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牆壁用了隔音材料,按理說外面的聲音很難傳進來。
但那些喧囂卻切切實實地傳到了臥室裡。
馬蒂斯皺著眉頭從夢中醒來,口中忍不住發出咒罵。
“該死,外面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是遊行?這次又是為了什麽,踩死了一隻螞蟻嗎?”
馬蒂斯總是很厭惡睡眠不夠的感覺,這讓他全身無力,體驗到年齡所帶來的衰老。
讓馬蒂斯真真切切地意識到自己不再是當年從華爾街走出來的孤狼。
妻子穿著睡袍站在窗戶前,表情難看。
“不是遊行。”
“那是什麽?”
妻子欲言又止,“你最好過來親自看看。”
馬蒂斯強忍著怒火下床,一把拉開窗簾。
晨日的陽光讓他不由得眯了眯眼,但比陽光更刺眼的是閃光燈。
記者,數不清的記者。
密密麻麻地簇擁在一起,宛若食腐的禿鷲般伺機而動。
在感受到窗簾被拉開的一瞬間,哢嚓哢嚓,快門聲四起。
定格下馬蒂斯單手擋著臉的動作。
此刻的馬蒂斯剛剛起床不久,頭髮凌亂,大腹便便。
臉上的皺紋一覽無余。
和往日西裝筆挺的精英形象不可同日而語。
發出惡狠狠的咒罵,馬蒂斯猛地拉上窗簾。
“這群混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馬蒂斯一瞬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難道是公司出了事?
因為外面密密麻麻的記者,幾個孩子都沒辦法去學校,妻子也憂心忡忡。
家裡的所有窗簾都被拉的嚴嚴實實。
明明是大白天,屋子裡卻一片昏暗。
如果不是有花園和法律的限制,相信這群瘋狂的記者恐怕會貼在玻璃上窺探。
馬蒂斯立刻打電話給秘書。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秘書的聲音支支吾吾地傳來,“那些記者翻出了艾斯那幾個人的事,他們的親屬似乎打算起訴您。”
馬蒂斯在心中冷哼一聲。
又是因為那幾個自殺身亡的蠢貨。
當初是他們心甘情願地投資,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地一頭扎在證券市場。
自己只是提出了一些建議,又沒有強迫他們。
最後的結局不也是他們自找的嗎?
聽到只是這件事,馬蒂斯並不著急。
當年他能壓下去這件事,現在也只會更輕松。
只要展示一下自己這些年所做的慈善,把那些人塑造成輸不起的軟蛋形象,自然會有人去唾棄他們。
至於那些家屬,打壓一部分,收買一部分,
很快不用他出手,這群人就會自己鬥起來,根本犯不著上法庭。
再說了,他們恐怕連律師費都出不起吧,只能找一些援助的實習律師。
在腦海中迅速做好了計劃後,馬蒂斯的神態明顯輕松下來。
“只有這些嗎?”
秘書咽了咽口水,“還有人指責您和幾個小男孩曾單獨相處過,懷疑您有……傾向。”
“另外有記者報道公司在招聘時有歧視現象,對不同種族區別對待,認為這一切都是您的授意。”
馬蒂斯勃然大怒,“胡說八道,這都是哪裡的報道?”
“有好幾家……”
掛斷電話,門窗外的喊叫聲愈演愈烈,馬蒂斯的腦袋嗡嗡作響。
太陽穴也跟著跳動。
那些商業上面的行為他並不放在眼中,可秘書最後談到的兩條卻是真正致命的。
喜歡幼童,是這個國家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是變態中的變態。
甚至購買那些雜志被發現,都是重罪。
馬蒂斯直覺冤枉,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傾向啊!
可他比認識人都知道,當陷入這種涉及到底線的輿論問題時,被潑了髒水的人是很難證明自己的。
正如當初被他逼的自殺的那群窮光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