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興被她這話逗樂了,怎麽還有人這樣說話的?
說實話,他雖然窮,但三千靈珠,在一名煉器師眼裡,真算不上什麽。
他接下江魚的單子,一來是看她順眼,二來是看在顏燦的面子。
不過此刻他倒有了兩分同江魚交朋友的意思,笑道:“那好,我就等著江師妹變成巨富的那一日,讓我這個貧窮的煉器師沾沾光。”
他說著,又想起什麽,壓低聲音:“江師妹,你若是有空,記得替我在顏燦師姐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見江魚神色意外,鍾子興摸了摸鼻子:“上次不是將人惹生氣了麽?萬一她真不搭理我,不賣我煉器材料了怎麽辦?”
江魚思極那日兩人的對話,明顯是好友之間的笑鬧而已。
她想了想,坦誠道:“鍾師兄,其實,那一日,我與顏師姐也是第一次見面。”
鍾子興一愣:“可你們?”
江魚笑了笑:“顏師姐古道熱腸,幫我極多。我卻是無甚立場去摻和她的私事。”
她眨了眨眼:“況且,我觀顏師姐和鍾師兄,可用不著我這外人來說和。”
這話在鍾子興耳中顯然極為順耳。
他對江魚說道:“所謂傾蓋如故,顏燦真心將你當做朋友,又何必在乎相識多久?”
江魚也笑了:“我心裡亦將顏師姐當做我的好友。”
回到靈草園的時候已是下午。
江魚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小白!”她愉悅地走過去,一把摟住白鶴蹭了蹭,“我的廚房用品都拿到了,等下就可以做好吃的了!”
白鶴今日卻沒那麽自在,她從江魚懷裡掙扎出來,腦袋頂了頂江魚,朝某個方向示意。
江魚不明所以,轉頭看過去。
她的寶貝靈田邊上,站了一個白衣人。
白衣人正遙遙望著她們這邊。
拜金丹修士極佳的五感所賜,縱然隔了很遠,江魚依舊一眼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哇。
她在心裡驚歎了一聲。
白衣是修士標配,大概是修士多在靈氣充足的洞天福地修煉,不食五谷,久而久之,人人身上都帶著那麽點超凡脫俗的氣質。
而白衣,是最能展現這種氣質的著裝。
不過江魚很少穿白衣。倒也不是不喜歡白色,她自認自己沒什麽慧根,是個俗人,她喜歡吃美食,看風景,受不了苦修的罪,也無意追求長生,滿身煙火氣。
比起縹緲出塵的白衣,她更鍾愛各種花花綠綠的鮮亮顏色。
江魚很少見到能將白衣穿得這樣出彩的人。
對方五官是極俊美的,不過皮相在修仙界不算稀罕物。講個笑話,天上掉下一塊石頭,隨便砸到五個人,放她之前那個世界,都是能靠臉爆紅的男神女神。
美人有許多種,有些美人昭如日月,煌煌逼人,不可直視。有些美人如枝頭新綠,弱不勝衣,旁人息聲屏氣,唯恐唐突佳人。
眼前人卻是一尊溫潤的玉像,圓融古樸。他站在草木邊,就是草木;坐在山水畔,便是山水。
“你好。”江魚斂下心中驚豔,同他打招呼,“請問你是?”
白鶴在她身邊叫了一聲,試圖叼著她的衣袖往那邊走。
江魚本就有猜測,現在差不多確定了。
果然,白衣人應聲:“我是這白鶴的家長。她叨擾你多日,多謝照料。”
又道:“昨日得了你的烤魚和靈草,特來道謝。”
江魚擺手:“不算打擾。小白聰明可愛,令我這裡日子有趣許多。”
見白衣人一直望著靈田,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江魚順著白鶴的意走過去,說道:“我叫江魚,不知……嗯,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她看不出白衣人的修為,再看看對方這身一看就很不凡的氣質,肯定不是什麽普通人。
說不定就是哪個主峰的天才。
反正江魚學到的常識,比自己厲害的一律叫師兄師姐,準沒錯。
她沒發現,身邊的白鶴聽到這句師兄,呆了一呆。
白衣人沉默片刻,沒反駁:“我姓姬,名字……長齡。”
“姬師兄。”江魚心想好巧,和女主一個姓。
不過太清仙宗這麽大,同姓氏不奇怪,鍾鸞師姐和鍾子興師兄也是本家呢。
她心裡對對方還是有點好奇的,畢竟她來靈草園的時候就了解過,這裡就是太清仙宗的“窮鄉僻壤”,多是練氣雜役弟子。
怎麽會出現這麽個人?
這位姬長齡師兄,是小白的主人。小白說過自己是住在靈草園的,那這位姬師兄?
“姬師兄也住在靈草園嗎?”
姬長齡點頭:“嗯。”
江魚很高興。
她倒不是高興自己附近住了個這樣極品的大帥哥,而且得了確切的回答,小白住在靈草園,以後還是可以常常吸小白啦。
至於這位一看就很厲害的姬師兄為什麽會在靈草園,江魚的態度是:小明的爺爺活到九十九。
只要不影響她種地,關她什麽事呢。
姬長齡對靈田興趣很大:“這些靈草,都是你種的?”
江魚點頭,涉及到種田,很難不驕傲:“是不是長得特別好?我今天去賣,靈草管事還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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