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袁站在那裡,沉思了許久,終於命人將多湖埋葬,然後回去向路放複命了。
南蠻軍被徹底瓦解,多湖死去,高璋和高登前往南蠻奪位再也沒有回來,自此,大炎境內,也就再也沒有南蠻軍了。
孟南庭迅速糾結殘部,前往邊關韓陽城,守住大炎的南大門,接著又派兵一番部署,端得是天下之王的姿態。
天子此時已經無法挾製孟南庭,只能看著他任意作為。於是更想起路放來,便忙命人送信給路放。
原本是怕路放並不會回復他的,誰知道路放很快回信,言辭恭敬,其意是說,孟南庭到底有功,此時征討,師出無名,請皇上暫且忍耐,待到他日孟南庭狼子野心世人皆知,路放自然派兵替天子討伐。
皇上聽了這個,心中很是滿意,於是便再修一封書函,提起雲若公主和路放的婚事,可是路放那邊,卻再也沒回信了。
一時之間,孟南庭儼然挾天子令天下諸將,此時眾人心中自然不服。可是這時候大炎已經沒有南蠻軍了,再也沒有理由不聽令於帝王,帝王在孟南庭手裡,他們一時半刻也不願意說什麽。
至於為什麽沒人衝上前去解救了這被人挾持的皇帝,大家自然是各有算盤。
若是皇帝真個平安無事,他們鬧將這一場,豈不是白鬧了?
是以眾位將軍,此時一個個是帶著兵撤離,回到自己的城中,保存實力,靜觀其變。
打了一場大勝仗,萬人敬仰的路放,帶著手下二十萬兵馬,受皇帝之名,駐扎落甲山去了。
路放手下諸將,心中不服。怎麽這打仗是路家軍的,如今得利最大的卻是那個孟南庭。
可是路放卻是不動聲色。
路放回到落甲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路一龍見他們回來,激動不已,拉著路放等人問東問西,又說要大擺筵席慶祝,又說要今晚就大醉一場。
諸葛銘從旁看著,看出路放的心不在焉,便忙將路一龍這個不會看眼色的拉走了,又惹得路一龍將這諸葛銘一頓埋怨。
路放終於得了清靜,一個人來到秦崢的屋門前,望著那屋門,聽著裡面動靜,知道她已經睡下,便只能立在門外。
深秋之月寒涼,他身體挺拔,寂寥立在松木下,默默地凝視著那個緊關的門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屋子裡忽然有了動靜,那個女人呢喃了一下,揉著惺忪睡眼,推開窗子看外面:“你回來了?”
剛睡醒的秦崢,總是有些意態朦朧。
路放乍見她推窗,唇邊頓時泛起一抹溫柔的笑來:“怎麽醒了?”
秦崢在松樹掩映下,招手讓路放進來,長發不曾挽起,青絲逶迤在窗邊,素袍在風中微顫。
路放卻搖頭:“你繼續睡吧,我還有些要事要談。”
秦崢想想也是,知道他是忙的,便點頭:“好,最近我身子好些了,倒偶爾做些吃食,明日我給你做好吃的。”
路放含笑點頭。
待到秦崢繼續躺下睡去,他幫她將窗子關了,這才往自己房間走去,待走到自己的屋門前時,卻見諸葛銘手拿著蒲扇,正望著自己。
諸葛銘低歎一聲:“少爺,若是心裡喜歡,何不直接說了?總比如今,受這般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