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之中最年長的長老審視著秦崢,不敢苟同地搖頭道:“你能否認,你的身上有一個鳳凰城的胎記嗎?此胎記出生時極淡,及年長逐漸為十字,後逐漸化為鳳凰展翅之姿。而且此事你可以親口問問你的母親段青,看看你到底是誰家的骨血!”
秦崢想起自己和父親多年來的相依為命,心中越發淒冷,冷目掃過他們幾人,鄭重地道:“在我三歲時,因重病,險些送了性命。我父親日夜守護,寸步不離,又用祖上所傳金鏟變賣了銀子來給我延請名醫治病。”
她垂眸,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在我五歲的時候,我們所寄居之處遭遇火災,我和父親險險逃得一命,身上幾乎分文沒有,一路上風餐露宿,受盡苦楚。”
路放聞聽,握住秦崢的手不著痕跡地輕輕揉捏著她微顫的食指。
秦崢感覺到他的安撫,抬手對他輕笑了下,又繼續道:“後來我們去了敦陽,在敦陽,父親一個人操勞著食店的買賣,日夜勞累,可是即使這樣,他為了怕委屈到我,卻從未想過續弦。”
秦崢回憶起過往的一幕幕,眸中泛起溫柔和懷念,語音也變得柔和:“我八歲便留在食店中,和父親一起操勞。我本是敦陽市井商戶女,姓秦,是秦一人唯一的女兒,和鳳凰城沒有任何關系。”
秦崢抬眸,疏冷地望著這幾個老人,道:“從我記事前,秦一人就是我的父親,他養大了我,也教會了許多東西。我秦崢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不要和我談什麽血緣。誰把我養大,誰對我好,誰就是我的父親。”
想起何笑,她微頓了下,道:“自我認識何笑以來,他確實也對我不錯,可是他對我的好,全因為我是段青的女兒,而不是因為我是秦崢。”
幾個長老聽了,面上沉重,其中一個忽然冷嗤一聲,道:“你以為秦一人養大你,不是因為你是段青的女兒嗎?”
秦崢目光坦然迎視那人,漠聲道:“我父親待我如何,還輪不到外人來置喙。”
而那為首長老見秦崢這般,忽然意識到,秦崢怕是不會輕易認這門親的,當下不由將目光轉向路放。
他輕咳了聲:“大淵的皇帝,大淵這幾年來,連年征戰,國庫空虛,百姓困苦,皇帝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路放聽此開端,便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便雲淡風輕地道:“便是國窮民苦,那又如何?我堂堂大淵皇子,總不能改作他姓。”
這為首長老被這麽一嗆,頓時有些不悅,不過還是強自忍下:“可是即便把綻兒過繼給鳳凰城,難道不是於大淵有百利而無一害嗎?一則免去了皇室雙生子可能帶來的禍端,二則如此一來,鳳凰城和大淵同氣連枝,必當互相扶持。”
路放點首,笑了下:“好一個同氣連枝互相扶持。昔日朕為求密書而不得不簽下的文書,至今記憶猶新。”
幾個長老聽到這話,不由想起當日他們刁難路放一事,不由臉紅。
同時心中也是惱恨,怎麽當時就沒想到這一茬呢,最最需要這三本書的當然是娶了鳳凰城何家女人的男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