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
克里莎接过许系准备的红包。
表情认真,用双手将其捂在怀里。
“谢谢兄长。”
许莫漓嬉笑着,仍和小时候那样,开心的从许系手里拿过压岁钱。
再接着。
许系带着武映雪离开厨房。
“啪!——啪啪!”
外界有烟花裂响,迸发出五光十色的绚烂,当其穿透廊道的玻璃时,绽放出光影凝结的绮丽形状。
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像是摇曳晃荡的水波。
“先生,您没准备我的那份吗?”
在前往许系卧室的途中。
武映雪眨了眨眼,烟花的颜色落在那对眸子里,折射出莹莹辉光。
“想要吗?”
“我还以为,你会对它不感兴趣呢。”
许系轻笑,手搭在卧室的门把手上,轻轻按压旋动,房门应声而开。
“哗啦啦,哗啦啦”,烟花自屋外的天空炸裂。
流光溢彩。
火星子稀稀疏疏的蹿向四周,快速消散在漆黑的暗夜里。
压岁钱的寓意,是希望被送的人平平安安。
关於郡主,关於武小先生,关於已经长大的武映雪,许系自然是希望她平安的。
但不同於妹妹和魔女。
是以最脆弱的状态,遇见并生活在许系的羽翼庇护下。
在许系遇见武映雪时。
女孩本身,就是一个足够坚强的人。
她会流泪,也会哭着重新站起;她会沮丧,也能继续坚强前行。
身为一名贯彻信念的武者,武映雪自身的平安,早已被她自己握於手心,无需他人给予。
许系所起到的作用,更多是为其指引方向。
“映雪,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准备一个。”
“不了,先生。”
郡主的双手背於身後,脸上笑容明亮:“我可不是小孩子,区区压岁钱,没有就算了。”
不知是不是许系的错觉。
他觉得,武映雪在提及“小孩子”三个字时,语气稍微重了点。
房屋寂静,尽显冬季的寒凉。
“是吗,既然你这麽说,那我就不准备了”,许系下意识裹紧身上衣物,推门进入卧室,领着武映雪走进自己房间。
房间并不大,内部家具极少。
呈现着简约乾净的风格。
柔和的灯光从两侧亮起,炽白中泛着微黄,散发着无声的淡暖,将木质的高大收藏柜照得条纹清晰。
任何人走进房间。
第一眼都会被其吸引。
只因内部摆放的物品太过奇特,或是装满糖果的瓷罐,或是燃烧焦黑的魔杖,又或是平平无奇的微小纸花。
“这就是先生的房间?感觉……和武界中的很像呢。”
武映雪面露好奇,跟随着许系走进房间。
随後。
在她的注视下。
许系走至收藏柜前,用钥匙打开柜门,从第三个格子取出纸花。
纸花是普通的,原材料仅是寻常纸张,但同时,它也是无瑕瑰丽的,呈现出来的温润仿若真正的花朵。
“映雪,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东西。”
“曾经的那朵纸花,巧合之下到了我手中,我想,既然你回来了,就把它交予你。”
“毕竟,你以前是那麽喜欢它。”
说着。
许系将手掌递向武映雪。
掌心上,白褐色的纸花静静躺着,於无声中卷着花瓣儿。
“真怀念啊……”,女孩眼神复杂,手指捻起那朵无瑕的纸花,指尖轻搓,纸花便在手中转起了旋。
待到旋舞的势头消失。
纸花在摇晃中重新静躺。
被郡主归还给许系。
“先生”,她轻声开口,“这朵花,就让它继续待在柜子里吧。”
“你不打算带走吗?”,许系疑惑。
“不了。”
武映雪露出一抹平和的微笑,向许系微微摇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於我而言,它放在先生这边更好点。”
郡主仍喜欢着纸花。
喜欢得不行。
这是大傻瓜先生送给郡主的第一个礼物。
可是,比起将纸花放在身边,成熟长大的郡主觉得,不如让它留在许系的收藏柜里。
这样一来,许系每天都能看见纸花。
进而联想到郡主的存在。
而且——
武映雪的目光微微移动,望向更靠前位置的糖罐和魔杖。
武者是争强好胜的。
武映雪是一路生死厮杀成就的至高,从未有过不战而降的过往,这一次,自然也是不例外。
“先生,这朵花就放在您这里吧。”
女孩笑得灿烂,再次对许系说道。
“那……好吧。”
事态的发展,有点出乎许系的预料,但他尊重武映雪的想法。
打开柜门。
托着纸花。
再次将它放於第三个格子。
这时候,注视许系动作的武映雪,突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先生,这柜子里的位置,是一直保持不变的吗?”
许系回答:“有时变,有时不变。”
郡主若有所思,隐隐明白了些什麽。
片刻后。
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我明白了,谢谢先生的指点。”
不是,你都明白了一些什麽啊。
许系觉得空气更冷了,他看着眼前的郡主,又看了看旁侧的收藏柜,心中有所预感,未来的收藏柜战争会变得更激烈。
不过话又说回来。
收藏柜本身就很激烈不稳定。
再加上纸花。
貌似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这样想着,许系拧动钥匙,将收藏柜的柜门锁好。
至此,今晚许系想做的事,就全部完成了,上到新年礼物的赠送,下到纸花的归属,全都有了一个结果。
或许不完美。
但总归是一个成功的除夕夜。
许系长呼一口浊气,只觉得心满意足,但看着面前的女孩,他又突然想起一件关键的事情。
“映雪,你有打算在地球上做什麽吗?”
“这个嘛……”
武映雪沉吟着。
似乎自己也没想过。
“我应该会待在附近,护着求活军大家的安全,以及先生您的安全。”
“对我来说,能做的事情仅有这些。”
“不……”
“偶尔的时候,我应该还会来先生家,和那两位进行切磋。”
并非争夺许系,更非其他目的。
武映雪想得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手痒,且找不到对手,想和两位至高切磋切磋。
末了。
她向许系提出一个请求。
“先生,您家似乎还蛮大的,可以留个房间给我吗?”
“我可能会时不时的来叨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