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面上不甘之色一閃而過:“知道了,我只是小小教訓一下她。”
疾風聽他們說話,目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他到底只是低階靈獸,隻具備一些簡單的思考能力,也並沒意識到,這些外人口中說的人,究竟是誰。
不多久,就到了江魚的小樓。
疾風歡呼一聲,雙翼一展,飛速俯衝而下。
那紫衣少女猝不及防受驚,好在身後修士及時護住了她,她狠狠罵道:“野蠻的畜生!”
疾風自小就在靈草園裡,往來的修士無步對他客氣喜愛,哪裡直面過這等惡意?
他眼中興奮之色登時就散了,委委屈屈地停在地上,那倆修士給了他幾枚靈珠都沒能令他高興起來。
紫衣少女環顧四周,見到精致美麗的小樓和鬱鬱蔥蔥的靈田,眼中錯愕。
在她看來,犯了錯被廢了修為的人,就該如她幼時曾見過的冷宮棄妃一般,邋遢醜陋,畏畏縮縮,像可憐蟲一樣在陰溝裡活著。
可這裡,莫說落魄,稱一聲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她狐疑:“這裡真是那個什麽江魚的住處?”
疾風此刻已經察覺到一些不對勁,沒有立刻走,站在原地,警惕地盯著他們。
紫衣少女往身後說道:“程師,你去看看,人在不在?”
被稱作程師的中年男子搖頭:“我方才便已查探過,這小樓中藏著陣法,將我的神識隔絕在了外面。”
他目光熱切地盯著小樓簷角叮叮當當的風鈴,在修士眼裡,一圈一圈的藍色靈光正自風鈴中心蕩開,悄無聲息地護佑著小樓。
他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真被宗門放棄過得落魄的弟子,怎麽會有閑心收拾自己的住處,又怎麽會有這樣不凡的靈器?
仙道大宗,果真沒有泛泛之輩。
他謹慎道:“殿下,既然人不在,我們不如先回去吧?”
紫衣少女冷笑:“本公主從來不乾無功而返的事情。”
她目光轉向靈田,有了主意,指著空中的五色結界:“那女人定然是察覺到動靜不敢出來。程師,你給我把這結界劈了,把她靈田給我毀了。他們靈草園不就是種地的嗎?看我毀掉她的靈田,她還敢不敢龜縮!”
中年男子倒是沒拒絕,在他眼裡,區區幾塊靈田,確實不值得什麽,能讓這位刁蠻的公主消停也不錯。
這樣想著,他當即便拿出寶劍,一劍劈在了五色結界上。
身為結界主人的江魚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
她猛然起身:“有人在攻擊靈田結界!”
何止江魚察覺到,這一行人剛進入江魚靈田范圍,不遠處的小院裡,姬長齡和白鶴便坐在同時抬起了頭。
聽聞他們要毀靈田,白鶴目中戾氣一閃,就要起身,被姬長齡按住:“稍安勿躁。”
他目光掃過那幾人:“一個凡人,兩個金丹修士,讓江師妹自己處理。”
白鶴連忙道:“可是小魚不會打架,她連法術都不記得幾個!”
端坐在窗邊看書的男人容色如玉,眼皮都沒動一下:“丹麟,靜心,師妹未必會吃虧。”
白鶴急得跺了跺腳,又想起姬長齡說話鮮少有不準的,隻得耐下性子往下看。
事關靈田,江魚匆匆返回,她的意識同這附近的草木連接在一起,輕易便看到了靈田的場景。
一個中年男子正舉劍劈向五色結界。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紫衣少女,看清楚幾人面容,江魚詫異地皺眉。
這幾個人,來這裡做什麽?
她們有仇嗎?
一心趕路的江魚沒注意,身後,原本被她囑咐好好待在原地的靈獸崽子們,竟然半點不吃力地跟上了她的步子。
“這麽個破結界,都破不開嗎?”見中年男子連著劈了三劍,還未破開結界,紫衣少女愈發不耐,諷刺道,“程師莫不是近日沒吃飽?”
她看向另一個一言不發的中年人,態度稍微變恭謹了些:“雲師,你去幫一幫他。”
那被叫做雲師的男子還未接話,神情一動,看向西側的方向。
有個青衣身影正匆匆趕過來。
程師也察覺到了,停下手中動作,警惕看向西方。
唯有紫衣少女毫無所覺,還在質問:“怎麽不動了?”
清脆的女聲自遠方傳來:“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損壞我的結界?”
紫衣少女目光一亮:“江魚?你來了?”
說話間,她已經見到了翩然而來的青衣身影。
單看那翩若驚鴻的身姿,紫衣少女便緊緊咬牙,心中生出濃濃嫉妒。
那江魚,聽人所言,已經是修為被廢,與凡人無異了,為什麽還能有這樣出塵的姿態?
莫非,身懷靈根,能夠修行,生來便一定高人一等嗎?
待得人近了,她見到江魚面容,卻是一愣:“是你?”
江魚面無表情:“你是誰?你認識我?”
紫衣少女卻是怒笑:“果然是冤家路窄,原來你就是江魚。早知如此,當日就不該放過你。不過也好,今日新仇舊恨一起算,也不晚。”
江魚皺眉:“新仇舊恨?我和你有仇?你到底是誰?”
紫衣少女輕蔑地瞥她一眼:“我們沒有仇,可你得罪過我三姐。她不與你計較,我作為她的妹妹,可不能容忍有人冒犯我們姬家的人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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