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璋見此,斥責高登道:“起來,站在這邊。”在這營帳中,高璋是出征大將軍,因此高登雖然為他王弟,依然不能不聽,隻得起來。一旁早有多湖讓出了杌子,讓高登坐下,自己站在一旁。
高璋指了指床上,對秦崢道:“你坐下,我們很快說完。”秦崢見此,隻好自己坐在床上。
高璋抬眸,滿目威嚴地掃了掃眾人,頓時,眾人心中一凜,將剛才吃肉湯的心都拋卻了。
他低沉地開口:“明日開始拔營前去敦陽,各位有什麽想法盡管道來。”
高登聞言,不說話了,隻撇過頭冷笑一聲。
多湖卻是實在,便皺眉道:“如今路放在落甲山越發得勢了,如果此時不作鏟除,他日恐怕後患無窮啊!”
高璋只看了多湖一眼,那一眼卻是極為深沉難懂,然後他緩緩地開口道:“路放小兒,不足為患。倒是敦陽以北有大炎帝王坐鎮密陽,實在為大患。要知道在諸多大炎人眼中,皇帝猶在,便不曾亡國。如今唯有把大炎皇帝滅了,大炎諸人這才能服膺於我南蠻,知道誰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這話一出,嚴嵩馬上恭維道:“大將軍雄才大略,所言極是!”
其他幾位將軍也紛紛點頭說是,唯有高登,卻忽然道:“大將軍,之前我們曾商議,請申屠江前來,屆時不費一兵一卒,大炎便可滅國,不知道大將軍意下如何?”
高璋聽此,卻是冷掃了眼高登,道:“這種歪門邪道,我高璋卻是不屑為之。”
高登聞言,臉色微變,不再說什麽了。
當下場中氣氛尷尬,一時之間又有一旁大將名左歸的,提起道:“我們派出的細作打聽到,如今路放正在派人私密尋找一人,這個時節,能讓路放親自尋找的人,想來極為重要。”
高璋聽此,便問道:“什麽人?”
這大將左歸稟報道:“好像是一個叫秦崢的,其他的目前並未打聽到。”
這話一出,原本正在床上把玩著那獸皮毯子邊角的秦崢頓時停頓在那裡了。
一旁的另一個大將叫由南的,聽了不禁詫異地一聲:“可巧了,我卻打聽到消息,鳳凰城的何笑如今也派人打聽一個人呢,也是叫秦崢!對,就是這個名字!”
這話一出,不光是別人,就是高璋都不由鎖了眉頭,思索半響,最後凝重地道:“此人想來必定是個關鍵人物,傳令下去,派出各路細作,務必查到此人生平,並在他們之前將這人抓來。”
眾位將軍得令,齊聲抱拳道了一聲:“是”。
待到眾位將軍離開後,高璋見秦崢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眼神淡漠遙遠,不由道:“你想什麽呢?”
秦崢回過神,看了高璋一眼:“如今這砂鍋煲起湯來總也不順手,到底不是什麽好東西。”
高璋自然知道她想的必然不是這砂鍋。事實上她有時候雖然也對自己如尋常女子們說話,甚至會露出羞澀之狀,高璋有時心中略動,可是事後憶起,依然明白,無論她作何情狀,那眼眸裡深處的一點漠然卻自始至終不曾抹去。
高璋並沒有拆穿秦崢的說法,他只在心裡傲然一笑。不管她心裡以前有何人何事,他既決心將她馴服,必然總有那麽一日,她全心全意匍匐在他腳下,心甘情願地任憑他的施為。
世上女子,無論何種模樣性情,總歸是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