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魏跡盯著倪沁,震驚地張了張嘴,沒出聲,但看口型,說的應該是“臥槽”。
其實這件事兒說起來也不是很繁瑣,倪沁小時候一直在國外生活,偶爾回來一次跟著大人們參加了一次聚會,看見小魏跡哭得可憐巴巴,長得還那麽帥,就過去安慰他了,還親了他的臉。
兩個小朋友本來歡歡喜喜地約了第二天再見,結果倪沁家裡突然有急事,小倪沁又被匆匆帶回國外,不得已食言了。
要不是那天在陷井下面魏跡說了這事兒,倪沁都要把這個忘了。
魏跡反應了一會兒馬上改口:“你看,我多專一,不論小時候還是現在,我都隻喜歡你!”
胖子忿忿地又喝了一杯烈酒,今天也是為愛情買醉第一天。
氣氛融洽,倪沁也好久沒出來玩了,以千杯不醉的量把這群平時都跟著魏跡喝黑桃A的狐朋狗友一並放倒。
魏跡攬著倪沁從CLUB裡出來的時候,胖子他們已經醉得舌頭都大了,魏少爺眸子裡都是笑意,低頭把倪沁的圍巾拉緊了些:“冷不冷?”
入冬之後A市連著下了幾場雪,兩人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響,倪沁抬頭,莞爾:“不冷。”
無論是恭山的夏夜,還是A市的冬夜,倪沁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魏跡都能心滿意足地看見自己的身影。
雪花簌簌,他用拇指摩挲著倪沁的臉頰吻了吻她的鼻尖,趁著倪沁不備,不動聲色地把一個東西塞進了她的包裡。
來的時候停車位已經滿了,只能停到後街去,兩人相擁著往後街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成對的腳印。
察覺到身後有另一個腳步聲的時候魏跡猛地頓住腳步,甚至是本能地在身後的人衝過來的時候把倪沁推了出去。
倪沁被推了出去,那雙處事不驚的淡淡眸子瞳孔瞬間放大:“魏跡!”
那一瞬間倪沁有種重溫噩夢的恐懼,但僅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冷靜下來了,掏出手機快速地撥了110。
魏跡,魏跡你別出事啊!
倪沁踉蹌著順著慣性跑了幾步,轉過身想往回衝,她看見魏跡正彎腰蹲在雪地裡,他面前站了個很高大的男人,垂著頭看不清面貌,手裡的刀子閃著寒光。
魏跡幾乎是在起身的同時衝著倪沁吼了一聲:“快跑!”然後就跟面前的男人撕扯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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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個小時後,醫院裡。
魏跡躺在病床上握著倪沁的手,倪沁已經哭得眼睛都有點腫了,魏跡啞著嗓子,握著倪沁的手說:“別哭了寶貝兒,哭得我心都疼了,我這不是沒事兒麽,就崴了下腳,敷完冰就消腫了。”
倪沁哽咽著沒說話,只是手緊緊回握著魏跡,一雙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
魏跡知道倪沁有點怪他,溫聲哄著:“真沒事兒,你給我買的羽絨服多厚你還不知道麽,兜裡還塞著你的暖手寶呢,挨這一刀還沒有崴腳嚴重,醫生說再晚點來血都要凝固了,哎,最好是能留個疤,跟你湊個情侶的。”
倪沁搖搖頭,想起剛才那一幕還是覺得心悸。
她匆忙轉身時,魏跡的羽絨服被劃了個大口子,細小的羽毛隨著他的動作紛紛揚揚地撒出來,跟雪花融為一體。
就好像她握不住他的手,下一秒他就要羽化升仙了一樣。
“不就是包麽,你還跟他搶,真的傷了怎麽辦!”倪沁哭得嗓子都啞了,“我包裡也沒什麽東西。”
歹徒是衝著倪沁的包去的,包背在魏跡肩上,歹徒本來是想要搶了包就走,結果魏跡反映太快了也太警覺了,完全沒有喝了酒的樣子,瞬間就轉過身跟歹徒來了個面對面。
歹徒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伸出去的刀本來是要割斷魏跡身上的包帶,情急之下直接捅向了魏跡。
法治社會,誰樂意殺人啊,殺人比搶劫嚴重多了,所以看見魏跡蹲在歹徒也懵了,被魏跡撲到在地上打成了豬頭。
當然歹徒也沒想到倪沁看著那麽嬌小,拎著個棍子幾下能把他胳膊打折了。
至於魏少爺的腳,那是他自己起身的時候踩到冰上崴的,這才被送到醫院來。
魏跡收了一臉笑,從病床上坐起來,俯身看著倪沁:“還真有,不能讓他搶走的東西。”
倪沁愣了愣,蹙眉:“什麽?”
“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魏跡嚴肅地說。
他這麽說倪沁就只能想到魏跡那一抽屜的套子,氣得想要給他一拳。
正好辦案的民警推門進來,拎著倪沁的包,笑著調侃:“真是沒見過被揍得這麽慘的劫匪了,男女混合雙打啊?魏先生,證物還給你們,真夠貴重的,我剛才捧著的時候都怕自己也被劫了。”
倪沁有點不明白,拎過包往裡一看,包裡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手鐲?還是什麽的金屬東西,她纖細的手指伸進去,把東西勾了出來。
一頂閃著光的鑽石王冠就這麽暴漏在醫院的消毒水味裡,在白熾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魏跡從有些愣的倪沁手裡接過王冠,戴在她頭上,柔聲說:“定製的,做得慢了些,早就想送給你了沁沁,讓那些保護不好你的人都滾蛋,我來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我來當你的騎士,你就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