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大笑:“這有什麽好矜持的?人長了一張嘴,不就是用來表達內心情感的嗎?”
一人一鶴往江魚居住的一百零三號院落走。
回到院子裡的時候,楮靈香還沒回來。
江魚把雲朵沙發拿出來,摟著丹麟躺上去,又把小花靈放出來,擺上一些點心果子,坐在一起聊天。
她想起方才丹麟和自己說的話,忍不住感慨:“你這麽小一個人,怎麽心思這麽敏銳?”
白鶴再次強調:“我只是看起來小,實際上比你可大多了。”
“可是靈獸的心智和外形是同步生長的呀,丹麟就是個小孩子。”
凡人壽數不過百,十幾歲便生長完成,心智亦隨之成熟。
靈獸則不然,高階靈獸壽命動輒數百年甚至更長。同樣的,它們的幼年期和生長期也被拉長許多,心智亦隨身體變化。
比如一個二百歲的靈獸幼崽,其心理年齡,大概也就是人類幼崽的程度。
白鶴懶洋洋地靠著江魚:“誰告訴我是靈獸?”
江魚:?
她茫然地打量著身邊的小姑娘,忽然伸手捏了捏對方白嫩的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子。
丹麟鼓起臉:“你掐我幹嘛?”
江魚問她:“痛不痛?”
丹麟瞪她一眼:“你說呢?”
江魚一臉正經:“既然知道痛,怎麽大白天的,就說起夢話來了?”
白鶴:“……”
她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說話。
院子外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魚師姐,楮師姐,你們在嗎?”
江魚把院子的禁製放開,外頭進來的,正是住在隔壁的於家姐弟兩個。看樣子,他們的正事已經結束了。
姐弟倆一進門就看到了那朵特別大,一看就很舒服的“雲朵”,怔了怔,又很快把目光移向了坐在沙發上的白鶴和小花靈。
於藥好奇道:“魚師姐,她們是?”
小花靈她倒是能認出來,不過另外一個,像是靈獸,卻又帶著點旁的感覺。
江魚說道:“這是丹麟,是我朋友家的小孩。”
“楮師姐不在嗎?”
江魚說她還未回來,問兩人有何事。
於藥笑道:“是這樣的,我觀這白玉仙宮十分不俗,準備和於扇到處看看。想問問兩位師姐,要不要同我們一道?”
江魚說道:“我也正有此意。不過靈香還未回來……”
於藥說道:“我二人也不急,等一等楮師姐也無妨。”
他們兩人態度十分有禮,江魚便招呼二人坐下,又為二人準備了茶水,另擺上了兩盤自製的點心。
她在靈草園習慣了如此,順手也如此辦了,倒是於家姐弟兩個,被這樣客氣又接地氣的陣仗給弄懵了一下。
見她們二人反應,江魚回過神來,歉意道:“我在自己家裡習慣了如此,你們要是不習慣,放在這裡就好。”
於藥二人倒是新奇大過不適應。
於藥端起手邊的茶,見清亮的茶水之中,幾朵淡黃色重瓣小花起起伏伏,沁人心脾的芬芳便流入鼻尖。
她好奇地嘗了一口,舌尖滋味清淡,茶水入喉之後,倒有一股綿延不絕的清香余韻。
自從步入修行一途,她已經辟谷多年,偶爾飲茶,也隻吃一些珍稀的靈茶。這樣毫無靈氣的尋常茶水,竟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難以下口。
“這是什麽茶?很香。”
江魚說道:“就是尋常的花,我覺得味道好,采了些曬乾自己做的花茶。”
於藥喝完一盞茶,又去看桌上的點心。
盛點心的盤子還是鍾子興上次幫忙煉製的,白瓷青葉,十分清雅。一盤是碧玉色的糕點,另一盤是紅豔豔晶瑩剔透的果脯。
於藥都嘗了一個,發現清甜味美,且比起外面凡人吃食,幾乎不含雜質。
她心裡浮起一個猜測:“這些,不會都是魚師姐自己做的吧?”
江魚點頭:“我閑著無事,就喜歡琢磨這些。”
於扇已經連吃了涼快果脯,聞言很吃驚:“魚師姐竟然有閑著無事的時候?你們藥峰,居然如此清閑的嗎?”
江魚:“……”可不敢讓藥峰背上這口鍋。
她立刻表示:“並非如此,是我自己比較沒有上進心罷了。”
於家姐弟:“……”
他們望著江魚坦然甚至理直氣壯的表情,第一次見人這麽直接說自己沒上進心的,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還好楮靈香及時回來,化解了此刻院子裡(於家姐弟單方面)的淡淡尷尬。
她進來見到兩人,詫異:“兩位怎麽過來了?”
於藥松了一口氣,連忙起身,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聽完來意,楮靈香笑了起來:“恰好,我也正有此意。”
她看向江魚:“師姐向來愛熱鬧,想必已經應下來了吧?”
江魚衝她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靈香懂我。”
院子裡都有白玉仙宮的禁製,不用擔心什麽,幾人立刻便能出門。
江魚帶著白鶴小姑娘,順便又把小花靈揣手裡。
四人一道走出居住院子以後才發現,成群結隊逛白玉仙宮的弟子可真不少。
甚至還見到有個在那吆喝:“白玉仙宮最佳賞景大全,只要十靈珠,各位師弟師妹們切莫錯過,擁有一份,便可少走許多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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