世子,神情嚴肅的道:“還請世叔千萬幫幫小子,這回小子真是遇見難關了!”
英國公世子來之前已經停黃侍郎把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了,此刻心裡雖然惱怒,但是面上卻並未露出什麽端倪,點點頭平淡的道:“你也是我的後輩子侄,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這樣吧,我安排一下,你先避避風頭,至於黃明安那裡,我也心裡有數了。”
陸廣平急忙站起來,說了些感激不盡的話,然後才說:“朱元多疑,衛敏齋機敏,加上他們都跟五皇子有些牽扯,只怕還是得小心為上。”
他們不可能沒有懷疑的。
而要是兩廂一對證,不管是朱元還是楚庭川,肯定都會聯想到這其中的共同點來。
太危險了。
英國公世子答應,讓屬下護送著陸廣平出去,自己便站了起來對黃侍郎道:“走吧。”
黃侍郎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有些害怕也有些焦頭爛額:“世子,咱們怎麽才能讓衛敏齋放人?”
英國公世子冷冷的看他一眼:“去找孫慶!”
孫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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