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靈坐在滑梯頂端,聽到江魚喊黑貓的名字,張著小嘴想說點什麽,記著小黑的交待,又緊緊閉上了嘴巴。
江魚沒等到回應。
她想了想,開始用靈力溝通附近的草木,讓他們幫忙找小黑的行蹤。
植物們回應都是沒看到,過了好一會兒,離小樓數裡之外的一棵雪松樹告訴江魚:它昨天晚上看到了一隻黑貓,往靈草園大門的方向去了。
江魚問它:“確定是黑貓?它長什麽樣子?”
雪松回答:“黑乎乎的一團,根本看不清,隻大概能辨認出來是一隻貓。”
它還同江魚感慨:“我在靈草園活了上百年了,還從來沒見過黑成這樣的貓呐。”
江魚:“……”
雖然心裡有點著急,但聽到這種話,她還是不合時宜地有點想笑。
離開靈草園?小黑離開靈草園做什麽?
她對雪松的話有些存疑,不過,當神識方圓百裡都沒有察覺到小黑氣息的時候,江魚心裡已經信了雪松的話了。
可是,她不解:“小黑離開靈草園做什麽呢?”
很快,她就在小樓的書房裡,找到了一封特殊的“信”。
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像是不會拿筆的稚童勉強寫出來的:
【我走了,我有自己的家,我的親人正在找我。我會平安,不用擔心,不必找我。】
這行字的底下,是幾個沾著墨水的,黑色貓爪印,落在雪白的宣紙上,像是一朵多墨色的小花。
字很童趣,爪印很可愛,江魚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她認得那是小黑的爪印。
她反覆將那頁紙拿起來看了好多遍,期待上面隱藏著更多的信息,或許這是小黑玩的一個惡作劇?
可是並沒有。
那隻黑貓向來高傲,脾氣也大。甚至在今日之前,她都不知道小黑居然認字,還會寫字。
她去了雪松那裡,問小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雪松告訴她:“我只知道那會兒月亮還在很高處呢。你說其他人?沒有其他人,小黑貓自己一隻貓離開的。”
“不情願?”
雪松覺得這話真奇怪,一隻貓臉上哪裡能看出什麽不情願,而且,就算有情緒,那隻黑貓黑成那個樣子,也很難看得清楚什麽呀。
它隻好說道:“我沒看出來,他走得很快,沒有回頭啦。”
江魚便默默回了小樓。
院子裡,華麗精致的小城堡還在。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開始發呆。
午飯的時候,她也沒胃口,隻給小花靈摘了一隻果子。
小花靈跟了她好些日子,還是第一次見江魚這樣無精打采的樣子。
她飛到江魚肩膀上,小聲地問她:“魚魚不高興嗎?”
江魚歎了一口氣:“唉,你小黑哥哥走了。”
小花靈歪著頭,她知道呀,昨天晚上,小黑哥哥還和她道別了呢。
江魚又憤憤地罵道:“小沒良心的,還給我留信,玩不告而別。直接跟我說,難道我還綁著不讓他走嗎?
更多的其實還是擔心。
“他一隻那麽小,又沒什麽自保能力的貓,獨自跑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小花靈歪頭看著她,想起黑貓交代的話,忍不住想說點什麽,卻發現一股熟悉的,可怕的氣息靠近,嗖一下跑到了樹上,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藏了起來。
姬長齡帶著白鶴過來了。
丹麟昨夜不在家,回來聽聞銀樹長老在江魚院子裡待了不短的時間,不放心,非要拉著姬長齡過來看看。
過來以後,他們就見到了一條唉聲歎氣,愁眉不展的魚。
“小魚你怎麽啦?”白鶴立刻跑到了她身邊坐下,關切詢問。
江魚看著她,將小姑娘抱進懷裡,悶悶道:“丹麟,小黑走了。”
白鶴有點懵懵的:“走了?什麽走了?去哪裡了?”
江魚說:“離開靈草園,回自己家。”
白鶴皺起眉頭:“離開靈草園?就那個小黑炭,弱唧唧的樣子,離開太清,能去哪裡?”
江魚把那張紙給她看。
白鶴一眼掃完,哼了一聲:“所以都沒跟你說一聲就跑了?我就說這小黑炭沒良心!”
她扭頭,看著江魚,認真說道:“小魚,你要是舍不得他,我可以幫你把他抓回來。”
江魚真有那麽一瞬間的心動,可想起紙上的內容,又想起小黑這幾日來的反常。
她之前還道小黑轉了性子,現在再回想,怕是小黑早就下定決心了。
她歎了一口氣:“算了,他本來也不是靈草園的。既然他有自己的家人,我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不讓他們一家團圓。”
一直默不作聲的姬長齡忽然開口:“要我幫你查一下,那隻靈貓的去向嗎?”
江魚想了想,搖頭:“謝謝姬師兄,不用了。”
她板起臉:“哼,小黑但凡有點良心,等到家了,總該給我留個信吧。”
她想著,楮靈香是在試煉途中,信原城附近發現小黑的,小黑的家估計也在和這附近。
往後多去信原城轉悠轉悠吧,萬一緣分到了,能遇見小黑呢。
不過雖然心裡是這樣安慰自己,小黑離開後,江魚還是實打實地消沉了幾天。
直到第三天早上,小花靈把新采的鮮花送給她,小聲問她:“你和小黑哥哥,不是在玩遊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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