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人總要有個宣泄的出口,很多話他無法告訴同窗好友,也不能被老師知道,更不可能告訴家人。
莘靜正是一個絕佳的聽眾,不但能聽他說這些事,手裡的情報更是極為豐富,經常能給邱河透露出許多信息。
唯一不好的是——
邱河喝了口莘靜牌特調雞尾酒,忍不住皺眉。
莘靜炸毛,“有這麽難喝嗎?”
邱河把酒杯推到手臂那麽遠的距離,淡淡道:“如果當初小威爾遜給我倒的是這杯酒,我們恐怕當場就要翻臉了。”
他實在不能理解莘靜怎麽會有調酒的愛好,難道她原本的隱藏職業是下毒?不然怎麽會難喝到這個地步。
莘靜頗為無語,“沒想到你來了沒多久,竟然也學會了所謂的西方式幽默。”
邱河沒有搭茬這句話,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道:“我明白我要付出的,但權衡利弊總要付出代價,到底是火中取栗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純看怎麽理解了,不然我猴年馬月才能湊夠你說的那些錢?”
莘靜做了一個頭疼的表情,“高材生!不要和我說成語,我可不想回去翻字典。”
邱河微微一笑,莘靜是青竹幫一把手的獨女,從祖父那一代便移民過來,家族很有根基周圍聚集了許多華夏人。
莘靜本身從小接受著中式和西方混雜的精英教育,然而從未去過華夏,因而雖然能說一口流利的華夏語言,對於很多成語以及某些典故卻不求甚解。
看時間差不多了,邱河起身打算離開。
莘靜抓緊機會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我一直覺得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參與到威爾遜家族的內鬥到底有多危險,說不定明天就橫屍街頭了,那你為什麽還要去做這些事?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我能猜得出來像你這樣的人未來一定有很遠大的前途。”
邱河直視著莘靜的雙眼,“家人是我的軟肋,也是我和這個世界的羈絆,為了妹妹,我甘願做一個蠢人。”
看著邱河的背影,莘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她是獨生女,很難理解邱河所說的感情,不過——
想著這個少年剛才那一瞬的表情,莘靜不知為何莫名臉紅。
算了,這人雖然聰明但簡直稱得上手無縛雞之力,希望他能靠著那顆腦袋活的久一點吧。
懷抱著某種心思,邱河開始一周一次地給家裡通電話。
每次都要詳細的問一些情況,大哥那邊還能買到農業一類的書嗎?大姐的生意怎麽樣了,邱雨有沒有認真一點,還有雲雲按時吃飯睡覺嗎?幼兒園裡有沒有小朋友欺負她。
邱梅察覺到了不對勁,“小河,你那邊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姐是嫌我煩了?”邱河的聲音順著話筒顯得有些失真,“我就是想你們了。”
邱梅的心稍稍放下,提議道:“馬上快過年了,不行咱回來過吧,最近食品廠又開了新的廠,專供京都那邊,效益很不錯,來回機票的錢綽綽有余。”
“這次不回了,也只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到時候我會帶著好消息一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