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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師弟，你可曾想好了？是繼續留在闡教，背叛自身種族；還是與我一起，找機會坑闡教一波，為我人族大業努力？”
楊戩傳音給韋護……
韋護沉默……許久，方才回答：“投靠大商……我不知道是對是錯。”
“道行師尊從小將我教導長大，我若是在背後捅他一刀，我不忍心……”
“呵！”楊戩輕笑一聲：“你視他為父，他可沒把你們這些弟子當成是兒子！莫要忘了，韓毒龍、薛惡虎兩位師弟是怎麽死的！”
韋護再次沉默了……
楊戩繼續說道：“而且，有句話伱還說錯了！他收你們為徒，可從來都不是沒有目的！”
說著，楊戩將十二金仙在逐鹿戰場殺人太多，觸犯殺戒，引動量劫，需弟子擋劫一事說出……甚至，為了取信韋護，把自己的遭遇，也一同道了出來，只聽得韋護一陣瞠目結舌，直不敢相信！
“這……這怎麽可能！玉鼎師伯，對你這般好……他……”
“是啊，他對我很好！對我的整個人生，相當於父親那般。”
楊戩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但隨即便立刻被冷漠給壓了下去：“可是，他對我再好，也無法掩蓋害我家人，害我母親，設計我舅舅一事！若非闡教從中作梗，我本該承歡膝下，快快樂樂的長大！”
“什麽修行，什麽戰鬥……我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隨大哥、三妹一起，和父母長大，變老，哪怕步入輪回，也不願當這勞什子的修士！”
傳音到這，楊戩話語中充滿了暴虐！
韋護轉頭一看，對方那英俊的臉上，竟有兩條淚痕劃過！
他也不知道該勸說些什麽，但楊戩的遭遇，令他對自己的師尊道行，也不免產生了一絲懷疑！
自己……真的是孤兒麽？還是說，他的父母，其實也是死在道行手中？
“楊師兄……你能不能再等我一等？”
韋護深吸一口氣，頭一次給了楊戩明確的答覆：“我想……問問我父母家人下落……”
楊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未再進行勸說……他深信，以闡教的尿性，韋護師弟，應該會得到一個驚喜！——
暫且按下玉虛宮弟子的諸多勾心鬥角不提，另一邊，原始在離開昆侖山脈後，第一個抵達的位置，便是太上聖人的八景宮！
一步踏出，已入宮內……此時，太上正與弟子玄都下棋，三代弟子天篷侍奉左右……
“大兄！”
“原始，你怎麽來了？”
太上稍微詫異地看了進宮的原始一眼，但隨後就露出一絲了然，袍袖一揮……面前棋盤收起，玄都乖舉的站在一旁，為兩位聖人奉茶。
原始走過來坐在太上對面，看了眼玄都，露出滿意之色……再看一眼天篷，一股子嫌棄的意思，溢於言表！
不過他來此是有求於太上，自然在此刻不會多話！
“大兄，吾此次前來，有一事相求。”
“你我兄弟，何須言求，盡可直言。”
太上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這趙公明接受了蕭升、曹寶的武夷山後，找到的大紅袍茶樹交由工部研製的烏龍茶果然不錯……有時間讓孔宣再送點過來。
“大兄，封神之戰，西岐快輸了。”
“嗯，此事吾已從天蓬處知曉……二弟，道祖所說的天道大勢，你也不必太過在意。商滅周興、商興周滅，終究都是人族爭鬥。真正的大勢，乃是封神……”
太上心念一動，放下茶杯，意圖將自己這跑偏了的二弟拉回來。
只是，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原始給打斷了話語！
“大兄！吾之道統，便是闡述天道！順天應道！”
“既天道大勢，是商滅周興，那吾就要協助西周，滅掉大商，否則，吾之大道如何修行，道統又如何傳承？！”
“他大商人王，不明天時，妄圖對抗天道，本就當滅！”
“可是……”
太上還是想要說服自家弟弟：“現實是大商國運，在這一戰後已升至五千年！已為聖朝！那西岐，連氣運神龍都無法凝聚，如何與大商爭鋒？”
“那又如何？！”
原始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小小人族，不過後天種族而已！吾等聖人，才掌控了洪荒話語權！當年，三族如此，巫妖亦如此！如今，人族，也當如此！”
“你……”
太上見此情形，內心輕歎一聲……順天闡道，順天闡道，師尊，您還是給吾等三清，埋下了一個不可調和的大坑啊！
何謂天道？何謂大勢？此間道理，哪裡是道祖說了算？自家二弟，終究陷入了道祖布下的陷阱，被徹底洗腦矣！
“你要我如何相幫？”
太上望向原始問道……既然無法口頭說服原始，那就憑實力說服！徹底將他打服！
“吾欲與截教聯合，布下萬仙陣！到時，大兄助我，吾再拉上西方二聖……即便大商實力再強，終究只有通天一人！以四對一，再除掉人王，就能將所有事情拉回正軌！”
“聯絡西方二聖對付自己弟弟？原始，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太上怒喝……原始抬眼看了他一眼：“大兄，聯合西方二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太上被這一句話，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不是，我曾經是想過要聯合西方二聖，可是現在我早就在暗中投靠大商了啊！連孔宣，我都在暗中收為弟子了好不好！
而且……我敢保證，那西方二聖，絕對知曉伯邑考為帝俊真靈一事！你就算將他們拉來，也絕對會暴雷……自家這二弟……
“二弟，通天畢竟為你我弟弟……”
“大兄！他通天盡收些披毛戴角之徒、濕生卵化之輩為徒，丟盡我三清顏面……而且，對大商人族，你難道就沒有絲毫怨言？”
“莫要忘了，當初你的人教教主之位，可是那大商人王，協同火雲洞給奪走的！”
“此仇，你不報乎？”
太上暗暗翻了個白眼……有啥可報的？道德經、莊子等著作，早就交在了我手上！相比和女媧搶奪氣運的人教，我建立一個道教流傳天下不香麽？
當然，表面上，太上也露出了些微憤怒之色……許久，終於點了點頭：“那就依二弟所言！到時出戰，你通知我便是！”
“大兄不愧是三清之首，高風亮德，弟弟佩服！待到封神結束，弟弟定請大兄與吾一同執掌闡教，將太清之道傳遍天下，教化蒼生！”
原始大喜，一個大餅就拍了出來！
太上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我去你個鬼的闡教！
“行，那就這般說定了！”
得到太上承諾的原始，滿意地離開了八景宮……
待到原始離開後，玄都坐回了太上對面：“師尊，二師叔，還不知道您收了孔宣師弟為徒呢？”
“我沒有告訴他……”
太上搖搖頭，有些寂寥地回道：“終究，他與吾、三弟，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希望，這一次大戰，能徹底打醒他吧！”
玄都、天篷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太上在說些什麽……畢竟，太上，也沒有將自己，乃至大商朝堂的驚世駭俗的推論，告訴他們……
——
離開了八景宮，原始下一站，便來到了靈山。
在許諾截教三千紅塵客後，得到了保證的原始，又滿意地離開了靈山。
同樣，靈山聖境內，接引、準提的對話，也對他不利！
“師兄，此戰，你怎麽看？”
“大商……必勝！”
接引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不過有兩個結果……一、大商人王被原始親手所殺，功德、氣運反噬下，原始跌落聖位……天道、人道不為一體，更別提仙道。吾可不信，萬仙陣中，可殺人王！”
“二、大商獲勝！闡教絕於人族！”
準提點點頭，表示自己與接引判斷類似：“無論哪一種結果，大商都必勝！即便人王身死，只要伯邑考乃妖族帝俊一事爆出，西岐就徹底失去了與大商爭鋒的可能！
更別說，妖血換人血，盜取人族氣運，已經是觸犯了人族底線！”
“師兄，那接下來我們該幫誰？”
“師弟不是早有決定了嗎？”
面對準提的提問，接引微微一笑，開口答道。
“自然！大商潛力無限，國運更已成聖朝！吾二人若是保住人王，交好大商，待到封神結束後，佛教成立，吾等可以此因果，讓佛教佛法在人族境內流傳！”
“至於原始……”
準提眼中掃過一絲諷刺之色：“一個被道祖忽悠瘸了的聖人而已！吾需要的三千紅塵客毋須從他手裡獲得，且此戰過後，他還是不是聖人，還不知道呢。”
接引沉默，而後不再多言，靜等原始召喚。
——
原始的最後一站，乃是金鼇島！
“多寶！”
“參見二師伯！”
多寶本在雲床上閉目修行，聽到原始言語，睜開眼時見到他站於碧遊宮大殿正中，慌忙從床上連滾帶爬地站到原始面前，將他請至上座……
原始也不推辭，自顧自地坐到了原本屬於通天，現在屬於多寶的掌教之位上。
“不知二師伯蒞臨碧遊宮，可有任務交代？”
多寶姿態做的極低，低頭躬身詢問，根本不敢與原始對視。
見此情形，原始滿意地點點頭……從通天身上得到的憋屈，總算是在多寶身上找補回來了！
“多寶，十日後，吾決定與汝師尊通天，以及大商人族大戰，你幫誰？”
原始沒有絲毫鋪墊，直接就詢問多寶站位。
多寶整個人都被問懵了，不是，我這還打算半年後，率領萬仙陣與大商大戰……這才過去多久，局勢就已經差到這份上了嗎？
“二師伯所言，請恕弟子不是很明白……通天，乃弟子師尊；二師伯您，也是弟子我最尊敬的長輩。您這一通疑問，弟子真的不知道當如何回答。”
多寶老實地回答道，沒有絲毫隱瞞。
聽到此言，原始愈發滿意了……若多寶直言幫他，他還會懷疑對方是不是來臥底。現在表現的糾結，反而證實了他並非完全站在通天那邊！
“前些時日，吾於西岐城下布陣，欲阻大商大軍……但是，你師尊通天，派出六名準聖，破我陣法，並殺死本座大弟子廣成子、二弟子赤精子……”
“為此事，本座告上紫霄宮，得道祖指示……”
“今日，本座特來問你，你是幫通天，幫大商；還是幫吾闡教，順天闡道，輔佐西周？”
聽完原始對戰局的敘述，多寶沉默了……
他萬萬沒想到，通天門下，竟不止金靈、無當、雲霄、趙公明四名親傳準聖弟子……竟還有羅宣、呂嶽兩名外門弟子，緊隨趙公明之後，也步入準聖之境！
師尊，大商能有那麽多功德，您為何不讓我去啊！以我資質，有了功德，不輕輕松松就能成就混元之境嗎？
師尊，您實在是太偏心了！
多寶當然不知道，破陣當日，就連通天自己，那也是為自己弟子所獲功德龐大而驚奇！他只知道，通天寧可選外門弟子培養，也不願給他！
“多寶，你作何決定？”
原始見多寶久久不言，冷哼一聲，再次開口問道。
多寶抬起頭，恰好看到原始那眼神深處，一掠而過的殺意……深吸一口氣，大禮拜下！
“大商膽敢殘害闡教弟子，違抗天道大勢，當滅！吾作為道祖門下三大教之一的截教，自當應道祖所言，協助二師伯布陣，以此圓滿天道大勢！”
“很好！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得到肯定的答覆，原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收回了眼中殺意。
多寶心裡一松，趕緊又稟報道：“弟子還有事稟報……萬仙陣，弟子已融入誅仙劍陣。皆是二師伯可與大師伯、西方二聖各執一劍，以聖人之力逆轉大陣，以此對大商造成傷害；另有靈魂異寶六魂幡，可滅人魂魄！其異寶威力，即便是聖人，若是不察，亦會落下顏面，可為廣成子師兄、赤精子師兄報仇！”
說著，多寶又從懷中取下一塊閃耀著黑色不詳光芒的幡布，遞到了原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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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