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宏等著開門時,邱梅的聲音穩穩當當地傳出來。
“想砸就砸,剛好賠錢換新的。”
這個二伯母也不過就是嘴上厲害點,按照她的性格要是敢動手早就動手了,還能先和她商量一聲?
她們也不知道是怎麽被放出來的,過來無非是要找她麻煩或者有求於她,邱梅才懶得搭理他們。
石曉慶看著許宏一陣青白的臉色,小聲道:“不然我們去別處借錢吧。”
她們能回來還是因為這件事可大可小,當天的人即便有嘔吐的症狀,也沒有嚴重到進醫院,之前的食客也沒能抓個現成,證據早就沒了。
最後薛元化這個廚子賠了一大筆錢和解後被趕出國營飯店,她們想要不坐牢也只能和食客和解,照樣得賠錢。
涉案人數多,即便把家裡剩下的錢都賠了出去,也補不上這個窟窿。
現在縱觀整個大隊,有錢又能和她們扯上關系的只有邱梅一家。
兩人上門本來也是想著緩和關系,可現在被關在門外已經擺明了邱梅的態度,許宏的威脅又不奏效,兩邊連個對話的機會都沒有。
許宏不甘心,“這事本來好好的,怎突然就倒了霉,說不準就是這個小蹄子乾的。”
石曉慶得了這麽久的教訓,也算認清了一些東西,“就算是她又怎樣,咱們手裡啥證據也沒有,難道問她就能承認嗎?”
見許宏執迷不悟,石曉慶歎了口氣。
“算了,我去問娘家借點,以後見著邱梅躲開些就當不認識。”
她是真的怕了邱梅,總覺得自己對上這家人以後做什麽都不順。
以前家裡的日子過的也不說怎麽差,至少有吃有喝,這次可真是把什麽都賠進去了。
許宏拉她,“你就甘心這麽走了?”
石曉慶沒理她,覺得這個妯娌到現在腦子都轉不過來,扯回袖子。
“以後咱們也少來往,估計八字不合。”
許宏留在原地,眼神晦澀不明。
她不甘心,憑什麽邱梅一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做生意就順風順水,自己卻倒了血霉。
石曉慶還能從娘家借錢,可許宏的娘家不從她身上吸血已是萬幸,又哪裡拿得出錢?
想到後面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風的場景,許宏狠狠盯著門板,仿佛視線已穿透到裡面,看見了正在吃香喝辣的邱梅。
行,你不仁我不義。
回去後邱興言連忙問媳婦:“借著錢了沒?”
許宏陰沉著臉,“你的好侄女連門都沒開,一家人在裡面吃飯,讓我在外面喝風。”
邱興言雖然惱怒,腦子卻清楚一些,“算了,本來也沒指望她能拿錢,就是去碰碰運氣,今天我去昌林大隊也沒見到彩兒,她婆婆說去山上割豬草了。”
兩個人生了一兒一女。
女兒嫁到其他大隊去了,因為當年許宏要了個幾乎賣女兒的高價彩禮,被婆家嫉恨,逢年過節也不讓回娘家。
許宏本來就和女兒不親, 心裡也不太在意,用這筆錢給兒子娶了媳婦。
可事到臨頭兩人卻不願意問兒子要錢,反倒第一個去找女兒,卻也沒見著面。
看樣子女兒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估計就算見著也不道歉。
邱興言歎氣道:“不然讓虎子和他媳婦商量一下……”
還沒說完就被許宏打斷,“他的日子過得也不容易,結婚才幾年,日子也不容易。”
“那你說怎辦?”
許宏咬牙,“邱梅不是最在意家裡那個野種嗎?那就看看她值多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