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暗暗笑話了自己一下,抬眼看著魏跡,有些好笑地想,如果魏跡是她哥哥雖然脾氣糟糕了點兒,但關鍵時刻也讓人有安全感,明明抱怨著也還是會管著她,好像有個這樣的哥哥也挺不錯?
倪沁腦海裡閃現出魏跡□□著上身一次一次跌倒在泥漿裡的樣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哥哥是當不成了,親也親了,一張床上也睡了,甚至都不止是異性的吸引,都動心了呢,還算什麽哥哥。
倪沁看著魏跡微微抿著的嘴唇,她其實昨天對魏跡說了個慌,動心不止三秒。
想到這兒的時候跟她面對面的魏跡睫毛輕微地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眸子裡還帶著沒散去的睡意,霧蒙蒙地看向倪沁,隨後懶洋洋開口,聲音裡帶著剛睡醒的啞:“矮子,看什麽呢?”
魏跡的想法倪沁大概猜得差不多了,畢竟他是一個有什麽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人,所以昨天在他眼睛瞟向別處猶豫的那一瞬間,倪沁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樣,雖然心動,但並沒準備好真的談個戀愛什麽的。
魏少爺不談戀愛還敢隨便用初吻喂藥呢,長得非常出類拔萃,又沾染著一身人民幣養大的貴氣,要是換個姑娘搞不好還真扛不住。
說不定要哭著喊著纏著他談個戀愛什麽的。
倪沁想到這兒笑了笑,乾淨的嗓音裡也沾染著點剛睡醒的慵懶:“魏少爺,我昨天跟你說了個謊。”
魏跡本來睡意未消,問完那麽一句又懶洋洋地閉上眼睛準備再小憩一會兒的,聽完倪沁這句話驀地睜開眼睛,“嘖”了一聲。
“矮子,說吧,對你的救命恩人說什麽謊了?”魏跡說完似乎是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臂搭在倪沁腰上,輕咳了一下不著痕跡地收了回去,嘴裡還在不滿著,“不會是說不想看前男友信息那句吧?”
倪沁把自己的被子拽過來些,笑著伸出三根手指:“這個。”
“我靠,不是吧矮子!”魏跡噌地一下坐起來,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鳥窩,他指著倪沁,看上去非常憤怒,“你這個是騙我的?魏少爺救你於野豬陷井中,連三秒的心動都不配擁有?”
倪沁被魏跡誇張的反映逗得笑個不停,半晌,才緩緩開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止三秒。”
魏跡正氣呼呼地坐在沙發床了,薄薄的夏被搭在他腰上,聽見倪沁說“不止三秒”,他愣了愣,耳根有點紅了,摸著脖子小聲嘟囔:“啊,我就說麽,魏少爺這麽帥,不至於只有這個數吧。”
倪沁看著魏跡伸出來的三根手指,笑著伸手握住,把頭重新埋進被子裡睡意惺忪地說:“嗯,比三秒多一些。”
昨天晚上兩個人躺在同一個床上睡覺的時候魏跡並沒有想這麽多,畢竟是剛一起經歷過患難的人,又分享了一些心裡話,而且也確實困得要命,並沒覺得這麽睡有什麽問題。
現在就不一樣了,雖說體力透支又挨了場大雨精力並不是那麽好養回來的,身上的酸疼也還未消。
到底是脫離了險境又飽飽地睡上了一覺,總是比昨晚精力要好上一點點的。
所以倪沁握住魏跡手指的時候,魏跡就突然覺得自己某方面的反映要覺醒了,更別提人家還柔柔地說了一句算得上撩人的話了。
魏跡有點尷尬地動了動手指,倒也沒從她手心裡抽出來,隨口找了個話題:“矮子,早飯吃什麽?”
“晚飯,謝謝。”倪沁腦袋還蜷縮在淡粉色的被子裡,只有一小縷蜜糖棕色泛著光澤的發絲還留在淺色的枕頭上。
從被子傳出來的聲音甕聲甕氣,搞得魏跡更不舒服了,他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還真是,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再吃也只能是晚飯了。
“那晚飯吃什麽?”魏跡繼續問。
倪沁動了動,手還握著魏跡的手指,露出一隻眼睛,睫毛被漫長的睡眠時間壓得一撮一撮亂亂地呆立著。
她看了魏跡一眼:“壓縮餅乾和牛奶?我不太想做飯。”
作為一個蹭吃蹭喝的人,魏跡當然是沒有什麽異議的,哪怕倪沁現在跟他說沒有吃的你喝點白開水充饑吧,他都不能說什麽。
之所以一隻揪著吃什麽的話題不放,是因為他現在處境非常尷尬,尷尬到幾乎不能動的地步。
倪沁握著魏跡的手指,也說不上為什麽就是不太想放開,有點難得的任性在裡面,但當她感覺到魏跡指尖越來越燙的時候,乾脆整個腦袋都從被子裡鑽了出來:“魏跡你......”是不是感冒了?
這句話沒問完,因為倪沁從被子裡鑽出來的時候就知道魏跡不是感冒了。
夏天的衣服和被子都很輕薄,身體上有什麽變化都一目了然,倪沁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魏跡的“小帳篷”,點頭笑了笑:“看來昨天你沒受什麽嚴重的傷嘛,血氣方剛,精力充沛,不錯,可喜可賀。”
魏跡紅著耳根咬牙切齒,不錯個錘子,他現在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我用一下洗手間。”魏少爺被子一掀,大步朝著洗手間走去,走了兩步僵著脖子回頭,衝著滿臉看好戲地追隨著他身影盯著看的人吼,“別看了!再看收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