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春色相逢 第47章

世錦賽結束， 無論是顧餘拿下世界冠軍還是她和謝臨的戀愛關係公開都令國內外冰迷情緒激盪，當然對前者是震驚或者激動， 而對後者就完全是懵逼了。

畢竟兩人在這是前實在把關係捂得太嚴實， 而就算是牽手或者擁抱、摸頭這種程度的動作，以謝臨作為教練的身份也完全能解釋得通。

最主要的是，謝臨自始至終於眾人的目光下都是一張表情冷淡的臉， 他們實在很難從這張臉上看出什麼異色。

對方就連牽著小姑娘手的時候也能給他們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彷彿這個舉動非常正常， 這讓他們還怎麼想太多？

然而結果卻告訴他們，他們之前就應該再多想一點。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看臨哥哄阿啾！！嗚嗚嗚嗚臨哥會不會哄小姑娘的啊，我真是好奇的不行。】

【新賽季怎麼還沒開始啊，臨哥和阿啾的關係都公開了， 怎麼在微博也不多秀秀恩愛， 再沒有狗糧吃我就要死了——】

【我覺得臨哥應該不會哄小姑娘，這種高端技能，臨哥一看就不會……那麼問題來了，臨哥是怎麼把阿啾拐到手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 臨哥雖然高冷了點，看似不會哄人，但我閨女這麼可愛，臨哥肯定已經無師自通這個技能了。】

【一人血書求臨哥更新微博！！球球了， 哄哄阿啾給我們看一眼吧QAQ！】

更新微博這種事情， 在謝臨這兒是呼喊不來的， 而顧餘也並不是那種喜歡秀恩愛的性格，她雖然會更新微博，但並不會特意記錄和戀人相關的事情，主要是不太好意思這麼做。

每次偶爾提到的時候，顧餘微博底下的評論數基本就會暴漲幾倍，磕cp粉的冰迷們都歡呼雀躍，真情實感得不行。

而滿足了cp粉這個願望的人是許望，他拍了個視頻扔到微博上，配文是：十元一碗狗糧，請大家記得給我打錢。

視頻裡是這麼個畫面——

神情面貌看起來寡淡而俊美的男人正準備回去冰場，但在他從休息椅上站起來表現出這個想法的一刻，他的手被旁邊少女拉住。

“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練習時間需要控制，你今天的練習量已經到達限額了。”顧餘正色著，話語以及她這份行動所表達的意思都很明顯。

謝臨垂了垂眼，淡聲說：“以現在這個狀態，再訓練半小時也還在接受範圍之內。”

“不行。”顧餘果斷否決，並不讓步。

聽見眼前少女這麼說，謝臨微微皺眉，片刻沒有出聲。

但大概是由於謝臨皺眉的這個反應，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的小姑娘就學著他皺起眉，而且還把他的手放開，很乾脆地不理人了。

顧餘故意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大概只有三分是真，七分在演。

結果她這麼一演，演成了十分。

三分生氣也是生氣，對謝臨不聽醫生的話還要對她皺眉的行為，顧餘是有一點不開心。

面對高冷的男朋友，顧餘現在已經很懂得怎麼為自己謀取優勢，比如現在這樣。

事實證明這樣的套路是能成功的，謝臨並不願意讓小姑娘生氣不理自己，所以他把剛才皺起的眉舒展開，主動去牽對方的手。

儘管神色寡淡，謝臨這番動作毫無疑問是先低頭了，他低沉聲道：“今天不訓練了。”

小姑娘看起來無動於衷，謝臨又淡淡地補一句：“等會帶你出門。”

話音落下的同時，謝臨低下頭啄了啄少女的臉頰，哄小姑娘的舉動頗為明顯。

“我要小熊餅乾。”顧餘擡眼說。

謝臨面無表情地點下頭，過程中一直沒放開面前少女的手，直到顧餘願意回牽他了，他才把手鬆開些許。

佔據先機的顧餘得寸進尺：“還有冰糖草莓，要去上次吃的那家店買。”

謝臨默不作聲，直接把自己的錢包放到小姑娘手裡，把順從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

然而顧餘眨了下眼，並不配合：“我不想自己買，我要你給我買。”

當cp粉看視頻看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基本都已經掛起了姨母笑，他們在想謝臨會是什麼反應。

而視頻裡剛剛造作完一波的少女都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仰著頭慢吞吞喚：“小哥哥。”

cp粉因為嗑糖過於興奮而嗷嗷直叫。

【啊小哥哥，自從知道阿啾之前發過的一條微博裡說喜歡上的一個小哥哥是臨哥以後，我就心心念念著想聽阿啾這麼喊臨哥，可算讓我聽到了嗚嗚嗚嗚。】

【我還是那句話，這誰頂得住啊。】

【臨哥好寵，姨母笑，再多哄哄我們阿啾吧，阿啾都喊你小哥哥了QwQ】

【笑死我了，臨哥完全是在裝模作樣嘛，這下裝不下去了吧。】

“知道了。”謝臨伸手擋住小姑娘望著他時過分明亮的眼睛，聲音維持平淡，彷彿是可有可無地應下。

視頻在這裡結束，許望在把這條微博發出去以後，他的私信裡還真的收到了不少十塊錢紅包，有的人在私信發完紅包以後還說——這是狗糧錢。

“我覺得我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新道路。”許望一臉深沉地說。

既然連戒指都給人套上了，在賽季結束拜訪了顧餘的父母並得到同意以後，謝臨沒過多久就把兩人訂婚這事提上日程，時間定在顧餘過完今年的生日以後。

之所以等顧餘過完生日才訂婚，是因為謝臨覺得小姑娘在成年以後答應訂婚，以後就不能以當初年紀小沒考慮清楚作為反悔理由了。

而這一天來得也不算慢，在休賽期，幾個月時間很快晃過，今年的九月如期而至。

上一年的時候，眾人是臨時才得知顧餘的生日，給她過生日不免有點倉促，而今年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就有條不紊多了。

葉茜等人提前訂好了生日蛋糕，也提前準備了禮物，甚至在今天怎麼帶顧餘出去玩都計劃好了。

一行人按著行程玩到晚上才回基地切生日蛋糕，顧餘一臉滿足地吃了葉茜給她切的兩塊黑森林蛋糕，身體斜靠在謝臨身上，不想動了。

今天在外邊玩累了，現在又吃了喜歡吃的甜食，顧餘特別心滿意足。

被這麼倚靠著，承受了旁邊小姑娘整個人的重量，謝臨巋然不動，眼皮也沒動一下。

實在是顧餘的體重對他來說太輕了些，而這一點，也在謝臨後邊將少女抱起的時候得到了印證。

這個時候是其他人都已經上樓了，而顧餘剛才還維持著把身體靠在謝臨身上的姿勢，頗為任性眨巴眼說：“我好累，不想動了。”

今天是顧餘的生日，謝臨平時都基本對小姑娘有求必應，今天當然更不用說。

當被男人抱起來的時候，顧餘還在心裡樂滋滋的想著她耍賴成功的這事，直到回去房間以後，她才發現這事跟她想的有點出入。

謝臨今年送給顧餘的生日禮物是一條手鍊和一隻玩偶，手鍊的款式和它的七位數價格比起來一點也不招搖，而玩偶則是去年禮物的同款，剛好湊成一對擺在床上。

照理來說，禮物應該要由收禮物的人自己拆開，顧餘被謝臨抱回她房間的床上，她此時還毫無警覺鹹魚躺著，看著謝臨拆開那份說是要送給她的禮物。

也沒問小姑娘喜不喜歡，謝臨把他挑的這條手鍊從禮物盒裡拿出，拉起顧餘的手，垂著眼把手鍊戴在少女白皙纖細的手腕上。

顧餘本來正要把手抽回來看看這條手鍊好不好看，但在手鍊戴上的下一秒，她整個人木住了。

因為她眼前的男人低頭吻她，並且在親吻她時，左手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後頸，然後顧餘清楚感覺到她裙子背面拉鍊最前端的那顆鈕釦被解開了。

鈕釦解開以後，就是輕而緩慢卻又格外清晰的拉鍊聲。

這個聲音只持續了不到一秒就停下，只把少女白色連衣裙後邊的拉鍊拉下了一點點，男人停住了動作。

“不願意的話，就推開我，我會停下來。”謝臨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平靜又冷淡的狀態，但這是在不看他眼睛的前提前才能這麼覺得。

男人平常都眸光平淡的眼睛此時看起來眸色深沉，漆黑眼裡像是在醞釀壓抑著什麼東西。

被對方用這種眼神盯著的顧餘還不至於遲鈍到這都看不懂，所以她整個人僵住了。

假如顧餘在這個時候推一推對方，謝臨確實是會如他所說的停下來，而儘管小姑娘此時木住了，但這並不符合讓謝臨停下的條件，所以謝臨一聲不吭繼續他的動作。

很快將那條細拉鍊完全拉下，到一步還沒被拒絕，謝臨覺得他可能停不下來了，他的手指觸碰到少女背上的蝴蝶骨，指腹沿著骨骼摩挲。

在謝臨的角度，他此時在上邊看見少女暈紅的臉頰和微微顫動著的眼睫，為了不讓對方過於羞赧，謝臨在做接下來的事情之前先關上了房間燈。

房間進入一片黑暗，只剩下呼吸聲和衣物摩擦的窸窣聲音。

上邊人的氣息逐漸變得滾燙灼人，動作也不像開頭那麼剋制，當顧餘剛感受到脣上被輕咬的疼痛時，另一種更深刻的疼痛感讓她睜大眼睛，眼角沁出生理性淚水。

只不過在一片黑暗環境中，即使這麼睜開眼，顧餘也看不見什麼。

她眼角的淚水被輕柔吻去，讓她感到疼痛的男人在這時停下等待並且親吻她的耳朵，用低沉聲音哄著。

顧餘覺得自己就是被這聲音給哄騙了，在這個時候才會胡亂應聲，教訓非常慘烈，她被折騰得整個人都快散架，最後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

顧餘有點不記得昨天晚上是怎麼結束的了，好像是因為她實在承受不住了，在那裡抽抽搭搭漫出眼淚，因為這樣，謝臨才肯放過她了。

再醒過來已經是白天，顧餘睜開眼哪怕稍微動一下都能感受到殘留的不適感，而當她看見自己身上各處的清晰痕跡時，她臉一紅，反射性掀起被子把自己的頭蓋住。

但顧餘剛這麼做完不到一秒，她蓋著頭的被子被另一個人掀開了些許。

“你先去……”謝臨剛開口，他的低沉聲音因為少女瓷白細膩皮膚上的痕跡而頓了頓，片刻後才恢復平時的冷靜鎮定，“先去洗個澡，我下去把早餐給你端上來。”

見小姑娘還緊緊抓著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謝臨本來準備下樓，但看顧餘這個樣子，他還是低下聲音補充了一句：“我有做安全措施，所以沒弄在裡邊，別擔心。”

從去年就等著小姑娘成年這一天，安全措施這種東西，謝臨當然提前做了準備，只等小姑娘送上門來了。

顧餘先是因為男人的話通紅了臉，聽到最後三個字時，表情又有點迷茫。

別擔心？

擔心什麼？

大概就是因為她的這種表情，謝臨垂下眼嘆了口氣，俯下身來抱她。

“雖然……我不喜歡帶小孩子，不過如果是長得像你的小孩，在我這裡例外。”謝臨慢慢說著，極其難得罕見地低聲安撫，“但是在你想離開賽場以前，小孩是不會有的，放心吧。”

喔，原來說的是這個……

顧餘反應過來，卻又因為“孩子”這詞而臉紅得想以頭搶地，好在在她捂臉窒息之前，謝臨已經離開房間了。

剛好同樣走出房間在走廊裡打哈欠的許望和方明兩人看著謝臨從小姑娘的房間裡走出來，他們打哈欠的動作齊齊一頓，腦子有點卡殼。

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們最多也是見謝臨陪小姑娘午休，至少在基地裡的時候，兩人晚上還是各睡各的房。

結果今天——？？

而當他們一起下到樓下客廳後發現，顧餘過了一會還是沒下來，而謝臨拿著份早餐上樓——客廳裡的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忽然都好像意識到了點什麼。

等謝臨回房間的時候，顧餘已經把自己整理好了，她低頭專注吃著男人給她端上來的香菇瘦肉粥，就是不擡頭看對方。

“不是你說，等成年就把我睡了。”謝臨靜靜看著臉頰微紅的少女，故意麵無表情地提起舊賬，“我怕你不敢，所以我先主動。”

顧餘喝粥的動作一頓，過大概一秒，她擡起頭惡狠狠道：“反正我睡了你不虧，我也已經睡完了。”

讓這張俊美卻總是面無表情的臉染上慾望，禁慾感被摔碎，顧餘不會說，這種時候的謝臨簡直秀色可餐，而對方用低沉聲音發出喘息的時候，會讓她耳尖發麻。

“既然不虧，你應該多睡幾次。”謝臨應答如流，彷彿小姑娘的回答正中他的下懷。

謝臨這麼一說，顧餘就慫了，她縮了縮身體，眼巴巴說：“疼……”

雖然在剛開始的疼痛發生沒多久就感受到了戰慄歡愉，可是開頭那一下真的太痛了，顧餘想想就想逃。

饒是謝臨這樣高冷淡薄的人，聽小姑娘這麼說，他也不免眸光微晃。

“第一次都是會這樣。”謝臨面不改色地哄騙小姑娘，“只有第一次會辛苦點，後邊就不會了。”

“真的？”顧餘有點狐疑，但因為謝臨給她建立起的信任感太高，她又傾向於相信。

“嗯。”謝臨淡著眉眼點頭。

就算之後被眼前少女發現是騙她的，那也是之後的事了，謝臨冷靜想著，心裡完全沒有欺騙了小姑娘的負擔。

在小姑娘十八歲生日這天把人吃到嘴裡，只能說開葷這種事情碰過一次就再也剋制不住，要不是因為兩人今年還有冬奧的目標，都得訓練，謝臨可能會天天把顧餘往床上拐。

顧餘生日過後的下星期五，按數個月前兩邊家長商量好的計劃，她和謝臨完成了訂婚。

這一次是正兒八經地戴上訂婚戒指，雖然兩人的訂婚宴沒有高調地辦，但因為邀請來的宴席的人有不少喜歡看熱鬧的，拍照和拍視頻發微博的人不止一兩個，國內冰迷很快聞風而動。

【啊我死了，等阿啾和臨哥正式結婚那天，我再死一次。】

【天啊……cp粉一本滿足，我cp訂婚了！離結婚還會遠嗎！！】

【不遠不遠，姨母笑，等阿啾再長大兩歲就結婚了哈哈哈嗝。】

【嚶嚶嚶女兒要嫁人了，雖然現在還只是訂婚……不過對象是臨哥的話，麻麻同意這門親事了qwq】

訂婚宴結束，九月也差不多要過去了，顧餘馬上要迎來新賽季開始的一場重要比賽——即她上賽季沒能參加的大獎賽。

戴戒指滑冰是允許的，顧餘轉了轉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忽然笑眯著眼擡起頭對謝臨說：“戴著戒指，我可以當你還在賽場上陪我。”

“我只是不能陪你去等分區。”謝臨慢吞吞應聲，他們兩個人的比賽時間是錯開的，除了不能陪小姑娘去等分區，謝臨依然能在顧餘比賽的時候看著對方。

顧餘特意在男人眼前晃了晃戒指：“所以說，算你有陪著我啊。”

謝臨頓住腳步，忽然話題跳躍，淡聲應一句：“嗯，我也是。”

這句話是指，他也會把手上帶著的戒指當成是顧餘在陪著他，顧餘摸著腦殼想了一會才想明白。

於是在今年的花滑賽場上，男子和女子單人滑裡兩個對其他人來說均屬於魔王級別的選手戴著同一款式的戒指，儘管隔著不同時間的賽場，兩人也沒想秀恩愛，冰迷們還是被狗糧塞了滿嘴。

這狗糧真香，cp粉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