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冉沒有聽到手機那頭的聲音,意識到,北野流雲可能真的暈過去了。
“不會吧,光是提名字,大哥就暈過去了?”
喬心冉並不知道,藍子芹這個名字對北野流雲來說,真的就是禁忌,是不能提的。
就是北野公司裡的一些老人也都知道,不能提這個名字。
喬心冉趕忙給北野流冰打電話,讓北野流冰去看看北野流雲。
不知道他情況怎麽樣了。
一個多小時後,北野流冰給喬心冉打過電話來,告訴喬心冉,北野流雲受了刺激,暈過去了,被送去醫院了。
喬心冉便也意識到,大哥對藍子芹的感情也很深。
喬心冉本來想跟大哥說一下藍子芹的事情的。
如今大哥都暈過去了,看樣子受了刺激。
她還是回去再跟大哥詳細說吧。
項絡梟聽著喬心冉的話,道:“你大哥暈過去了?”
“嗯,暈過去了,我只是提了一下藍子芹的名字。”喬心冉點頭。
項絡梟伸手攬過喬心冉的肩膀,“看樣子你大哥對藍子芹的感情很深,否則不會聽名字就暈過去。”
喬心冉撇嘴,冷哼了一聲,“要不是他是我大哥,我真的會罵他。”
是的,喬心冉能感受到藍子芹的心情,所以真的想罵她大哥。
只有女人才更懂女人的心情。
藍子芹對感情是百分百的投入,可是北野流雲是如何看藍子芹的。
竟然對藍子芹說那樣的話。
那就是羞辱,是看低藍子芹。
什麽沒身份地位的,人家可是藍氏家族的大小姐。
藍氏家族啊。
不過也不能怪奶奶,奶奶也不知情。
“奧,怎麽了?”項絡梟有些好奇。
具體情節,項絡梟還不知道。
喬心冉這才細細的跟項絡梟說起這段過往,“我在藍子芹的記憶裡看到了那些故事,藍子芹是真心喜歡大哥,來到大哥身邊……可是後來,大哥是如何對藍子芹的,他忽略藍子芹的付出,看低藍子芹的感情,還說了一些話……”
喬心冉絮絮叨叨的跟項絡梟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項絡梟恍然,“怪不得。”
“是啊,好在藍子芹還活著,要是真死了,大哥會一直難過的吧。”
終究是她的大哥,她還是希望大哥好的。
如果大哥知道藍子芹還活著,一定會很激動。
項絡梟用力的握住喬心冉的手,“他確實不該那樣做。”
喬心冉轉頭看向項絡梟,伸手抱住項絡梟,“還是哥哥好,哥哥一直對我都很好。”
項絡梟從未傷害過她。
都是寵著她護著她。
從來舍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
都是她在任性。
可是她無論如何任性,項絡梟都是寵著她的。
一對比,喬心冉就更加覺得項絡梟好。
雖然她本來就覺得項絡梟非常好。
項絡梟溫柔的拍了拍喬心冉的後背,“乖。”
項絡梟聽了北野流雲做的事,也覺得北野流雲做這樣的事,實在是讓人不知道怎麽說。
人最不應該的就是去傷害自己最在意的人。
北野流雲忽略了他自己內心的感情,也低估了旁人的感情。
不過也無可厚非,因為北野流雲所處的環境混淆了他的判斷能力。
因為太多女人接近北野流雲都是為了他的身份背景,或者為了錢。
而藍子芹從一開始就給了別野流雲這樣的錯覺。
所以北野流雲才會看低藍子芹。
好在北野流雲意識到他自己的感情,藍子芹也還活著。
所以只要北野流雲有心,兩個人就能好好在一起。
喬心冉也有些擔心自己的大哥,所以一路上也不停歇,快速的坐飛機轉機,很快回了國,來到了南城。
而此時北野流雲還在醫院裡。
他醒來後,拿著手機就發呆。
他不知道之前妹妹打電話過來說的那個名字,是不是他聽錯了。
那一刻,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自從藍子芹死後,他就聽不得這個名字。
一聽,心口就痛的厲害。
他想打電話問問喬心冉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他不敢。
他不敢打電話去問。
在任何事情上,北野流雲都可以勇敢,唯獨在這件事,他內心恐懼害怕,不敢去碰觸。
哪怕連藍子芹這個名字都不敢碰觸。
北野流雲心口痛著,在醫院裡坐著,也不動,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氣。
北野流冰沒有將北野流雲的事情跟家裡人說,生怕家裡人跟著擔心。
他看著大哥這個樣子,有些氣不打一處,“大哥,你這是怎麽了?”
他大哥不吃不喝的在醫院裡,就這樣發呆著,弄的莫名其妙。
他就覺得這樣的大哥很頹然。
也只有在一年多前,他看到大哥這個樣子。
好像是跟他那個死去的女人有關。
可是人都死了,他再這個樣子也沒有用。
北野流冰想勸說北野流雲,但是也不敢提那個女人的名字。
生怕大哥受了刺激。
“大哥,你振作一點,你是北野家族的繼承人,家族企業還需要你去經營,你是我們的大哥,你要撐起來。”
北野流雲真的是一點精神都沒有。
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做,他想逃避。
“你讓我休息休息。”
此時的北野流雲很疲憊,北野流冰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的。
他知道他自己身上的責任,但是理智和情感是兩回事。
他隻覺得很疲憊。
很累。
他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看著他這個樣子,北野流冰真的想打他幾下。
可是看大哥頹然疲憊的樣子,北野流冰歎了口氣,還是什麽都沒說。
罷了,就讓大哥先安靜安靜吧。
“不過大哥你可別想做傻事,別忘了你身上的責任。”
北野流冰生怕北野流雲就這樣一蹶不振,所以用責任來讓他擔當起來。
“我知道。”
北野流雲知道他自己身上的責任。
家族將他培養出來並不是容易的。
可是,他一想到藍子芹,心口就太痛了。
鮮血淋漓的。
每每想到他曾經跟藍子芹說的那些話,他就恨不能用刀子捅他自己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