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對面親力親為打掃屋子的嬌花魏少爺就不那麽順利了,時不時地發出各種聲調的慘叫和各種東西碎掉的聲音。
小乖嗑一會兒松子就要抬起頭來往對面望一望,倪沁時不時也地往對面看兩眼,有點新奇,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見這麽廢物的人。
叫他巨嬰一點也不過分,她懷疑魏萊萊這個寶貝弟弟大概就是那種,出門的時候給他脖子上套個大餅,然後啃完眼前的自己不會把餅轉個位置然後把自己活活餓死的傻子。
“操,這個破水龍頭為什麽沒有水?”魏少爺暴躁地扳著水龍頭的擰來擰去,最後十分不客氣地對著水龍頭拍了一巴掌。
哐當,水龍頭頓時很不給面子地飛了出去,光禿禿的水管噗呲一聲噴出一股水柱。
“我靠!”魏跡被呲了一身的水,緊忙用手捂住了水管,“尼瑪,你這是要造反啊?給老子停下!停!下!”
倪沁抱著平板愣了愣,沒沒忍住笑出聲來,小乖愉快地嗑著松子,哢哢哢哢。
半個小時後魏跡終於找到了水管下面的關水閥門,跟水龍頭的戰爭以魏少爺滿身是水落湯的落湯雞形象暫時告終。
緊接著他又迎來了跟床單的戰爭,沒鋪過床單的魏跡拿著床單對著床比劃了半天,鋪好了床頭床尾又被拽皺了,把床尾拽好床頭上的床單又滑了下來。
15分鍾後魏少爺的耐心告罄,一把把床單從床上拽了下來,單手叉腰,指著床單宣告:“老子不睡這破玩意兒了!媽的!”
倪沁也拿了個松子,嗑開,把果仁丟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想,沒有床單怎麽睡覺?
小乖可能也有點迷茫,歪著腦袋看著對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然而魏少爺大概有自己的打算,把床單往旁邊一丟就,抬手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真絲的襯衫沾了水貼在身上十分不舒服,看他解扣子那樣可能嫌棄的下一秒就想把襯衫撕開,襯衫被他脫下來跟床單丟在了一起。
站在亂糟糟臥室裡的魏跡,露出漂亮的肌肉線條和八塊腹肌。
倪沁嗆了一下,放下手裡的平板去捂小乖的眼睛,小聲說:“小乖,咱不看咱不看,看多了巨嬰是要長針眼的!”
話是這麽說,但她擋住了小乖的視線之後自己沒忍住扭過頭去又看了兩眼。
哦,這人除了喜歡泡在各種Club裡,大概還喜歡在健身房裡消磨時間,腹肌和人魚線練得相當不錯,倪沁揚著眉想。
但魏少爺脫了襯衫之後手沒停,摘掉了腕表丟在床上,緊接著手往下一滑,褲腰帶就被他拽開了。
倪沁眉心一跳,她似乎能隔著兩道窗聽到對面褲腰帶解開時“哢噠”的清脆金屬聲音。
在對面的人放飛自我地要拉拉鏈的時,倪沁無語地轉開了頭,垂眸跟小乖說:“我要去廚房準備晚飯了,你陪我吧,別在這看少兒不宜的表演啦。”
在倪沁走進廚房的時候,她聽見對面房子裡傳出來的一聲暴躁的大吼:“媽的!水為什麽是涼的!”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好心情地拉開冰箱:“今天我們去院子裡烤肉吧!”
-
“阿嚏!”魏跡打了個噴嚏,抽出兩張紙巾按在鼻子上,整個人都瑟瑟發抖,他拉開了被罩的拉鎖,然後委屈巴巴地鑽了進去。
把被罩當成睡袋,這是不會鋪床單的魏少爺給自己想的好方法。
他現在無比懷念家裡的浴室,360度無死角的淋雨噴頭,還可以躺在放了浴鹽的浴缸裡看電影。
這個鬼地方別說看電影了,連熱水都沒有,剛才一打開淋浴,水冰得他都想對著蓮蓬頭喊一嗓子“去冰常溫謝謝”了。
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魏跡靠著床頭眯了一小會兒之後被饑餓喚醒了,中午就沒吃飯的肚子發出了嚴重抗議。
然而,這地方沒有飯店,沒有外賣,甚至連個7-11都沒有,幸虧他帶了好幾桶泡麵在車上。
魏跡裹著厚厚的珊瑚絨睡袍從屋裡走出去,飲水機的熱水燈亮著,他撕開泡麵接好了熱水,想到一會兒能喝一口熱乎乎的泡麵湯,一直堵在胸口的鬱氣終於疏散了一些。
他對著泡麵桶無聊地發呆,想出了108種回去以後折磨胖子的方式。
先把胖子灌醉然後把他引以為傲的濃密黑發剃成地中海,腳心上用洗不掉的記號筆寫上字,左腳寫“吾愛”右腳寫“食翔”,看他還有什麽臉每天舒服地去做足療!
對恭山這個地方的厭惡讓魏跡笑容逐漸變態,他甚至想把胖子的鑽石手表裡的每一顆鑽石摳下來放進他家養招財王八的魚缸裡當裝飾。
魏跡在心裡過足了欺負胖子的癮之後,期待地掀開泡麵上面的蓋子,想象中的香味和熱氣並沒有傳出來,他納悶地往裡看了一眼,可憐的乾面餅頂著調料和蔬菜乾飄在水裡,宛如一葉扁舟,搖搖晃晃,還帶著點乾菜的味道。
魏跡的心都涼了,他摸了摸泡麵桶,不但不燙,還他媽有點冰手是怎麽回事兒!
他猛地回過頭,看見飲水器上赫然亮著一枚紅色的小指示燈,但旁邊的字樣是,冷水。
魏跡:“……”
馬勒戈壁的,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天要亡我魏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