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忽然一隻金屬大手抓住了大坑的邊緣。稍稍借力,流金傀儡就從坑內爬了上來。
而任蒼穹跟著躍出坑來,渾身一點傷痕都沒有。
“蒼穹,你可嚇死娘了。”秋氏抓住兒子的手臂,上看下看,生怕有什麽傷勢。
“娘親,孩兒沒事。”任蒼穹笑著道,“孩兒替外祖父外祖母他們報仇了。”
“嗯,娘親都看見了,都看見了……”秋氏笑出了眼淚,“若是你外祖父外祖母泉下有知,亦能含笑瞑目了。”
任蒼穹點了點頭,隨後扭頭朝四周看了一眼。
這個眼神,似乎能夠辨別虛妄,將人的內心都洞穿。
所有人在任蒼穹這銳利的目光下,都不敢抬頭與之對視,甚至內心有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
“本宗主斬殺秋雷祖孫三人,乃是為數十年前的兩脈恩怨做個了斷。如果有誰不服,大可前來找我討說法,本宗主隨時奉陪。”
不朽帝氣壓的所有人幾乎抬不起頭來,沒有人下跪已經算是好事了,哪裡還有勇氣去反駁任蒼穹的話?
秋天鳴適時出現:“秋雷祖孫三人倒行逆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蒼穹宗主神威,替秋氏一族除此毒瘤,吾輩豈會有什麽意見?”
“嗯,秋家主,秋雷在位多年,卻挾持長老會為他赤旗謀私,甚至處處掣肘家主之位。這樣下去,對於秋氏一族的發展極為不利。”任蒼穹沉吟再三道,“不如這樣吧,從今往後,由秋家主來統領長老會。廢除上四部旗和下四部旗的等級區分,諸旗公平競爭。如此一來,秋氏一族才能真正團結一致。”
“我本意就是殺秋雷,所以不會遷怒於赤旗其他人,赤旗這一脈依舊保留。我大天閣一脈與秋氏一族結盟之事,秋家主已經基本答允了。如是條件允許,我大天閣的靈壤,亦不會拒絕秋氏一族的。”
任蒼穹知道恩威並施,所以大棒之後,又給了根胡蘿卜吃。
“如果能與大天閣結盟,咱們就不需淪為豬狗般的奴役了。”
“任蒼穹宗主神威,剛才吾輩都感同身受,若是能與大天閣結盟,對抗東皇並非神話。”
“能夠享受點化靈壤的福地,吾輩夫複何求呢?”
從秋雷祖孫三人被斬的震驚中走出之後,所有人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本來秋雷父子的專橫跋扈,就讓其他諸旗頗有微詞,而當年不少人對於秋正德一門被滅一案深感不平,生恐有朝一ri這種命運會落到自家頭上。如今,秋雷祖孫三人被斬,也算是掀掉了壓在頭頂的一座大
秋天鳴內心狂喜,任蒼穹所說之言,等於是他秋天鳴一人獨掌全族啊。
難怪任蒼穹之前所說,斬掉秋雷得益最大的是家主。今ri結果來看,任蒼穹昨ri所言並非誇大其詞。
“蒼穹宗主神功蓋世,舉世無雙。”秋天鳴放聲道,“白旗一脈,必定會因為蒼穹宗主而發展壯大,走向鼎盛。”
白旗旗主秋元空亦是內心狂喜,白旗一脈因為任蒼穹,ri後定能一飛衝天,勢不可擋。
“如果白旗一脈能夠因為而走向繁榮,我想外祖父他們泉下有知,亦會感到欣慰的。”任蒼穹點了點頭。
說罷,任蒼穹將白旗一脈的旗幟抽了出來,隨後緩步走到擂台一邊,插入專屬旗主的凹槽,扭頭對眾人說道:“現在,白旗一脈進入守擂階段,若是有任何想要挑戰的,大可來一試。”
其他六旗旗主一個個臉sè尷尬,任蒼穹一人面對赤旗一脈都大獲全勝還斬了旗主祖孫三人。他們這些實力稍弱的上前挑戰,豈不是找不自在麽。
一連詢問三遍之後,無人回答。
秋天鳴笑著宣布:“在此,本家主宣布白部旗,成為此次奪旗之戰的冠軍。根據規矩,他們將有機會進入武塔闖關。”
“根據祖先定下的規矩,無論是誰闖入武塔第九層,都能帶走裡面的寶藏。”秋天鳴微笑看了任蒼穹一眼,“蒼穹宗主,或許你能夠給我們帶來前所未有的驚喜,締造神話,本家主祝你旗開得勝。”
任蒼穹點點頭,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接帶領白旗所有人來到了武塔跟前。
事實上,任蒼穹本人也對這武塔第九層充滿了好奇,所以想要一探究竟。
“轟隆隆……”
緊閉的武塔大門緩慢打開,入口處一片幽暗,滲出神秘的氣息。青衣與他四目相對,過了片刻,他不聲不響地俯下身來,將她抱住,青衣將他推開,他身子一晃,不依不饒地又靠了過來。
他低低的呼吸聲在黑暗中極為清晰,溫熱的身軀貼在青衣身上,一手摟住她極細的腰,一手撫上她的面頰,滾燙的唇吻落下來,在她柔軟的唇上輾轉不去。
青衣呼吸一窒,看見他一如在楚國公府的時候一樣,依然一身簡潔素雅的白袍,頭上沒有束冠,只是用一條白緞帶束著發,隨意而又乾淨,眉清目朗,一雙眼卻黑得透徹。
是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模樣。
並沒有因為位居人上,便有絲毫張揚之態,內斂沉靜,一如谷中紅梅,即便是壓了千層血,仍能露出一抹豔紅迎向ri頭。
怔怔地看著,任他在唇上輕輕吮吻,過了會兒,才想起該避,他卻合身上來,將她壓在身下,唇自唇角滑下,移至她頸間。
帶著粗繭的手解了她的腰帶,在衣裳滑開之際,順勢滑進她的衣衫,覆上她的肌膚,熱意瞬間從他的手掌傳開,手掌慢慢撫上,握住她細細的腰間,或輕或重地慢慢摩挲。
青衣忙將他撐住,不容他再繼續下去,“我們怎麽約定的?”
他低笑了一聲,身子俯壓下來,將她緊緊摟住,“我沒有違約。”聲音溫柔之極。
青衣心裡某處軟軟地塌下去一塊,但很快收斂心神,豎起眉頭,“第一條,不許爬牆躍窗,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是不是要我再提醒你一回?”
肖華一手仍輕捏她的腰,一手撐了下顎,微偏了頭看她“嶽父大人留的門,並沒有爬牆躍窗,更無偷雞摸狗。”
青衣啞然,半晌才道:“你給我了爹什麽好處?”
肖華道:“做他女兒一生的依靠。”他貼身上來唇貼了她的耳,“那回朔月,雖然是我強迫於你,但……但我真的很開心。”
青衣微怔,“生yu對死屍的ri子還會開心?”何況那晚,真的很痛,她痛他也痛。
“你知道我體內有朔月,即便是我們成了親,我向你索要的時候,你總是怕前怕後,就算依了我,也總是緊張,不肯放開,我怕你不適只能草草行事。那晚因為你不記得我體內的朔月。”
他雙臂一探,將她摟入懷中,“你頭一回沒有任何顧慮我很是喜歡。”
&nbs;青衣刹時怔住淚慢慢湧上來,靜靜地躺著不願動彈。
他的面頰輕輕蹭了蹭她嫩滑的臉,回想到那晚的情形,不由地一笑,又是一歎,“事後,你說是我給你侍了寢,我那時有些著惱,是因為我們本是夫妻,何來侍寢一說。我在人事不知的那一刻很害怕,害怕與你在這一世上就此永別。幸好……”
他說到這裡兀然一笑,“等我醒來,卻也是開心的。”
青衣扁嘴,“你害怕我殺了你?”
他眸子忽閃,眼底一望無限的黑湧了湧“我確實怕你就此殺了我,幸好……沒有。”
青衣吸了吸鼻子,違心道:“我母親還在你手上,我哪敢殺你?”
他笑了,唇在她的唇上輕輕親了一下,靜夜中,能聽見他沉穩的呼吸,以及她慌亂的心跳,“你是不舍得殺我。”
青衣被說中心事,惱羞得捶了他一下,拳頭碰到一處硬物,她垂眸,看向那處,不知是什麽東西,這麽寶貝,竟讓他時時貼身揣在懷裡。
他隨她視線看下,仲手入懷,掏出一物,竟是一個小小的尋常青花瓷瓶,遞了給她。
她覺得有些眼熟,順手接了,打開瓶子,裡頭竟空無一物,湊到鼻下聞了聞,淡淡地清涼味道,她這才想起,這是她當初用來裝蛇皇的膽的瓶子。
“你還留著?”這麽個不值錢的小瓶子,虧他留到現在。
他長指輕撫過瓶身,動作溫柔,“這是這一世,你送我的第一件寶貝,我怎麽能不留著。”
青衣心裡一動,將小瓶握在掌心,輕透了口中氣,他何苦如此,如果淡漠些,他這一世也好過許多。
肖華從她手中拿過小瓶,擱到枕邊,“你送我的一件小小東西,我都不舍不得丟棄,何況是你的一個人,一脈魂?”
青衣渾身一震,閉眼,心裡不住掙扎,最後忽地重新睜眼,“不舍又能如何?如今不舍,又沒有好的法子,到頭來你魂飛魄散。你可有想過,我又舍不舍得。
肖華這兩年多想了很多,不光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也曾將自己化身為她的處境來想,他心有千竅,又如何能不知她心裡所顧忌的。
將她牢牢抱住,不肯有一點放松,“不會有那麽一天。”
青衣氣得眼紅,“你憑什麽說沒有那麽一天?”他在九重天的時候,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能知道朔月的解法,他們不知道朔月的解法,這盅就是死盅,如今雄盅已經在他體內叫囂,他又憑什麽還這麽自大狂妄?
她用力掙出手,按著他的肩膀,試圖從他身下掙脫出身,但又不敢動靜過大,被父親聽見,而他摟得又緊,卻哪裡掙得開來。
肖華將她箍緊,不容她離身,“關於朔月,確實諸多傳聞,但你又幾時親眼看見過身有朔月這人魂飛魄散。”
青衣微微一滯後,鼻子發酸,道:“那是因為天地間只有你這麽一個蠢蛋。”朔月雖然可怕, 卻是難種,要人心甘情願沒有絲毫反抗意願,並且接受它,才可以種上。
也就是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或者有絲毫抗拒,朔月都不能種植成功。
他聽到她罵,反而笑了,將她又抱了抱,低聲道:“青青,從了我罷,我當真想得厲害。”
“用我來喂你體內的孽障麽?”
“喂它,也是喂我。”
“休想。”青衣別開臉,不讓他看見她眼裡滲上的淚。
“如今它借我之身活,便得為我所用,我與它雖然暫時難分彼此,但它雖強,卻強不過你夫君,你當真無需擔憂。”
卡文卡得厲害,先發這麽多,晚上會再更一章,月底了,打劫姑娘們手中的粉紅票票。
謝謝:
潔曦贈送的兩個8周年限量蛋糕
夏蘭荇德今贈送的8周年限量蛋糕
^^贈送的平安符
卿悠贈送的平安符
/br)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