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藥劑師分院的生活,突然就這樣結束了,他帶走的不過是自己當時帶來的一些東西,來的時候鬥志昂揚,走的時候……
唐納治嘆了口氣,沈炎蕭那小妮子離開聖羅蘭學院已經快一個月了,他本是前幾日就要回玄武世家的主家,可是他一直想著走之前,怎麼也要跟這個小妹妹打個招呼,才延遲至今,可是昨日玄武世家的家主,也就是他的爺爺已經下達了最後通知,明日一早,他一定要回去了。
「看樣子是見不到那小妮子了。」唐納治的嘴角掛著一絲苦笑,往日的朝氣已經被愁雲取代。
哐當。
休息室的房門被無預警的踢開,唐納治疑惑的轉過頭,引入眼簾的身影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嬌小卻又烙印心底。
「蕭蕭?你回來了?」守得雲開見月明,唐納治陰鬱的心情在見到久違的同伴之後豁然開朗,臉上立刻就綻放出了招牌的爽朗笑容。
沈炎蕭冷冷的看著唐納治,一語不發的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雙腿交疊,雙臂環胸,微微揚起下巴冷然的盯著笑意盎然的唐納治。
眼前的唐納治已經換下了那身屬於藥劑師分院紫班的長袍,一身青色長衫將他的修長體型承托的越發俊朗。
「蕭…蕭?」唐納治有些謹慎的看著沈炎蕭,平日裡溫和的小丫頭在今日卻散發出了濃濃的不悅,一絲絲的寒氣,似乎正源源不斷的從她身體裡散發出來。
「我說唐大少爺,你真是好興緻,上學上膩了就打算收拾收拾回家享清福去了?東西都收拾妥當了?要不要我再讓人給你準備點盤纏在路上用。」沈炎蕭朱唇輕啟,語氣卻足以嗆死人。
唐納治直接就被她陰陽怪氣的語調弄的表情僵硬,看著沈炎蕭那張皮笑肉不笑的小臉,暗暗擦了把冷汗。
「你已經知道了?」唐納治試探的問道。
沈炎蕭冷笑道:「知道,當然知道。一回宿舍就看某人捲鋪蓋走人後的場景,我就算想不知道也難。」
唐納治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我早就該走了,我的天賦並不適合當藥劑師,當初是我自己一根筋,非要成為藥劑師,現在在那裡呆了這麼久,我的成績平平,實在沒必要繼續呆下去了。」
「哦?」沈炎蕭挑了挑眉。
「這麼說來,唐大少爺是鐵了心要走了?」
唐納治訝然,他實在很不習慣沈炎蕭現在同他說話的方式,如果說曾經的沈炎蕭是一隻溫和安靜的小白兔,那麼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毒舌冷漠的眼鏡蛇。
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不管沈炎蕭怎麼樣說,唐納治都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回藥劑師分院了,他只能苦笑著道:「我知道,我這樣冒然退學你肯定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