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腳地找到了之前倪沁給他喝的那種退熱顆粒,魏跡拎著說明書,自娛自樂地戳了戳倪沁紅撲撲的臉蛋兒:“矮子,肝腎功能不全者不能服用哎,你行不行啊?”
倪沁蹙著眉頭動了動,把魏跡嚇了個半死。
這要是她真的聽見這句話,估計是要罵死他的,畢竟我們生龍活虎的時候也是個霸氣的矮子。
魏跡拎著藥去廚房燒了熱水,又往裡加了兩滴蜂蜜,輕輕抿了一點試了試水溫才端給倪沁。
“皇上,魏貴人服飾您喝藥來啦!”魏跡扶起倪沁小聲喊了一嗓子。
倪沁皺了皺眉頭連一點睜眼睛的**都沒有。
嘿,不醒怎麽給你喝藥啊!
魏跡像個老媽子似的喋喋不休:“小矮人兒,起床喝藥啊!”
“倪倪呀,你媽叫你回家喝藥!”
“倪沁!藥不能停!不要放棄治療!”
無論他說什麽倪沁都沒有要睜眼的意思,最大的回應就是皺著眉往魏跡懷裡鑽了鑽。
魏跡一手端著藥,另一隻手高舉著,眼睜睜地看著倪沁窩進了他的懷裡,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她身上有清新的沐浴露和洗發水混合的味道,貼過來時帶著熱乎乎的溫度,感受到她某個柔軟的地方蹭著自己的魏跡,頭皮瞬間就麻了,手一抖手上的藥差點潑出去。
今天確實抱也沒少抱,甚至一度抱得很緊,但那是在陷井底下!那是在危機時刻!誰也沒工夫想別的。
現在就不一樣了,兩個人坐在床上,昏暗的燈光下,魏跡甚至覺得自己某個地方可恥地要起反應了。
呸,魏跡你要不要臉,人家倪沁還病著呢。
魏跡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再感受到倪沁傳來的不正常的高溫,那點點曖昧的心思也沒了,擔心地拍了拍倪沁的背:“矮子,你得吃藥啊,我家對面住了個做互聯網的,A市富豪榜排名前五,他家兒子就是發燒燒傻的。”
魏跡一想到對面別墅裡那個穿著4位數價格的襯衫跟他家金毛狗蹲在一起刨土的傻兒子,他默默地哆嗦了一下。
他現在可太怕明早一睜眼倪沁就蹲在桌子上跟小灰耗子一起哢哢嗑堅果了。
他把倪沁從懷裡揪了出來,輕輕晃了晃,提高音量喊她:“矮子!吃藥!”
這時候倪沁的衛星電話從茶幾上響了一聲,魏跡起身拎起來一看,又是那一串沒有存名字的電話。
【阿沁,又下雨了,我好想你。】
尼瑪,你有病啊?是不是不惡心死人你渾身難受?
還阿沁,阿你媽個錘子!
嘔嘔嘔!
魏跡沒好氣兒地把衛星電話丟回桌上,嘔完才回過神,擰著眉頭轉頭看了過去。
現在是凌晨4點,這個變態還沒睡,雖然同樣是男的,但看他這個惡心唧唧的娘炮風格的信息,會不會他比自己多那麽一點點常識?
魏跡猶豫著,拿起衛星電話,十分不適應地用九宮格鍵盤敲出:“你知不知怎麽給高燒不醒的人喂...”
操!
還是不想問他!
萬一這個變態覺得這是矮子想和好的信號以後更下糾纏不清怎麽辦!
矮子都說了,跟他,不合適!
因為不合適分手的前任,再和好也還是,不合適!
魏少爺連捕野豬的陷井都能爬出來,還不信就喂不了藥了!
魏跡煩躁地把衛星電話又丟回茶幾上,起身做了最後一次嘗試,他捏了捏倪沁的小鼻子:“矮子!起床吃藥啊!”
依然沒有反應。
她額頭還是那麽燙,魏跡叉腰,圍著沙發床轉了兩圈,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拎起裝了藥的水杯,蹲在床邊。
“我刷了牙的襖,也不是佔你便宜,你醒了以後要是不樂意,大不了魏少爺讓你親回來。”魏跡對著倪沁小聲嘟囔著。
說是正正經經的喂藥,魏跡還是有點心跳加速,不自然地別過頭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脖子:“你還賺了呢,這可是我的初吻,知道不?珍貴的初吻!魏少爺現在可是用初吻在喂藥,我要是個小姑娘我就得讓你負責了。”
魏跡深呼吸了一下,摸了摸倪沁滾燙的額頭,仰頭含了一口藥,慢慢靠近她,閉著眼睛用舌頭撬開了她的嘴唇。
溫熱的藥混合著蜂蜜的點點甘甜,嘴上陌生的觸感讓魏跡後脊都跟著麻了一下,硬著頭皮把藥一點一點地度進倪沁的嘴裡,感覺到她的吞咽,魏跡臉越來越燙。
就這麽反覆了三次之後魏跡臉燙得跟倪沁有得一拚了,看著杯子裡還剩下的小半杯藥,魏少爺暗罵自己。
煞筆麽你,那麽一點點藥末放這麽多水幹什麽!
魏跡吐出一口氣,又喝了一口藥,跟之前一樣慢慢度過去,倪沁這張嘴平時懟人毫不留情,常常都是開著嘲諷的,但觸感軟到不可思議,魏跡有些情不自禁,在分開時輕輕舔了一下倪沁的嘴角。
再抬頭時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慣性地偏過頭去準備再含一口藥。
嘴唇剛碰到杯子邊緣,魏跡的眼角余光瞄到了一雙清澈的眼睛。
魏跡猛地嗆了一下:“咳!咳咳!”
魏跡面紅耳赤扭過頭錯愕地看著清醒了的倪沁,吼了一嗓子:“你什麽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