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回家的時間,賀臨笛在家裡畫畫,她畫了好多張關於自己跟池說的畫,但是一張沒發,後來就到了周末,回了自己的家裡。
賀老爺子看見了賀臨笛,似乎也沒有多生氣,表情平靜,把賀臨笛叫到了自己跟前,問了她一句是不是吵架了。
賀臨笛沒有否認,但也沒點頭,她站在那裡,像一塊木樁。
也不知道賀老爺子怎麽想的,問了好多賀臨笛跟池說間的事情,比如兩個人現在工資多少,比如什麽時候認識的,諸如此類的什麽營養也沒有的問題拋了一個又一個,讓賀臨笛有些懵。
最後更讓賀臨笛覺得奇怪的是,她爺爺放了她回去,沒再跟之前那樣會把她關在家裡不讓走不讓跟外界連續。
賀臨笛自己都驚了,雖然還沒做好完全的跟爺爺“對打”的心理準備,但也不至於是這樣的場面。
因為擔心有什麽陰謀,賀臨笛沒有立馬就回雲上花園,先在賀家待了一天,跟丁妙然討論了一番之後,才得出了差不多的結論——她爺爺看開了。
看開了自己的孫女直不了了。
賀臨笛講到最後還有些激動,池說在她身邊聽得心驚肉跳:“所以……其實是叔叔和嶽科替我們說話了。”
“嗯。”
“我爸說我從小沒媽,科科也說我從小沒媽,把我說得很可憐。”
“我爺爺差不多就妥協了。”
池說也有些懵了:“你爺爺難道不是什麽**os嗎?怎麽……”她有點找不到形容詞,“怎麽是個冒牌的啊。”
賀臨笛拍了下她的手腕:“說什麽呢?你這意思是我們之後還要遇到真的bos了?”
池說看著賀臨笛,點了下頭:“你別忘了,還有我媽。”
“……”
想到了之前一個勁給池說安排相親的池母,兩個人都沉默了。
池說又想起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所以……你周一就回來了,但是你還是沒來找我,是嗎?”
“我每天都在長椅上守著,是你沒看見我。”賀臨笛有些委屈。
池說不太理解她的思維:“你的意思是,你做錯了事情,裝個可憐,等著我再來主動找你哄你嗎?為什麽你可以想得那麽美啊。”
賀臨笛:“……”
賀臨笛搖頭:“不。”
她說完指了下背過來的一個小包:“那裡還裝了情/趣睡衣。”她頓了下,移開自己的目光,“我輸了,我穿。”
“……”
池父在周五的時候,又來了一趟家裡,或者說根本就沒進去,因為池母沒給他開門,裝作自己不在的樣子,池父在外面站了好久,留下了一封信才離開。
池母沒有拆開那封信,而是等到池說回來了之後,才跟著池說一起打開的。
信的內容很簡單,大致意思就是他看見她們母女倆過得好也就開心了,以後不會再來打擾。
池說寫得一手好字,這其中大部分的功勞都是來自於池父小時候對她的監督,別的孩子還在玩遊戲的時候,她被關在家裡練字帖,而且這個字帖是他爸爸寫的。
在知道爸爸是個渣男之前,池說覺得他非常帥氣,他沒有正當的職業,但好像又什麽都在做著。
童積錦的輪滑是池說教的,而池說的輪滑是父親教的。
這些事情她偶爾會想起,但也僅限於想起了,她和她母親應該值得更好的生活,至於池父,池說不知道他的聯系方式,她也不需要知道,只是覺得父親經這麽一走,他們之間再也不欠什麽了。
當初走得那樣瀟灑乾脆,現在回來將他拒之門外,抵平了。
但池說這醋回家,還有件事想要處理,那就是……出櫃。
她不想再耗下去,不想再讓母親以為自己交的是男朋友下去,不然到了後來就更不好處理了。
晚上,池母做了好幾個菜,池說問了句:“媽,你怎麽那麽開心?”
“你回來了,媽就開心。”
池說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母親變化有點快,但是仔細一想,在很久之前,她媽也是這樣的一個對她溫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